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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那么久,就此停战还是心有不甘啊。章存林也想起了叶先生。他回屋把那张合影照片找了出来,就着余晖看了又看。心想,启安和叶先生也熟识了,这可真是有缘哪。*两天后,村里召开了大会。章存林也提前接到了通知。他赶到了村公所时,见主席台下站满了村民。这时候,“土改”工作已基本上结束了。驻村工作组已经返回了区里,改为定期下来巡视。农协已经变成了村委会,章启良当选为第一届村委会主任。妇救会改成了妇女联合会,崔大嫂子被推举为妇联主任。会上,章启良站在台上,先讲了讲当前的国内国外形势,接着又说起了村里的现状。他大声说道:“乡亲们,咱穷哥们分了田地本是天大的好事,大部分农户无论是耕种还是收割都下了一番功夫,可个别农户家里的地却一直荒着,甚至还有人偷着把地给卖了,想换点粮食…….咱村里也摸了一下底,有些孤寡户的确存在着一些困难,可有些贫困户家里根本就不缺劳动力,纯粹是耍懒,不想下地干活……”“区里结合这个情况,号召各村各户搞农业互助组,村民们可自愿结合、互帮互助,让那些缺乏劳动力的孤寡户也能按季种上庄稼……那些不懂农活的,也能跟着庄稼把式好好学学……那些家里没有大牲口的,也能相互借着使使……”章存林在下面听着,立马盘算好了。他打算与大哥家搞个互助组。他想,地里打下的粮食给大哥那边多分一点就成,这样也解决了家里人手紧张的问题。反正,他家是绝对不和那些孤寡户、二流子搞互助组的,无论谁来动员也不成。这种事一旦摊上了,可就再也脱不掉了。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又懒又穷。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村里的那几个破落户,真不是啥好东西,一旦被粘上了,即便想甩都甩不脱了。散会后,章存林就叫住了大哥,一起去了东院。一进屋,他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章存山一听,呵呵笑着答应下来,说自家就是人多,那几亩地还不够种的,把这边的地接下来正好。他笑着道了声谢。随后便听大哥提了句,若铺子里忙不开,可以叫侄儿过去搭把手。章存林客气了几句。说这一阵子还好,铺子里也没几个顾客,等到年关时节才是真忙,到时候得请个帮手,就让侄儿过去帮忙吧。章存山呵呵笑着,也没太在意。这事还是他家老四在耳边叨叨着,想去镇上找个事做,才顺嘴一说。而章存林却不好马上答应,也不好直接驳回。这牵涉到亲戚门上,也涉及到铺子里的收益。按照当前的行情,铺子里还雇不起人手。再说即便雇得起,也不敢去雇,那可是自家经营与剥削阶级的差别,他岂能犯这种错?不过,得和大哥一家搞好关系。适当的时候,他这边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这天,章启安刚从前线回到后方休整,就收到了国内的来信。他一阵激动。以前在外闯荡时还不觉得,现在真有种“家书抵万金”的感觉。见信里提到了凤芝和翠翠的婚事,就把信给孙玉梅也看了看,还笑着说道:“玉梅同志,这事可就拜托给你了,凤芝还好说,这翠翠可得好好caocao心啊……”说着,把翠翠的情况又说了一下。孙玉梅点了点头,笑着答应下来。她和翠翠只见过一面,可印象极深。那时翠翠还寡居着,可无论是样貌还是持家能力,都是拔尖的。可惜,却遇到了三弟那样的,把人家白白耽误了不说,还给人家带来了种种伤害。一想起来,也真够糟心的。老家的事,本轮不着她来管。可启安开口了,那就帮着留个心吧。吃了炒面,二人去河边散步时,正好碰见了叶抒文。于是,便凑在一起,聊了几句。见叶抒文问起,章启安就把家里的事简单说了说。还提到了铺子里发生的那件事,把翠翠也好好夸了一通。最后,还开玩笑地说道:“叶同志,你也帮着瞅瞅,你们那边做文职的有没有合适的?到时候可得给介绍一下啊?”叶抒文一听,抿着嘴笑了起来。这个章团长,除了打仗之外还喜欢做媒?凤芝和那人,他都见过,那可都是拔尖儿的。尤其是那人,在他心中更是非同一般。想着她那神奇的预知能力和他俩之间的那一点点默契,心里便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小心地掩饰着,努力装出一脸平静地样子。可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与章团长告辞之后,叶抒文便回了宿舍。这是一处民房,他和战友们刚搬进来不久。他端坐在书桌前,想接着写稿子,可半天下来却未写出一个字来。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方步。可脑子里还是想着她。他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那样一位蓝衣女子走在河堤上,轻盈多姿,就像一幅画一般。他忍不住上前,和她打了声招呼。虽然是借着问路之机。可当时,他真的不认得路吗?眼前就那么一条小路,那村子就在不远处,被一片绿树掩映着。即便章家祠堂不大好找,可一进村,鼻子底下就是路啊,干么要巴巴地追上去问她?说到底,还是想和她说句话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没啥可奇怪的。接着,又在识字班里看到了她。在一群乡村女子中间,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尽管她小心地遮掩着,可他还是发现她的聪慧就像是天生的。那种识字能力,真是超乎他的想象。这样的女子,竟是个“文盲”?那时,他心里就有些困惑。后来听到她的遭遇,更是嘘唏不已。他心里有些惋惜,可那时也只是惋惜而已。接下来呢,她的无私相助,让他再次意识到了她的不凡。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埋没在了乡间?那封信,他反复读过很多遍。对她的睿智和条理性也不得不叹服。可无论怎么看,这样的信绝不会是一个刚刚“脱盲”的乡下女子能写出来的吧?他有一种直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