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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采听了这话,面色稍有缓和:“这是自然。”佳酿见他这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面上却也平静无波,好似刚才那番话从未讲起。他与煌采多年好友,早在很久以前就觉出煌采对姜跳跳的感情,这小凤凰天生傲气,却偏偏对这兔子没辙,就算嘴上一千个不乐意,天大的事他也会站在姜跳跳一边。当初姜跳跳为丢了酒贝难过,煌采偷偷去找过佳酿,问他能不能将自己的那颗给他。可是煌采的酒贝早被他镶在了牙上,要取下来他非得破相不可。佳酿知道煌采有多在意他那副皮相,就诓他说取下来半点用处也无,没想到他就三天两头的来问有没有别的办法,烦得佳酿几乎要亲手将他的牙敲下来。这件事,姜跳跳当然是不知道的。煌采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骄傲,认为是对的就打死不认错不低头,自己的心意宁可埋起来烂掉也不肯告诉别人,姜跳跳偏又是个不开窍的,这可真是教旁观者心急如焚。佳酿叹了口气,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走了走了,再不回去跃然居就乱成一锅粥喽。”“关门了也不管我的事!”煌采偏过头去,一脸爱理不理。“实话告诉你,是跳跳让我来找你的。”佳酿无奈只能扯谎,“没了你,他一个人哪里能行?”煌采“哼”了一声,继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我就知道。”他又回复到之前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眉梢眼角皆是笑。佳酿心道你若是真明白就该好好看着那只兔子,别老动不动就闹少爷脾气。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在这件事上他始终算是个外人。再说了,他比不得煌采与姜跳跳,醉仙林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能忙里偷闲跑出来这一趟已是不易,哪有空管这管那。这世上有些事也偏就是这么巧,佳酿将煌采劝回去得正是时候,因为一向太平无事的跃然居,还就真惹了个麻烦。第10章填话说姜跳跳与煌采都不在的时候,跃然居来了个很特别的客人。那天酒肆里人少,阿菱正靠在柜台上偷懒打瞌睡,冷不防耳边一声脆响,惊得他差点跳起来。是有人将一锭银子扣在了他面前。那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被闪得眼花,不过阿菱是仙,这些玩意在他看来与泥土石块无异。“客官要什么酒?”阿菱揉揉眼睛,说话间还忍不住张嘴打了个呵欠。正对着别人打呵欠的样子任谁都不会好看,也显得没有礼数,对面那人的神情顿时不大高兴。“没事别摆出这副脸,不要吓着别人。”后边有一人摇着扇子施施然走上前来,一身花样繁复的紫锦织银衣袍,执扇的手上好大一枚猫眼宝戒,通身富贵,比煌采还要招摇。看他模样不过二十上下,样貌白皙俊秀,想必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这位小哥,你们家掌柜的今天不在?”他边说话边上下打量了阿菱一番,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看得阿菱头皮发麻。“恰好出门去了,客官找他有事?”阿菱心生疑惑,却见那人摇头道:“可惜可惜,好容易能来这一趟,见不着可如何是好。”他边喃喃自语边背着手踱步,等转身时那个随从打扮的人已从旁边搬了张椅子放好,待他坐定又垂手立在一边,动作极干净利落。“那我等他回来就是。”紫衣公子说着挑起眼角朝阿菱笑了笑。阿菱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正要再问他究竟有何事时,胭扑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应该是刚睡醒,衣衫松散,一头长发随意挽着,还有一丝打着卷垂在脖颈上。本来也没什么,偏巧他见姜跳跳他们不在,走过去问了一句。“阿菱,跳跳与煌采还没回来么?”胭扑是桃花精,既不能算女孩,也不能算男孩,声音本就软糯,此刻迷迷糊糊的带了几分稚气,听来分外惹人怜爱。紫衣公子的眼立时亮了,唇边笑容愈深:“这个也不错。”他一挥手,身后的随从又奉上一锭银子。“把你们这最好最贵的酒都拿来,我要他——”他的扇子一指胭扑,“陪我一起喝。”阿菱听言咂舌:“客官,咱们这是酒肆,不是青楼。”紫衣公子道:“那又怎样?你开个价就好。”胭扑对人间之事知道得不多,却也听得懂他这不是什么好话,一张脸顿时恼得通红。“怎么,你不愿意?”紫衣公子说着站起身,伸手捏了捏胭扑的面颊。“你可知道我是谁?这京城里有的是哭着喊着要陪我喝酒的人,我看上你,你该高兴才是。”胭扑哪被人这么欺负过,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几乎已被他拥到了怀里。“都说跃然居的掌柜是个大美人,我看这话莫非是传岔了,他再美,能有你一半好看?”这无赖一边说一边捏他的脸,笑得十分可恶。这个时候小岚与宝秀正好从厨房出来,见到这一幕双双惊掉了下巴。“这人是谁啊?”小岚道。“这是调戏吧……”宝秀道。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一齐扑上去,赶在胭扑发怒前将他们拉开。宝秀到底是最镇定的一个,转过头时已换上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客官有话好说,不要动手。”紫衣公子道:“我只是想让他陪我一起喝酒,有何不可?”宝秀道:“公子若要找人作陪,应该去喜乐街上的倚翠楼天香坊,咱们这只是间酒肆而已。”“我要去哪里还用你教?”他一挑眉,目光又落在胭扑身上,“再说了,我只是想与他交个朋友。”他越说越不像话,简直像是故意来惹事的,宝秀他们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正在难堪时,那随从凑上来在紫衣公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