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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好匆匆换上衣服,出门给他买药去——外面居然又下起雪来,昏天暗地的,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谢明玉谢小少缩着脖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冻得脚趾头都像是要被咬掉一样,满腹怨气,磨着牙几乎想咬死谢暄,结果第一家药店因为下雪天,压根就没开门,他拍了半天门,最后一脚踢在卷拉门上,踢得整个卷拉门都轰轰作响也不见有人来,只好改到另一家比较远的药店去。好在那家药店开着,他也不知道哪种药好,又描述不清谢暄的症状,只好买了一大堆药有备无患。回来的时候,谢暄还睡着,脸上不再白得跟死人似的,反而升起了酡红,额头也有细密的汗珠,睡得很不安稳。谢明玉按着药店工作人员说的,给谢暄擦了把脸,然后照着说明书上的写的,给他额头上贴上退烧贴。想想,似乎不能空腹吃药,于是又把放进冰箱的那袋速冻水饺拿出来,等锅里的水开了,把整袋水饺都下锅,等水重新沸腾起来之后,放入调料——忙了这么久,他的肚子早就造反了,先捞了一只解饿,结果,一口咬下去,脸色那个难看——全是冰碴子,根本就没熟,他臭着脸把嘴里的水饺吐掉,冲动得想冲进卧室摇醒谢暄,让他给自己煮水饺吃,又觉得这样似乎太不厚道,总算没付诸行动,但再也不想折腾那锅速冻水饺了,很有自知之明地打电话叫外卖,结果被告知因为雪太大,外卖暂时送不过来,谢明玉谢小少简直想抓狂,只能再次抓起羽绒服,出门买饭。外面风雪一点没有停歇的趋势,地上的雪比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又厚了一寸,估计明天这个样子是上不了学了。这回谢明玉学聪明了,顺道拐了趟超市,买了很多速冻食品和饼干之类的干粮,还顺便拎了瓶五粮液,想着的是要谢暄的温度降不下来,就直接拿烈酒擦身体,反正酒精降温效果不错。再回到小公寓,谢明玉已经冻得手脚麻木,脸部僵硬,对着空调吹了好久才缓过来,叫醒谢暄喝了粥,吃了药。谢暄倒是一副难得听话的样子,叫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知道神智到底清不清醒,吃完药便又躺下了。谢明玉一晚上没睡,又忙进忙出,吃完东西后累得眼皮直打架,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被窝被谢暄烘得暖暖的,他闭着眼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又往谢暄那拱了拱,没多久,就睡过去了——5151、吻...谢明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不见谢暄,浴室里传来水声。谢明玉还没睡够,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没多久就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张了张眼睛,看见谢暄穿着睡衣身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从里面出来——“你好了啊?”谢明玉明显只是随口一问,声音里还带着nongnong的睡意。“唔。”谢暄的声音透着点儿冷漠,像把自己与周围用高高的墙隔开来。谢明玉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真的退烧了,仰着头去看他——谢暄背对着他在换衣服,脱掉睡衣,露出削瘦的肩背,和少年纤细的腰身,薄薄肌肤包裹着紧致匀称的肌腱,线条流畅,很吸引人。谢明玉撑着身子,眼里露出坏坏的笑,“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谢暄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谢明玉来劲儿了,目光故意紧紧盯着谢暄,故意戳他痛脚,“我以前还真没见过那场面,抓着我的手别走别走地喊,啧,整得跟苦情男配似的,你干嘛呢,以为这演偶像剧啊,我那浑身汗毛都跟我致敬呢,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儿上,没好意思甩你——”谢暄的眼睛沉得泛不起一点亮光,转过身去的时候,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微微笑了下,嘴角轻轻荡开,有着不动声色的风情,“是么,我不记得了。”谢明玉最讨厌他这种神情,把自己整得光风霁月淡看人生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比不上他高尚,心里突然涌上来的憋闷和烦躁让他想用最恶毒的话掀掉谢暄那副嘴脸,狠狠地瞪了谢暄一眼,被子一卷,侧过身自顾自睡觉。这一回没睡多久,是饿醒的,他裹着被子跳着脚去客厅,谢暄就站在阳台的玻璃门边,望着外面朔朔的大雪,整个人萧瑟得不得了。客厅里没开灯,有些暗,一下雪,天都是昏的,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谢明玉蹲在地上在超市袋里找他刚买回来的饼干。“我蒸了花卷,在蒸锅里。”谢明玉便丢下饼干,跳着脚到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盘雪白喷香的花卷,一脸满足,盘腿坐到沙发上,开了电视,电视上都在报道本省遭遇特大暴风雪的事。“刚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说,明天停学。”“哦。”意料中的事,谢明玉没多大惊讶,只是一个劲儿地张望着外面,“这雪下了多久啦,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大的雪呢——”谢暄被他兴奋的语气感染,脸上出现柔和的神色,“我小时候在周塘,有一年冬天,早上起来,打开门,全是白色,屋檐上、院子里、田野——特别洁净,像个童话世界,我们在院子里堆了一座很大很大的雪桥,一个个从雪桥上走过去,又从桥洞钻过,有一个孩子,长得比较高大,半个身子卡在桥洞里出不来,吓得差点哭出来,我们花了好大的劲儿,才一起把他拉出来——”谢明玉被他口中所讲的事情吸引,仰着脖子看他。谢暄似乎陷在回忆里,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眷恋,“还有一次,是我上初二的时候,下午开始下雪,没一会儿就积了四五厘米厚,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去cao场上玩,有人把雪球带到教室里玩,结果雪球砸到教室横梁的墙壁上,粘在了上面。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刚好走到那儿,雪掉下来,正好掉到他的额头——”谢暄停顿了下,看向谢明玉,问。“要去玩雪吗?”谢明玉愣了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你等等啊。”他冲回卧室,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裹上羽绒衣,兴致勃勃地与谢暄一起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醒脑一样的清鲜——阳台的雪已经很厚,洁白无暇,让人不忍心踩上去。谢明玉兴致高昂地堆了个像模像样的雪人,用两根筷子插在雪人身体两边充当手,用话梅做的眼睛,末了,拿出手机很得意地拍了张照留念。谢暄微笑着拿自己被雪冰得冰凉的手指去贴谢明玉的后颈,谢明玉被冰得跳起来,龇牙咧齿地扑过来,将他那同样冰得冻人的手伸进谢暄衣领,谢暄缩着脖子躲避,用手推他,谢明玉扑在他背上死都不肯下来,一点便宜不肯让。两个人玩玩闹闹,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