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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怎么不回?”周南生将她手中的行李放到一边,“我在训练。”“那电话呢?”李可依显然火气很大。“说了我在训练——”周南生的语气也不好——李可依长得漂亮,家境富裕,自然有些娇小姐脾气,周南生呢,也不是有耐心的人。做不到二十四小时围着女人转,两人之间自然有很多矛盾。周南生心情好的时候,就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心情不好,就干脆理也不理,任李可依自个生气,冷战到最后,每次都是李可依让步。“那你好了没有,可不可以回家了?”周南生将两只手插、进裤兜,“你自己回去吧,我这星期不回去了?”李可依立马警觉起来,“你要去哪儿,跟谁一起?”周南生的眼睛向上望着体育馆高高的玻璃窗,明显不想说话。李可依的眼眶立刻红了,一扭头,拎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李平一看这情况不太对头,连忙赶过来,“怎么啦,她怎么走了?吵架啦?”周南生没说话,脸色也不好看,捡起地上的一个篮球,运球到罚球区,自顾自地练起投篮来,只是还没投到十个,他就烦躁地将球一扔,捡起椅子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拿过手机,对李平说:“你跟教练说一声,今天我早退。”说着已经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李平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去追女朋友,忙不迭地答应,“好,去吧去吧。”3838、同眠...等真坐上了车,周南生看看自己汗渍渍的训练服外只批了件外套,身上一个手机一个钱包,啥也没带,才觉得自己简直昏头了,但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舒畅,连日来沉积于身体里的郁闷烦躁在一瞬间似乎全部清空,他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笑起来。他开始设想谢暄见到他时的表现,肯定很吃惊吧,不过吃惊过后一定很开心,这一点,周南生从来不怀疑,谢暄的性子虽然有点冷,但那是对别人。他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说好了要当一辈子兄弟的。如果他问他为什么会来,他该怎么说呢?想你了呗——或许他该吊儿郎当地来这么一句,如果真这样说,谢暄会怎么样呢?不好意思?脸红?靠——周南生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跟娘们似的,忒rou麻了——但他又止不住自己的宛若脱缰野马似的思绪,精神亢奋得让他完全忽略了身体的疲惫,两个小时的车程在焦躁与期待中度过,出了客运中心,天已经快黑透了,他打了一辆的直奔谢暄的小公寓,一口气直上四楼,才在门口站定,勉强平复下激荡的心情和粗重的喘息,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想象着门后面谢暄见到他时惊讶的表情,周南生止不住心里越来越的笑容,却故意板下脸,“三……”等里面的人完全显露在眼前,周南生的那声“三儿”戛然而止——开门的人并不是谢暄,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脸,像用冰雪精雕细琢而成,凉飕飕的漂亮尖锐,他随意地看周南生一眼,“你找谁?”那一眼,莫名地让周南生不舒服,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楼层,“我找谢暄。”那个少年闻言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才慢慢地说:“他不在。”周南生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这样兴冲冲地来会扑个空,只觉一腔热情全落到了空处,一下子空落落的难受,眼见着少年已经准备关门,他眼疾手快地撑住门板,“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少年已有些不耐烦。周南生撑着门不让它关实,怀疑的目光开始打量少年——他记得谢暄说过,这个小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什么时候多出另外一个人来了,“你是谁?”少年看着周南生,慢慢地收回准备关门的手,交叉抱在胸前,“我是谢明玉,谢暄是我堂哥。你要有什么问题,麻烦你自己问我三哥——”他说着,递过自己的手机。尽管话说得很客气,但也掩饰不住那种语气的轻慢和姿态的高傲。周南生并不去接他手机,看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谢暄打电话。谢明玉也不在意,撇撇嘴,自己坐到沙发上,“麻烦你快点啊,我还要出门。”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谢暄有些迟疑的声音,“南生?”不过是一声简单的称呼,周南生原本被谢明玉搞出来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眉眼跟着舒展开来,“嗯。”“有事?”周南生有些得意,“嗯,猜猜我现在在哪里?”手机那头沉默了。周南生不以为意,高兴地说:“我在你住的地方呢,你去哪儿了,还不赶紧过来接驾!”“……南生,我在玉林。”“……靠!”周南生呆愣过后简直想骂娘,“三儿你待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谢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回来吧,我还没出客运中心,买票也方便。现在就你一个人?”周南生瞟了眼沙发上的谢明玉,说:“不是,还有个人在你屋里,说是你堂弟。”“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周南生走过去,也不说话,将手机往谢明玉眼前一递,谢明玉拿过来,盘着腿坐,“说吧——”“你怎么没有回家?”谢明玉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家了?”谢暄顿了顿,说:“算了,他是我的朋友,我马上就回来了,你——”谢明玉打断他,“这跟我可没关系,我正要出门呢,好不容易放两天假,谁高兴在家里孵蛋。”他也搞明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烦躁,不等谢暄话说完,已经挂了电话,起身,从卧室里拎出一件棉外套,一边穿一边对周南生说:“我还有事,你自便——”关门声后,房间里便只剩周南生。与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屋子里略略有些不同,沙发上叠放着一条蚕丝被,还有一本覆盖放着的书,茶几上零零乱乱的各种碟,还有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并不是谢暄的那台,旁边是桶装的核桃,茶几上还有未收拾的核桃壳——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有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周南生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这不舒服来得莫名其妙,遂摇摇头,将之抛诸脑后了,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边等谢暄——谢暄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周南生歪在沙发上睡过去了,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激灵就醒来了,跳下沙发飞快地跑去开门——玄关处的少年围了一条黑底红条纹的羊毛围巾,在柔和的灯光下,衬得一张脸如玉般温润洁白无暇,黑色的发和黑色的眼,像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