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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凡无极是看上了小黑留下的那个玉佩。“我若不给呢?”白芷正色。“不给?那就抢咯。”凡无极说完变了脸色,一喝,“上。”白芷后退一步,侧身拿起一旁早就看到的木棍儿,朝着扑上来的几个人回击过去。‘咣咣’静谧的夜,脏乱的废弃马厩里,响着木棍碰撞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大喝声。白芷一人即使拿着棍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同时与五六个人对抗,这不是前世,所以不多时他便占了下风,瘦小的身子吃了几棍也有些站不住了,他借着月光冷眼看着几个人,额头上的血滴在眼皮上,影响了视线。他冷静屏息,然后在几个人冲上来的瞬间一棍子扔过去,抓起地上的杂草一扬,在其他人躲避的时候,自己则反身越过马厩的墙壁,墙壁不高,白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翻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往市集跑。“给我追!”凡无极喊完,身后立马一群人的脚步声。白芷拼命的跑,本就不爱锻炼的他已经发挥了超长的速度。他跑,一直绕着房子弄堂跑,不回头也不停脚,见弯就拐,直到后面的喊声渐渐消失了,他才靠在一个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不知道凡无极会不会追过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旦歇下来就再也无法抬起脚。白芷顺着门板坐下,汗水混着血流下,他随意用衣袖擦了擦,这一擦却弄的脸上黏黏腻腻的。抬手一看才发现,都是血。一旦意识到的时候,头就开始疼起来。额头疼,后脑勺也疼,但是白芷实在动不了,就算现在凡无极追上来他也一定跑不掉的,但是……白芷闭上眼之前,手紧紧的攥住腰间的布兜,感受到掌心的圆形冰硬才安心的彻底昏迷过去。——————疼,很疼。头疼,浑身都疼。这是白芷醒来的第一反应。在他睁开双眼之前,先闻到的是熟悉的,草药的味道。沉重的眼皮打了几下才彻底睁开,他用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支起胳膊,一点点的起身,但还是起的快了,眼前一闪白光险些又跌了回去。“唔。”白芷咬牙坐起来,看着自己胳膊上还有光着的上半身缠着几圈白布,又摸了摸额头,额头也被包好了。“有人吗?”白芷尽量发出声音,奈何嗓子太紧,声音出来竟是哑的。他坐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木床,穿上鞋子坡脚走了几步,腿酸的很,膝盖处也很疼。他咬着牙推开房门,入眼的是个小院子,院子里围着一圈圈栅栏,里面种着几样草药。秋末时节,这些草药竟被照料的很好。院子是封闭的,四周的围墙也很高,他位于后面的小房子,对面像是个后门。‘咯吱’白芷还打量四周的时候,前面的后门被人推开,门板发出老旧的声音。来人是个老者,五官平和,他一见白芷站在院子里,赶紧走过来,“诶呀,小兄弟可还哪里疼?”白芷回视,“老先生,请问……”老者有些急性子,抢过白芷的话,“今儿个一早就见你躺在门前,浑身是伤,但是运气还好,昨天晚上并不是很冷,小兄弟你这才捡了一条命,否则以老夫的医术,恐怕也难回天了。”“……我,躺在门前?”白芷记得昨天确实躺在一块门板前,不过之后就记不清了。“没错,正是我家门前,不过幸好老头子我习惯早起,并没有其他人看到。”老者走近,“难道小兄弟是被仇人追杀?”白芷摇头,追杀不至于,而且凡无极也算不上仇人,顶多算是孩童打架。“那小兄弟为何伤的这般严重,看伤势定是棒棍所伤。”老者疑惑。“因为小事和别人打了一架。”白芷简单化。“这样啊。”老者走上前,抚上白芷的手腕,一边点头一边诊断,“内有淤血但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多修养几日便可痊愈。”白芷点头,“多谢。”“哪里哪里,我这也是救人一命积德积德,哈哈哈……”老者爽朗大笑,连带着胡茬也跟着颤悠。白芷低头看到了栅栏里的草药,手指处了处它的叶子,“这天南星栽植的很不错,初冬收什,老先生是郎中的吗?”“诶,小兄弟认识这草药?”老者惊喜,“老夫开药铺讨生。”“原来如此。”白芷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的胳膊,伤口处隐隐透着丝凉和刺痛,大概是烈性的散淤药。“小兄弟家在何方?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多疗养几日,老夫我一人没什么不便。”老者和善的笑。白芷顿了顿,看向老者,“我没家。”这三个字没有哀伤的调子,可老者却呆然片刻,然后丧丧着脸,为难道:“诶,老夫一人看管这药铺多有劳累,看诊的时候不得不关了铺子,流失钱财,也流失客人那,而且现在的世道也找不到懂医术草药的孩子,微薄的银钱招不到伙计咯。”白芷了然,好一会儿之后朝着老者作揖,“多谢老先生收留。”“哈哈哈,果然是聪明的孩子。”老者大笑,“不过,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白芷。” ?☆、【得人恩惠】下? 后来白芷才知道,这药铺是老先生和亡妻一起开的,但是亡妻早逝,便留下他一人撑着,无儿无女也怪孤单的。白芷在这里帮活一个月之后才真正的了解老先生的医术是如何高明,这个小镇郎中不少,老先生的药铺生意一般,大多数都是老顾客。老先生看诊非常快,和爹爹的温火疗法不同,老先生属于相克式疗法,用药和计量都非常奇特。白芷一开始有些不解,但慢慢的老先生为他讲解之后才略知一二,白芷觉得老先生的医法有点像现代的西医,对症下药,直接断绝祸根。但是这种疗法有时也很危险,在白芷来之前,老先生看不了的病多是拒绝的,这会儿,从白芷主动把脉之后,老先生才将常年慢病交给白芷。老郎中有名有姓,但是白芷习惯叫他师傅。毕竟,白芷觉得自己学到了。……“真想不到白芷这么精通医术,可是和哪位高人学的?”老郎中得闲,坐在凳子上喝茶。白芷坐在柜台前记账,轻应,“家父,是个郎中。”“哦?可是这镇上的人?哪家?”“家父已逝,是隐水村的白郎中。”白芷淡淡的说着。老郎中一愣,举到一半的茶杯停在半空,盯着记账少年的背影,突然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茶水迸溅出来烫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