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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卷土重来,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养精蓄锐,而是去消灭如今还留守在梁国各地的小股燕军,等到聂雨霖重整旗鼓的时候,梁军就会像一盘散沙一样被他彻底打散……醇于斯皱着眉看了一会地形图,显然并不这么觉得。他始终认为这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萧脉不过是个女子,他一向不是很满意梁王将她调回来,觉得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添乱,在他看来,萧脉剿匪所依仗的也不过就是赢凛留下的亲信势力,实则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过都是大家给她几分薄面,堆给面子好看罢了。“既然如此,先搁下不议,”醇于斯爽快的笑道:“萧将军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已经十分可贵,不如先下去歇歇再说?”合着这位是半点都没听进去……萧脉冷笑道:“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你想拖着大家一起死就十分下流了。”说罢,扬长而去。她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难听了,但梁王下的旨意之中就有偏向萧脉的意思,奈何醇于斯气得脸色发白也是毫无办法,恨不能现在就把此人扔到对面敌营中去。姬子峪这边驾着车任由骏马狂奔,他尝试了许多口令都没能让它停下来,他无奈索性任由它乱跑去了。想必跑累了自己会停下来的,而肇临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姬子峪百无聊赖的抓着缰绳,心中默默的道:不若还是把缰绳放开算了,反正也不懂驾驭……这么想着就扔开了缰绳,突然,一只劲力的手却从车顶一把捉住了缰绳。姬子峪:“……肇临?是你吗?”车顶上的一个翻身翻了下来,笑中带着几分揶揄:“不是!小公子,这是要让它带你去哪啊……”一个身着黑衫斗笠的侠客轻轻巧巧的从车顶翻了下来,当即勒住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姬子峪一惊,下意识去摸怀里的匕首。一个白发老人正站在路边,见车里坐着姬子峪,顿时惊喜不已:“乖徒弟!”“师父……”姬子峪从车上跳了下来,上前作揖:“您怎么来了。”那白发老人正是白石公,闻言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我怎么来了,再不来你怕是都要被赢凛折腾死了……”姬子峪脸色一红,镇定的道:“怎会……折腾,谁说的?”那侠客向他二人招手道:“先上车再说吧,赢凛在前面等着呢。”三人赶着车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姬子峪踌躇了片刻还是难以开口说些什么,总觉得白石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无论说什么都觉得难以启齿……白石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下山时候给的答案?”姬子峪愣了片刻,沉着的点了点头:“是……”天下苍生与心中所爱孰轻孰重?姬子峪当时下山给的答案是,不负所爱,以身殉国。一直在赶车的侠客突然似乎忍不住闷声笑了,道:“白石的徒弟倒是有几分白石的心气。”“有心气有什么用!”白石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没好气的道:“这儿不好使!”姬子峪知道他是在生气,也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暖融融的。他当时下山的时候白石是不同意的,梁国如今就是一个烂摊子,谁碰上谁倒霉。赢凛回去这么些年没有一天是安生的,他也并不愿意让子峪回去跟赢凛再续前缘。白石最清楚不过,赢凛这样的人执念颇深又一副狠绝的心肠,偏生脑子也灵透……喜欢上谁或者恨上谁,对那人来说都一样是灭顶之灾。他希望姬子峪有多远躲多远才好,但姬子峪这孩子拧的很,身上的病也没治好就回去了。白石年纪越大看得就越明白,这世上是容不下太过炙烈的感情的。平淡方能细水长流,太过相爱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太过往往意味着太满,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太满,早晚都长久不了。作者有话要说: 白石:真是气死我了,当初就让你不要下山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屁股开花了吧!姬子峪:……这都谁跟你说的啊!白石:岑肃啊,他派人传信给我要我多给你带几支消肿化瘀的润|滑膏脂来……姬子峪扶额道:师父……你给师兄也送去些吧,他也用得到……白石:啥???第48章第48章梁国,敦弘城郊。姬子峪在路上走的心急火燎的,生怕看见赢凛的时候那混蛋身上有个磕磕碰碰的。白石在马车上还不停的揶揄他道:“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试试我配出来的药膏好不好用呢……”姬子峪:“……”昨天白石来的时候还给他带了几小瓶药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是岑肃特意告诉他给带的,说咱们小师弟头一遭干那事的时候受了大罪了,千万记着给他带些好点的货,让赢凛那头驴心疼着些干,别把要紧的地方玩豁了……车刚刚拐到大路上来,就看到远处一个穿着银白盔甲的人正站在路边远远的眺望,姬子峪的眼睛瞬间就热了起来,两个人约莫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他不知道赢凛所谓的办法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这些他都不知道,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突然得知这人还好好的,而且他两个就要回梁国去了,这一惊一喜姬子峪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病都好了一大半。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一只满是裂纹冻伤的大手伸向车内,赢凛那似乎带着温热笑意的生音传来:“三公子下车吧。”白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姬子峪红着眼睛,将右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生怕碰到那些伤口。却不防被赢凛一把扯了下去,兜头抱住。只听他叹息一般在姬子峪耳边说道:“真的急死我了……”“我知道没那么容易跑出来,但没料到出了这么多麻烦。”“我不敢在屋子里等,生怕你找不到我,就在这站了三天……”“我以后不走了,什么狗屁办法……子峪,我以后去哪都带着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姬子峪窝在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迅速掉出眼眶,哽咽道:“你说话……要算数啊……可不能再…再骗我了…”白石同那黑衣侠客也跟着下了车,白石轻轻咳了一声:“我说啊,你们先等会再亲热,赢凛,你那个小兄弟叫肇临的,去阻追兵到现在可还都没回来啊。”赢凛神色严峻了几分:“肇临一向很有分寸,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说起来,岑欢去找他了,你们来的路上可有看到那小丫头?”白石明显是不知情,惊道:“谁?她去找肇临?怎么回事?岑肃这小子居然没告诉我……”没告诉就对了,一想到岑肃视肇临如洪水猛兽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