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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并不多。他只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可门外的人的确是裴鲤。裴鲤全副武装,从帽子到墨镜再到口罩,刚一开门就惊得陈彤旗倒退了三步:“你丫抢银行去了?”裴鲤摘下墨镜瞪了他一眼。他左眼角有一块明显的淤血,在玄关的暖光灯下颜色发紫,很是吓人。季琛瞧着就觉得难受。他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裴鲤的脸。裴鲤刚从室外过来,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得像冰,碰到季琛的手指,有点麻又有点疼。他看了陈彤旗一眼,神情颇为不自在,很快伸手把季琛的手拉下来:“先进屋。”季琛退开半步,裴鲤跟了进来。他感觉季琛像是想收回手,握着季琛的手掌加了半分力。陈彤旗知情识趣:“要没事儿我就回去了啊?我哥等着我回去喝羊rou汤。”裴鲤正色道:“今天辛苦你了。”陈彤旗潇洒地一挥手:“客气了啊。哥对兄弟,就是这么活雷锋。”裴鲤作势踹了他一脚,陈彤旗麻溜地就走了。陈彤旗一走,玄关的气氛便尴尬起来。客厅里的联欢晚会播到小品环节,罐头笑声锐利地回荡着,很是瘆人。季琛有太多话想讲,当真见到裴鲤,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他想问问裴鲤的伤病,想知道他怎么溜出来了,想执行那天的承诺、告诉他自己离开北海的原因。那么多言语在季琛舌根磋磨,可他一张嘴,说出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一句。季琛说:“我不想害你。”32裴鲤一怔。季琛却没有继续纠结那个话题。他抬手摸了摸裴鲤的额头,皱起了眉:“先进来吧。”裴鲤有点儿发烧。季琛一早买的感冒药都送裴鲤家了,这会儿只好给他倒了杯热水。裴鲤坐在暖气片旁的沙发上,像是累了,一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联欢晚会刚好放到难忘今宵,季琛端着水杯进客厅的时候瞧了裴鲤一眼,随手关了电视。裴鲤其实没睡着。他睁眼朝季琛一笑,推过去一个塑料袋:“药。”季琛翻了翻,几袋活血化瘀的膏药,一盒白加黑,一罐止咳糖浆。裴鲤拆开两粒白片和水服了:“处方药的医生放假了,只有这个。”季琛拿起膏药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颧骨:“还有吗?”裴鲤忽然紧张起来:“什么意思?你还有哪儿磕着了?”季琛好笑:“说你呢。”裴鲤哦了一声,想了想:“胳膊和背上挨了几下,都不重。”季琛言简意赅:“脱。”裴鲤大衣里穿了一件V领毛衣,露出一截儿白的衬衫领。他抓着毛衣下摆往上拽,刚拽到胸口就嘶了一声。季琛过去帮他把毛衣拽起来,目光随之移到他的左肩。隔着衬衫,看不出肿了没有:“疼吗?”裴鲤按着肩膀活动了一圈:“还好。”季琛低低叹了口气:“你啊。”他坐到裴鲤身侧,替他解衬衫扣子。裴鲤尴尬地抓住季琛的手:“我自己来。”季琛抬头看他。季琛左颊的红肿已经消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裴鲤伸手扳过季琛的脸看了看:“怎么不冷敷一下?专门留着,想让我心疼啊?”季琛顿了一下,说:“忘了。”裴鲤收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中作乐:“难兄难弟啊。”季琛望着他,沉静道:“我不想跟你做兄弟。”裴鲤说:“我知道。”他按住季琛的后颈,犹豫片刻,低头亲了他一口。季琛猛地推开他。裴鲤保持着被季琛推到沙发背上的姿势盯着季琛,平静道:“不想做兄弟,你就别这样——别总想着推开我。”季琛愕然。裴鲤却不继续说了。他把剩下的扣子也解开,脱掉了左边的袖子,果然便看见从肩膀延伸到背后的淤青。裴鲤撕开膏药包装递了过去。季琛接到手里,在裴鲤背上比划了两下,轻车熟路地贴了上去。淤痕处的皮肤一接触到药膏便是火辣辣的疼。裴鲤倒抽一口凉气,感慨道:“还是这么快准狠啊。”季琛了然。裴鲤喜欢打球,三大球三小球都能玩,身上经常有磕碰出来的淤青。季琛早就习惯了处理这些。季琛让裴鲤把另外半边袖子也脱下来:“胳膊呢?”裴鲤抬手自己打量了两眼:“胳膊后来挡了几下,我爸没下死手,好像都没事儿。得亏他今天用的笤帚不是棍子。”季琛的目光便也跟着落到裴鲤左手臂上。几道深深浅浅的淤痕之下,是一道浅而长的疤痕。他抬手摸了摸。那是裴鲤一年前为他挡刀留下的。裴鲤甚至为此进了一趟局子。裴鲤被他摸得十分不自在,后背都诡异地发麻。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引开话题,就感觉手臂上一凉。季琛哭了。季琛哭得毫无预兆。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只有眼泪往下淌。裴鲤顿时慌了。在他家养病的时候应该也许哭过,医生说那是正常的情绪管理机制。可季琛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哭过。裴鲤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抹眼泪,又想起手上还留着膏药,怕辣着眼睛,干脆把季琛抱进了怀里。季琛的肩膀都在发抖。裴鲤轻轻拍着季琛的背,安慰道:“没事啊,小琛,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病会好的,找工作也会好的,小琛别怕。”“我没事,我爸哪儿就真舍得打我了。没事儿啊。”裴鲤知道发泄情绪的时候未必能听进去什么,便只拿着这几句翻来覆去地讲。止咳糖浆让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裴鲤轻声细气地,边讲边察觉季琛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季琛推开了他。季琛眼圈泛红,眼泪还积蓄在眼眶里,一眨眼就往下掉,看得裴鲤特别心疼。他从茶几上扯了一大把餐巾纸递给季琛,小心问道:“怎么了?”季琛轻声道:“先穿衣服,别受凉了。”裴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耍了个流氓。他赶紧把衬衫穿了回去。季琛说:“裴鲤,我不想害你。”他的声音带着鼻音,还有些抖,最后一个字都变调了。裴鲤心里揪得难受:“你怎么就害我了?”季琛没说话,眼睛里满满当当是绝望。裴鲤叹了口气:“小琛,你只告诉我,喜欢我吗?”季琛点了点头。裴鲤说:“好。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做的决定,我自己负责。”季琛茫然地看着他。这种不设防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季琛脸上。他总是顾虑重重,连生病的时候都把自己禁锢在某个不知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