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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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仙雾飘渺,坐落着三十六座宫宇,鳞萃比栉,威严肃穆。 这其中有一宫,名为衍虚天宫,此时,宫中庭院凉亭内,身着一袭出尘白衣的男子正慵懒地靠在榻上,纤长白皙的手执着一枚黑子,他望了望棋局,将黑子落下后,抬头望向对面的男子,眼底飞快地闪过一缕情丝。 对面的男子同样一袭白衣,那身纯粹的白映衬着雪色的肌肤,使他如同高悬的皎月一般,表面虽洒着冷冽的光,实则内里却柔和温良,让人心生好感,心向往之。 “应渊,你这就赢了?”对面的男子盯着棋局看了一会儿,方才抬头,他有些幽怨的望向应渊。 应渊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口中却淡淡道:“桓钦,你的棋力仍需长进。” “嗳,应渊,这话你都说了有万年多了吧,可别再说了,我这棋力再长进也下不过你这个棋圣啊。” 桓钦说着摇了摇头,修长的手端起放置在旁边的六雾茶,轻轻抿了一口。 应渊听他这一番言语,眼中早已盛满笑意,只是面上神色却没一丝变化,他广袖一拂,将棋局清空,又执起一子,平淡道:“继续。” 对面桓钦刚放下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如玉般雕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嗔怪,他摆了摆手,道:“别别别,我怕是不能奉陪了,在你这儿待了这么久,有些事务还未处理,我也该回去了。” 执子的手一滞,应渊略低头,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语气却很是平缓。 “好,明日继续。” 对面桓钦刚起身,闻言一双乌黑杏眼猛地睁大,眼底满是控诉,他用手虚空点了点应渊,语气抱怨中又带着一丝调侃。 “看我一直输能让你愉悦是吧,你这性子,要是被那些仙子仙娥们知道,还不得惊得下巴都掉了。” 应渊不动声色凝望着他,缓缓启唇:“你知道就好,其他人如何我并不在意。” 桓钦闻言一怔,却没有多想,只爽朗笑道:“就来祸害我是吧,好了,不多说了,我走了。” 应渊微不可见的颔了颔首,他望着桓钦远去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几分苦涩。 世人都道,东极青离应渊帝君,乃天界四大帝君之首,他为人正直,虽然性子冷淡,却心怀苍生,实乃天庭第一楷模。 可他们却不知,应渊帝君也有着求而不得,他心底一直藏着一人,那人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飞升,也是他唯一的至交好友,计都星君桓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应渊明白自己爱着桓钦,可同样也明白天界天规森严,不容有情,他身为帝君,又岂能明知故犯,于是,他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藏在心底,可情终究是难以掩藏自控的,只要有一日见不到桓钦,他的心就难安。 应渊面上神情冷淡,心底却在思忖着,明日不如自己去桓钦的星垣天宫找他。 夜,万籁俱寂,唯有高悬的孤月远远凝望着。 九重天,地涯禁地,坐落着一棵古老而庞大的树,此树乃是昆仑神树,靠吸取灵力而生,当年创世之战后,四大帝君恐此树留存魔界危害于世,便合力将神树移至此地。 一个仙侍打扮的男子忽然出现,只见他鬼鬼祟祟的朝四周张望,见无人在此,才走到昆仑神树之下,变出一把匕首与一个小瓷瓶,拿起匕首向神树划去,同时用小瓷瓶将流出来的树汁接进去。 便在此刻,神树忽然如同活了一般,伸出两条藤条,缠住了那名仙侍。 远处,还有另一名仙侍正在一旁望风。 更远处,有一男一女正朝着地涯的方向而来。 桓钦刚布完今日星辰,正在回宫路上,他刚从天之角的布星亭走到天街。 “计都星君,星君救命啊……” 一声着急的呼唤忽然从身后传来,桓钦顿时停身回头,就见来人是那藏书阁掌事录鸣。 录鸣见他停下,立马跑到他跟前,喘了口气后急忙道:“计都星君,神树……有人被困在地涯神树那边了,还望星君相救。” 桓钦知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住录鸣后,立刻身形一闪,往地涯而去。 一抹流光落在昆仑神树旁,桓钦带着录鸣现身,他将录鸣往后推至安全处,转身面对神树,手掌翻飞间,蓬勃的仙力自他掌中而出。 昆仑神树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藤条全都收了回去,被绑住的四人都被放了下来。 四人中,有两名仙侍见此,立刻想离开。 桓钦一眼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立时放出捆仙绳,缚住了那两名正欲逃跑的仙侍。 众人中唯一的女子此刻对桓钦道:“计都星君,那两个仙侍很可能是魔族细作,方才他们取了昆仑神树的树汁。” 桓钦颔首,他望了眼昆仑神树上的刀痕,传音叫来正在值守的天兵们,让他们将魔族细作带走交给火德元帅。 颜淡望着从始至终都从容和煦的桓钦,拱手道:“多谢计都星君相救,今日若不是星君,我与好友可就完了。” 一旁的录鸣这时也拱手道:“是啊,多谢星君相救,我是藏书阁掌事录鸣,这是我的好友颜淡和余墨,他们隶属北溟仙君的悬心崖。” 桓钦爽朗一笑,温和道;“不必多礼,录鸣,你是鲛人一族的少主,我认得你。” 录鸣一愣,还未说什么,桓钦已然望向颜淡与余墨,笑着继续道:“至于这两位,身份也不简单呐,都是上古遗族,这一位,四叶菡萏一族,九重天上只有一对姐妹,本君认得芷昔,那你就是她的jiejie吧。” 颜淡默默看了看录鸣与余墨,随后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后,望着桓钦点了点头,眼底像有星星在闪烁。 桓钦微一怔,但随即不甚在意的转向余墨,笑着道:“九重天上之人本君大都认得,你在北溟仙君的悬心崖,本君却并未见过你,而北溟仙君一向与九鳍一族交好,若本君没猜错,你就是九鳍一族的少主吧。” 余墨笑着点头,目露钦佩道:“不错,星君慧眼,都说天界计都星君德厚流光、霁月清风、温柔风雅又德才兼备,余墨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假,多谢星君相救,九鳍一族定铭记在心。”说着,余墨对着桓钦行了个大礼。 手掌微动间,余墨便无法下拜,桓钦摇了摇头,诚恳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今日若不是你们在此,这两个魔族的细作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发现。” 录鸣见此,立刻拱手道:“我这两位好友正在写一出创世之战的折子戏,这才未守天条,擅闯了禁地,星君能否手下留情,不要将此事上报?” 桓钦对着他们温和一笑,缓缓道:“无妨,这事儿对上本君自有说法,你们快些回去疗伤,下次万不可再如此淘气了。” 录鸣、颜淡、余墨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对桓钦拱手道:“是,星君,我等告退。” 微微颔首,桓钦不再看他们,只转头望向昆仑神树上的刀痕,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天渐破晓,星辰落下,天边一抹金光升起,开始照耀着世间。 九重天,衍虚天宫,书房,应渊正端坐在书案边处理事务。 这时,门外的仙侍陆景突然道:“帝君,计都星君来访。” 应渊拿着狼毫的手一顿,面上浮现惊喜之色,他尽力让语气保持平淡,对着门外道:“请进来,备茶。” “是。”听得门外陆景应声离去,应渊放下狼毫,起身走至棋案前坐下,一边等桓钦到来,一边平复起伏厉害的心情。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桓钦一走进书房,便看到应渊已然坐在棋案前等着,他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大早,这就准备好了,应渊啊,今天这棋怕是下不了啦,昨夜我在地涯抓到了两个魔族细作,已交给火德元帅审问,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向你禀报。” 应渊低眉,眼底神色一黯,随即疑惑道:“坐,好端端的,昨夜你怎会去地涯?” “瞒不过你,昨夜我布完星回宫路上,遇到一仙侍向我求救,说他的好友们被昆仑神树缠住了,我见事紧急,便去了地涯,这才……” 桓钦在应渊面前坐下,他淡淡笑了笑,语气里满是了然。 应渊望着他,眼底有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纵容。 “那些仙侍擅闯地涯禁地,既然犯了天条,就该承受后果,桓钦,你是不是又通融的放过了。” 桓钦瞪圆了他那双大大的眼,笑着道:“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也有考量呀,你是不知道,那三个仙侍身份都不简单啊,两个上古遗族,一个鲛人族,这通融一下又有何妨。” 应渊淡淡看了桓钦一眼,没有言语。 桓钦见他如此眼神,就知应渊这是还在为他担忧,怕他隐瞒不报的行为总有一天被察觉,心下不由一暖。 他忽然拉住面前应渊的广袖,轻轻晃了晃,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了,再没有下次。” 应渊望着桓钦拉住自己广袖的手,眼底浮上一层浓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