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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的,但是好奇怪,会是谁寄的呢?」凌时生原本坐在窗边向外望,漫不经心的答道:「放着就好。」看样子凌少爷今天状况不错,没有摔东西或大声吼叫。Tilly顺便把早餐的餐盘拿出去。凌时生等脚步声走远後还坐在那,窗外的车水马龙跟嘈杂声音离他一个距离之外,11楼高的地方已经很接近天空远离尘嚣,但他还是无法隐藏内心不时透露出来的焦躁,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每次都想着要对黑夜好一点,但看到那个人不知道为什麽就会发怒暴走,他控制不了自己,彷佛体内住着另一个人,每每都能挣脱他的箝制跑出来闹得天翻地覆。他知道自己伤雷旭文很深,那人已经两个礼拜没有碰他,虽然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渴望被触碰,每次望着男人闭上眼睛完美无瑕的五官,他都会想像过去一样吻他,但他不能,因为心里那个人不知道哪一秒又会跳出来占据他的意识,他不能再伤害男人,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跟他抱持距离。门再度打开,雷旭文捧了一束香水百合走进来,今天的他身着Armani靛色缎面西装,配上银边条纹领带,袖扣是Parada限量铜扣,脚踩义大利a.testoni手工真皮皮鞋,鞋面亮的可以清楚反照出光滑的地板,这一身打扮至少可以让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半年。凌时生望着越走越近的男人,突然脑一热,冷冷开口:「为什麽不放我走?我根本配不上你,不论各方面都是。」雷旭文似乎已经很习惯他时不时的冷言冷语,把花放进桌上的花瓶,退後一步:「这是一个老主顾送的,如何?」凌时生望着那捧盛开的花,哼了两声:「很快就会凋谢了,好甚麽。」男人也不在意,迳直走向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今天没发烧吧?Tilly说有你的包裹,在哪里?」「别碰我的东西。」他挥开他,开始解胸前的钮扣,「你耗费这麽多精力讨好我,其实只是想跟我上床吧?那就来啊,少在那罗罗嗦嗦的。」雷旭文按住他的手,眉头微皱:「你这样太看不起我了吧?时生。」「不然呢?你天天去找那个Lou,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你把我当甚麽?」他躲过他的手,继续解扣子。「我没有去找Lou,我每天都在这里上班,你也知道的,为什麽要故意这样说话?」雷旭文有点发火。「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对吧?我呸!」凌时生极度不屑的唾骂,把上衣用力甩在地上,「快点啊,你下午还要去找Lou对吧?我们只剩一个小时可以搞了。」雷旭文很想抬起手给他一巴掌,但是最後一刻被理智强压回去,双唇紧紧的抿着,无声瞪着眼前的人。「快点啊,装甚麽圣人!男人上了床全都是野兽一只,哼哼……」冷笑还擒在唇角,他已经被用力抛到床上,旋即被一副躯体牢牢压住,他仰躺着承受雷旭文疯了似的啃咬跟激吻,明明内心颤动不已,身体却无法起任何反应,他知道心里那个人已经完全支配了他的身体,内心无比绝望。由於後面乾涩不已,雷旭文必须用润滑剂才能勉强进去,他像具死尸一样瘫在那里,等待这场酷刑终止的时候。出乎意料,雷旭文才冲撞了几下就拔出分身,坐在床边几秒後,轻声吐出一句话。「我放你走,时生。」凌时生睁开眼,却躺在那没动,像要确定刚刚那句话不是幻听。雷旭文坐在那,头没回,声音里是浓沉的疲惫。「可能离开我,你会比较快乐吧。」作家的话:☆、(14鲜币)115、谢谢你,爱过我八岁的时候,mama没有了。十八岁的时候,光没有了。现在,他终於连最後一个重要的人,也失去了。望着黑夜耷拉着肩的背影,他突然很想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他,但他却狠心做出这种种的恶行,逼男人说出放弃他这种话。他把雷旭文逼上了绝路,将男人心里对他仅剩的爱摧毁殆尽。是他下的手。是他。雷旭文看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裹,突然心一紧,低声开口:「我帮你叫计程车好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他将那个包裹紧紧搂在胸前,甚麽话都没说就往外走,但才接近门边就被一只手拦住。「时生……答应我,接受治疗好不好?其实李医生曾经……」雷旭文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眼前那人的双眼像冰一样冷。「我们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从今以後,我做甚麽、是死是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凌时生哼哼一笑,「你好好担心你的Lou去吧,少来烦我。」他大力推开男人,打开门走出去。走出凡诺景观大楼,他望着马路上川流的车潮,快步走过的匆匆行人,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哭,又有甚麽资格掉眼泪,从今以後,他又是一个人了。头突然有点昏,可能太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事物,他仓皇的在红绿灯下徘徊,一个尖锐的喇叭声吓了他一跳,他喘着气,神经质的转着脑袋,慢慢退进一栋大楼的骑楼底下,几个机车骑士坐在重机上诡异的瞪着他。他怕声音,不论是车声还是人声,连马路上奔驰而过的宣传车声都会吓到他。还是搭计程车吧,他站在路边想拦车,等了好久没有一辆车经过,他脑子越来越晕,实在站不住,只好蹲在骑楼的铁门前面,曲着膝盖,半睁着眼望着前方。好困,真的好想睡。他的头越垂越低,终於完全埋进膝盖里。「这家伙干嘛啊?」「把他弄起来,嘻嘻嘻。」听觉范围里突然传来嘻笑的声音,他被狠狠踢了下,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有三个青少年站在那,不怀好意的朝他笑:「哇,发现一个帅哥,哈哈哈,帅哥流浪汉!」他赶紧站起身来,却在後退时撞上身後的铁门,他受惊的模样让那几个人玩心大起,三个人把他团团围住:「帅哥,怎麽一个人躺在这睡啊?没有地方去吗?咦,你抱着甚麽东西?」一个人猝不及防的伸手过来想抢他的包裹,凌时生眼底闪过一丝憎恶,突然出拳把那个男的打倒在地,另外两个才围上来就被他一个後踢给踹到一边凉快去,他把包裹抢回来,拳拳打在那人鼻子上,那男的满嘴是血,牙都掉了,一开始还拚命挣扎,慢慢没了声音。「凌?!」他的手突然被用力抓住,一回头,无极尊诧异的脸倒映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