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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着脸抬手把门打开。孟怀远一把拉开车门,车门一开,夏越赶紧蹦下去。孟怀远伸手把人抱住,低头看了看:“没事儿吧。”夏越仰头巴巴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白着一张脸,看上去又可怜又委屈。孟怀远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抚一下他,然后将人揽到身后去看陈泽。“怎么回事?”陈泽哼笑一声,歪头叼着烟,扬了扬下巴:“这得问你们俩啊。”夏越伸手拽了拽孟怀远的衣服,轻声跟他说了几句话。夏越现在的个子不算矮,但是也将将到孟怀远的肩膀,所以他每次说话,孟怀远都会低下身,侧首认真的听他说话。这样的场景,陈泽看过无数遍了。再想想以前比这更腻歪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多想想呢,怎么就被这俩人蒙了这么多年。如今瞧着这样,想分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轻浮的人,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深意重,不是那么简单的。孟怀远听到一半,不禁抬眼看了眼陈泽。他们都没有想到陈泽反应这么大。亦或是说,他们高估了现在人们对于同性恋的宽容。“先回去,这事儿以后再说。”他们这一帮人,孟怀远永远是发号施令的人。陈泽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这大街上的,刚才在车里他是一时间没控制住,再加上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刺激太大,这回缓过来了,再看看夏越那张惊慌的小脸,才想起,这破孩子这两年一直身体不好,来京城的时候还感冒了,这要是唬出点什么毛病来了,可就不好了。于是转身上了车,孟怀远低头看向夏越,拍拍他后背:“走吧,先回酒店。”这事儿闹的。夏越心情不太好,虽然他知道,陈泽是不会把事情给他们说出去的,可是看着朋友对于他们的事情这样抵触。夏越心里还是挺难受的。虽然他早就知道,他和孟怀远早晚是个事儿。为什么一直等着,就是想说,往后即便闹出去了,他们被赶出家门,所有朋友亲人都离他们而去,至少他们可以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不会让人小瞧了去。不然等到那一天,他们只要稍见落魄,便回更加不容于世。一路无言,到了酒店,陈泽自己先下车回了房间。孟怀远喝夏越对视一眼。“没事儿,你先上去吃药,一会儿我去找他。”孟怀远安慰夏越。两个人回了屋,夏越吃了点感冒药,又被孟怀远逼着喝了点藿香正气水。“你先睡一觉。”“别介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看陈泽那样儿,你们再打起来。”夏越心有余悸的说道:“你都不知道,刚才在车上,他真都快打我了。”“没事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孟怀远摁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你脸色不好,先睡一觉,听话。”夏越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头。孟怀远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转身出了门。第二百一十四章事发夏越被孟怀远关在房间里不许出门,虽然心里有些不安稳,但是也没有太担心。他们俩的事情,虽说要瞒着父母,但是却没想要一直瞒着身边的这些朋友们。从前以为,如今都长大了,时代也在快速发展,长辈们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但是平辈的朋友们,应该不会太反对。可是看见陈泽的模样,夏越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无论社会如何进步,陌生人也许会对你宽容,但是你身边的人,永远无法像接受异性恋那样坦然的接受你们。夏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店的门开了。他扑腾一下坐起来,看见孟怀远正在关门。孟怀远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门卡说道:“我听屋里没声音,以为你睡着了呢。”“我昨天睡了一天,今天早就不困了。”夏越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陈泽…陈泽他怎么说的?”“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没办法接受而已。”孟怀远坐到床边,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俯身与他额头相抵,感觉他额头没那么热了以后,才放下心来。“就只是这样?”夏越不相信,就但看陈泽在车上跟他的那副模样……这跟他都这样了,那根孟怀远还能和气了?“你在担心什么?”孟怀远把人搂过来,亲了亲鼻尖:“别怕,有我呢。”夏越抿着嘴角。誓言永远是最好的情话。夏越伸手抱住他,不再说话。他能感受到,孟怀远的情绪有些低落。“越越……”过了半响,静静抱着他的孟怀远突然开口叫他。“嗯?”夏越仰着看他,眼神清澈,眸光潋滟,一张过分苍白的脸有些憔悴疲惫。孟怀远摇摇头,伸手将人重新搂进怀里:“没什么。”“……”夏越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里面强有力的心跳声,说道:“别怕,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咱们两个,我也愿意跟你走……”语落,孟怀远这一瞬间几乎眼眶都湿润了。他又使劲儿的把人往怀里紧了紧。“不会的,哥不会让你做出那样的决定的,你愿意走,我就带你走,你想留下,哥就陪你留下。”其实夏越不知道,陈泽仍然没有办法接受,他们两个吵了一架。陈泽是好的。至少是真正的关心他们的。不然,谁管你是什么,是死是活,跟他有一毛钱关系?陈泽代表的是所有普罗大众的态度,所以不希望两个兄弟走上那么一条人人喊打的道路。毕竟现在的人们,在接受新鲜的知识与态度的时候,骨子里仍然保留着早些年的保守。孟怀远心里难得有了惶恐,这种惶恐,第一次还是在夏越进ICU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他害怕失去夏越。如今仍然是。这个世界上,除却失去夏越意外,别的事情,已经无法让他产生惶恐。陈泽说了:“人家夏越岁数小,有家有业,有爹有妈的,人家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