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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老鸨子回头一笑:“嗨,三少爷,不是我说,你这点钱啊,现在是见不起持羽的,给你见一个柔花怎么样?柔花也是咱们这有名的舞姬,那小腰比持羽还细上几分,和三少爷您其实更配啊。”赵昶登时怒了:“您这怎么还带偷梁换柱的?”“什么梁什么柱?你不喜欢柔花啊,那给你换凉风怎么样?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凉风不错。”“我呸,我就要持羽!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找去!”老鸨子急忙拦住轻车熟路要往持羽屋里走的赵昶,连声说:“哎哎哎,三少爷,小祖宗,不是我不让你见持羽,只是持羽被一个有钱有来头的大人物给包了,一包半年,您可这点钱,可真不够见他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还把赵昶那一小块小指甲壳大小的碎银子捏在两根指头间,展示给他看,这块碎银子多么渺小。“持羽被包了?”赵昶诧异,“他不是很贵吗?”“他是很贵,奈何人家也有钱啊,可是咱们有花楼的大金主~”老鸨子春风满面地说。“不行!我一定要见他一面,不管他被谁包了,我又不在他屋里过夜,就见他一面!”赵昶急忙说,“你就不能卖我个面子吗?”“嗨,三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鸨子继续打太极,全无让赵昶去见人一面的意思。李稠见状,一个手刀放倒老鸨子,对赵昶说:“走吧。”赵昶诧异,想到李稠做事就是如此干净利落,不由得欣喜赞叹:“跟着李大哥就是方便,做什么都痛快。”说着,赵昶又弯下腰,从老鸨子指缝间抠出他那颗碎银子,重新放回腰间的小锦囊里:“哼,你不稀罕,我还不给呢!”李稠看着赵昶,无奈地摇了摇头。赵昶带着李稠来到一处幽静的角楼上,角楼有六面窗、六个飞檐,飞檐下挂着六只铃铛,风来时叮当作响,很是好听。六角楼的整体风格也与俗艳的有花楼不同,它的主要色调是黑白青,与自然木色,每一层都有主题,按照梅兰竹菊的次序布置,五层是持羽的会客室,六层则是他休息的地方,这楼上只有一个仆人伺候着,赵昶介绍说那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叫小晏。赵昶敲开雕花门,里面出来的正是小晏,他一身泼墨山水画衫,腰间系一条玉带,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儒雅,根本不像是个仆人。小晏看见赵昶,彬彬有礼地问他什么事,得知赵昶要见持羽,小晏面露难色,说道:“持羽正在会客,恐怕……”“是那个暴发户吗?是那个大金主?”赵昶急急问道,“我以为是老鸨子蒙我的,没想到真有这么号人,他叫什么?是什么来头?不会欺负持羽吧?”小晏笑着摇摇头:“客人的信息我们要保密,不过人家绝对不是什么暴发户,是在江湖上很有威望的一方之主。”“哦?老头子啊!”赵昶撇嘴。小晏迟疑:“也……也不算是。”“不管怎么样,小晏你一定要找持羽,拜托你了,我现在流落街头,我在钱庄的账全被我爹给封起来了,七天后就是大比,这次考试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让我伪装成仆人也好,让我伪装成保镖也好,求求你们让我住下来,就七天!!”赵昶激动地扑到小晏身上,摇晃着他。“这……赵公子你不要激动,我先去问问。”小晏无奈地笑道。“行,行,一定要成功啊,加油,小晏!持羽最听你的话了!”赵昶比了个握拳的手势。小晏脸上微红,转身上楼去。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下来。李稠皱了皱眉,怎么其中一个,听着有点耳熟?不对,宫天雪在辰天教呆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大约是错觉吧。可是那脚步声越是靠近,他就越觉得不安。直到一片洁白的天蚕丝履出现在楼梯口,熟悉的说话声传来:“……不管是谁,都给本教主撵出去,怎么本教主在这里包个花魁,还有不长眼的来分一杯羹?”“公子你别动气,你看了就知道,赵公子是个书呆子,他读起书来,外面刮风下雨都听不见的,你就当他是个桌子,是个凳子,多他一个不多,反正绝对不会碍你的事就是了。”说话清晰的传入耳朵里,赵昶已经快要惊掉下巴,他有些艰难地扭过头,看向身侧站立的李稠。他不知道李稠在想什么,在这一刻,他都有点不敢直视李稠。李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李大哥……”赵昶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李稠的袖子,他现在心里简直懊悔得不行,他为什么要和他爹闹翻,假如他不和他爹闹翻,他就不必搬出来租房子住,假如他不和他爹闹翻,他就不会流落街头,就不会想到要找持羽,更不会遇到包了持羽半年的大金主——辰天教教主宫天雪。经过昨晚的事,被撵到一边去的赵昶已经知道,李大哥和宫天雪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教主和护法的关系,而且,这关系也不是宫天雪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因为,李大哥从来不表露情绪的眼睛,在望向宫天雪的一刻,却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许只有旁观者才能看清,当宫天雪离开的时候,李稠脸上的笑意明显不见了,还有在山里,那些落雪的日子,赵昶经常看到李稠望着窗外,像是在思念什么人。还能是思念什么人呢?当然是刚刚分别的那个。宫天雪走下最后一段楼梯,感觉一层好像有些过分安静了,然后他听见赵昶那个傻x的小声叫了一声“李大哥”,他的脑袋里仿佛有一根弦突然崩断,发出“嗡”的一声。接着,他转过头,看见了站在烛光灯影里的李稠。李稠背后是青色纱窗,脚下踩着暗色带木纹的地板,左手边站着个赵昶,右手边桌案上摆着个素色瓷瓶。可是,在宫天雪眼中,这些东西却全都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一个李稠。昨天晚上他抱着的人,他挖空心思跟人说了一大堆情话和许诺,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睡着了的那个人——他的心上人。但是时间没有过去十二个时辰,天还没黑,他们却重逢在有花楼花魁的六角宝楼里。宫天雪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虚。不对,他没什么好心虚的,他在这里干的可是正经事。“你来干什么?”宫天雪沉下脸,黑白分明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