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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老地方。”黎华不做停留,刷刷刷几步蹿上城头,飞鹰扑食般地朝好去处掠去。走在曲折昏黑的暗道中,黎华突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心里又是慌慌的、又是毛毛的。拐来拐去来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前,和第一次一样,李轻烟在里头,他在外头。吞了口唾沫,抬手扣了扣门。俄顷,李轻烟的声音幽幽传来:“进——”听见他的声音,黎华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伸手推开了门,正要进去,却见屏风两侧站着两个人。就着照进来月光,屏风上千山万重,玉石珠宝,灿烂夺目。屏风西面站着的人仙风道骨,是茶净缘;东面站着的人丰神俊逸,是苏风清。两人二话不说,苏风清上前一步,身子向上一拔,一招攻出,身形有如青松擎苍天;茶净缘默契地矮身跟上,又出一招,身形恍若仙鹤微敛翅。两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一左一右,一开一合。好似仙鹤倚青松,真是周身无破绽。两人就这样跟黎华缠斗起来。黎华耳听着李轻烟在屋里,但就是见不着,两个师兄也不说是为了什么,上来就和他打架,口上说什么他俩都不理会他,心里急的不得了。再加上早先李轻烟动不动就爱夸苏风清,这个假想敌今儿突然出现在李轻烟的卧房里,还阻着他见李轻烟,黎华不禁一阵恼火。便一个劲儿的攻向苏风清,招招虽不致命,但也掌掌极为狠厉。苏风清也不敢硬接他的招,怕伤着他二人,便往后一退。茶净缘心领神会地上前,黎华忙把一招折枝手半道儿收了回来。三人你来我去的约摸拆了百招,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够了——”黎华便立马收了手,任由苏风清和茶净缘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押了进去。苏风清扬声道:“师兄,我觉得差不离儿,你来瞧瞧?”屋里昏黑似泼墨的,影影晃晃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着李青走到床前,弯腰了扶一把。接着一阵窸窸窣窣,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黎华的心咚咚咚咚的跳的厉害,眼睛连眨都不敢眨。李轻烟越来越近,直到来在跟前,一双眼睛毫无笑意,也毫无暖意,甚至还有几分敌意,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黎华。他一近身黎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无奈膀子被苏茶二人扭着,只能焦急的上下打量李轻烟。李轻烟披了个大氅,将全身都拢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你怎么样?!”黎华问道。李轻烟却并不回答,眼神冷冷的在他身上上下逡巡。黎华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几人搞的什么花样。火烧火燎的让他急急忙忙回来,回来了又和他打了起来,这下又都装作不认识他。李轻烟给苏茶二人使了个眼色,苏风清大大落落的背过头去,茶净缘则显得有几分不自在。黎华奇怪的盯着李轻烟,李轻烟不躲也不闪,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从大氅里伸出一只手来。纤长的手指拨弄了几下,黎华只觉腰间一松,腰带落在了地上。接着又觉得下身一凉,裤子落在了地上。登时就窘的不得了,当着两个师兄弟,这是要干什么?“你——”“嘘——”黎华只好噤了声,要命的来了,几根微凉的手指攀上了下身要紧的那个地方。上下的描摹、挑拨。黎华咬着嘴唇,努力平复着逐渐剧烈的呼吸。苏风清嘴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茶净缘尴尬地佯装无事状。李轻烟忽地舔了一下嘴唇,抿嘴冲黎华狡黠一笑。“是他。”苏风清和茶净缘这才放开了黎华的两条胳膊,背过身去等黎华穿戴好。黎华赶紧提裤子系腰带,从耳朵到脖子根都通红。又是窘迫又是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李轻烟伸出左手将大氅撩开一点,只见他右手缠着层层绷带,吊在脖子上。哦——所以说他不能提笔,只能让茶净缘捉刀代笔。黎华大惊失色,能伤的了李轻烟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厉声喝道:“谁弄的?!”这架势,好像李轻烟随便说个什么名字他马上就会冲出去把他给剁了。“别急别急。”李轻烟推着他的后背让他坐下,看着黎华支棱起来的裤裆他自己都觉得害臊。李青走过来给他倒了杯茶,黎华摆摆手,紧攥着李轻烟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苏风清到现在都在纳闷,自认为从没得罪过黎华,刚才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冲。茶净缘也看出来了,便挨着黎华坐下,将他和苏风清搁了开来。苏风清看李轻烟精神头不太足,黎华又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自己又不知道哪里糟黎华记恨了,这时候不能突然插进去说话,便给茶净缘使了个眼色。茶净缘冲他一点头,便接过了李轻烟的话头,道:“这事儿吧,还得从昨儿下午说起。”第26章平地风波(六)茶净缘一拍手,“也真是巧了,我和风清正好回万安述职。”说着回头和苏风清一对视,苏风清抿嘴冲他微微一笑。李轻烟脸上又有一股艳羡之色闪过。“本来打算明天就回去了,今天下午突然接到信儿,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说大师兄杀了鲲鹏派掌门同风起。”鲲鹏派乃是江湖中声名远播的大派,弟子众多,仅次武当与少林,掌门姓同,名风起,副掌门姓九,名万里。黎华问:“他们有什么证据说是轻烟杀的人?”茶净缘皱起眉头道:“同风起的手里攥着大师兄的腰牌。”黎华猛的转向李轻烟,李轻烟正在糟心地扭着酸痛的腰,见他一脸质疑地看着自己,还是那句话:“与我无关,爱信不信!”······这也不由得黎华不信,李轻烟现下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自己亲手去杀人,而且还是一派的掌门。那就比较麻烦了,腰牌是进出宫的唯一凭证,宫里二十几个老师傅一同制的模子,极尽繁琐,每块都不相同,几乎是不可能仿造,共铸成十块腰牌,制成后马上将模子毁掉。也就是说,既然那是李轻烟的腰牌,那就一定是李轻烟随身带的那块腰牌。黎华问:“你的腰牌怎么会在那里?”“那自然是出内鬼了!”李轻烟一想这事儿就烦,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人出问题。黎华一想自己来之前的情景,不禁一阵后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