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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早消息就传开了,不妨再等几日。”说着,端王妃瞧着刚落地的鹦鹉,随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在手上。那鹦鹉瞧了,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端王妃蹲着身子,把糕点放在那鹦鹉半米之外,待它将碰到糕点的时候,突然抬手,自己把糕点一口吃了。 段祺瑞:…… 丫鬟罗衣不忍直视,心里咆哮:您好歹惦记一下自己的形象啊!站在您面前的是世子而非王爷! 段祺瑞瞧着注意力明显不在自己身上的端王妃,识趣道:“既如此,儿臣先行告退。” 端王妃懒洋洋地挥手,丹寇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顺口提了一句:“这几日你的父王一直在念叨你,若你得了空不妨去看看他。” 段祺瑞脚步一顿,道:“是。” 客气得紧。 瞧着段祺瑞不带一丝犹豫的背影,罗衣道:“娘娘,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怎么就把人往外推呢?”王妃没有嫡子傍身,又与世子的关系疏远得很,这如何是好啊? 端王妃起身拍了拍手道:“这孩子别扭得很,你待他太好,他还不自在,还不如轻描淡写,省得他回去又纠结好半天。” “那这忙……” “这忙得帮,石头好不容易蹦出一朵花来,我总不能辣手摧花,不过,得仔细谋划谋划。”听闻白谦对他这个胞妹极为看重,若是旁人,她有八成把握,亦可当场允下,换作白谦…… 她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第74章挨打 几日后,老夫人的身子大好,却依旧欠妥,整日缠绵床榻,白雅不得离去。 早膳后,她照例到福熙院看望老夫人,在路上与白婳狭路相逢。白婳神色微变,那种变化不像是往常的厌恶或嫉恨,而像难以启齿的忌惮,瞧得白雅一脸疑惑。 福熙院 “老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求见。” 正被鲍淑瑗逗得发笑的老夫人听了,笑意微敛,旁边的鲍夫人瞧了,眼中精光闪烁,竖着耳朵拨弄着手边的茶盏。 老夫人半晌才道:“让她们进来吧。”小丫头忙去门外通传。 白雅与白婳两人还在门口就听到了难掩的娇俏声,果然,跪在老夫人膝上的正是鲍淑媛。 三天前,老夫人本家胞家来人,来的便是她的侄夫人与她的一双儿女。侄孙子鲍运城年十六,道是来阳安城求学,以备明年的秋闱,侄孙女鲍淑媛年十三,陪鲍夫人前来给老夫人解闷。 胞家乃商贾之家,往日老夫人自持身份贵重,最忌旁人说她商贾出身,平日极少与本家的人来往,今儿大病一场,鲍夫人一腔热忱携子女前来倒是让她暖心不少。 “给祖母、鲍姨妈请安。”白雅与白婳行了个简礼。 见老夫人神色恹恹,鲍夫人抢先笑道:“都是一家子,行什么礼?在我们那,可不兴这些。” 老夫人听了,眉头轻皱,却也未多言。 白婳止不住嘲讽:“鲍姨妈是商贾,自然不知道大户人家最看重的便是礼仪,别说您是长辈,若今儿兄长在此,我见了也是要行礼的。” 白雅侧看了她一眼,原以为她转性子了。 跪在老夫人膝上的鲍淑媛听了,神色一僵,白婳与白雅均年长于她,白婳此言讽刺的是谁不言而喻。 鲍淑媛咬唇暗看了老夫人一眼,奈何老夫人垂眸不语,倒是鲍夫人频频给她使眼色,只得起身一脸不情愿地行礼,心里却想着:与自己一般大,却受这么多礼,也不怕折寿。 白婳瞧着一脸扭捏的鲍淑媛,满心鄙夷,她最看不上这些打着看亲戚实际来攀权趋势的势利小人。 老夫人不咸不淡道:“坐吧。”显然近日两人轮流侍疾让她备感尊荣,不忘端起往日祖母“威严”的架势。 白雅猜想林嬷嬷定未把老夫人梦魇吐真言一事告诉她,否则她不会高高在上得如此理所当然。 白婳瞧着歪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眼眸划过仇恨。 若不是这老妖婆一点也不帮称,她何苦会错过三皇子?若非她三番五次祸水东引,她的母亲又怎么会被父亲休离?只惜这老不死的又活了过来,依如今情势,若她一直好下去,父亲恐会再次把自己往水月庵赶。 既然她回来了,就别想再赶她走!白婳的眼中划过算计。 鲍夫人瞧着如花似玉一脸贵气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状似开玩笑道:“从前只闻卫国公府三位小姐乃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可把我们媛儿都比下去了。” 鲍淑媛从两人进来,眼睛就止不住打量。胞家乃当地首富,又是最大的税户,便连地方官也礼让三分。鲍淑媛身为嫡女,私以为容貌不俗,不料一个照面就被比下去了,特别是那一言不发的白雅,端着一脸清高,便连她身上的衣物,头上的钗子也比自己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鲍淑媛毕竟年幼,脸上的嫉妒一览无遗,白婳极为明显地打量了鲍淑媛一眼,眼中的不屑直看得她面红耳赤,方道:“表妹心性不俗,我们可比不得。” 言语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老夫人只以为她嫌弃鲍夫人母女商贾之身,强势道:“婳儿,你姨母与表妹远道而来,不可无礼。” 白雅心道:这里怕最看不上她们的,便是同出自胞家的你罢。 白婳道:“祖母说得是,只是我近日听了一言,心里十分不解,特前来请教祖母。” “有话直说。” 竟开始不耐烦了。 白婳看着不为所动的白雅,忍不住拉她下水:“事关您梦魇一事,相信二姐同样心存疑虑。” 白雅浅笑道:“确实。” 白婳以为这样就可以捉住老夫人痛脚?想得简直不要太天真,但她乐得看戏。 老夫人脸色骤变,一旁的林嬷嬷见状道:“老夫人,前不久您吩咐要给鲍小姐和鲍公子裁几件新衣,绣娘刚到,这……”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鲍夫人极有眼色道:“既然来了,总没有再来一次的理,城儿虽不在,他衣服的尺寸我却是知道的,我去说一声便是。” 老夫人这才淡声道:“既如此,你们便先过去吧。” “嗳!”说着,鲍夫人携鲍淑媛一同离去了,脚步还带了几分难掩的急切,看得老夫人一脸不痛快。 白雅不自觉地用帕子擦着唇边本就不存在的水渍,压了压喉咙,心道:难怪以前老夫人不待见胞家,如此吃相,看着一点儿也不像首富。 见胞家母女走远了,白婳继续道:“孙女在侍疾的时候,祖母曾语带惊恐,提到“因是贤妃娘娘胁迫”字眼,我听了不明所以,还请祖母解惑?” 白雅乐得给老夫人添堵,补充道:“祖母也曾屡次提到“母亲、堕胎、哥哥、永苍”等言,孙女亦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