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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了一声，“十多年了吧。”

“喜欢哪个画家？”

“科罗，莫奈，马萨乔，还有很多。”

“风景画？我看你人物画的很好，应该会喜欢达芬奇，雷诺阿之类的。”

林青彦摸着琉璃的皮毛，“相比于人物我更喜欢风景，不如说喜欢纯粹干净美好的东西。”

林青彦的画，一直都在追求美好的事物，他觉得只有发自内心的去感知美，才有可能真正的将美好的事物绽放在笔尖。

季子阳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不关心这个人喜欢什么类型，这些都不过是他用来打开话匣子的话题。

“你很有才华，为什么跟在柯冶身边还要在街头画画？他没有考虑过让你去进修或者给你办画展吗？”

林青彦听完看着桌子上服务员早已经端上来的茶，抚摸琉璃的手也稍稍停顿。

林青彦不知道说什么，他不能说他被柯冶束缚在身边，没办法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他更不知道柯冶的心思，或许柯冶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季子阳发现，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套话，是他对自己防备太深，还是有难言之隐？季子阳越来越想知道其中隐藏的秘密。

“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柯冶的亲戚，所以才这样问的，难道你们不是亲戚？”季子阳又抛出问题，问的合情合理，又带着一些猜疑。

“不是。”林青彦低头看着怀中的琉璃。

季子阳心里有些底了，“抱歉，恕我直言，你和柯冶是那种关系吗？”季子阳继续抛出那些腐女的大胆猜想，就算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哪怕露出一个表情，他就能知道一些信息。

林青彦听到这个问题，身体一怔，脸色变苍白了几分，这一刻他心里想的竟不是自己的秘密被暴露了，而是这些对于柯冶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有特殊原因要待在柯冶身边，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林青彦说罢就搂着琉璃准备拿东西离开。

却被对面的人起身捉住他要拿东西的手，季子阳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知道了，同时他也震惊柯冶居然有些方面的癖好，但是毕竟是经过了太多的人，他现在心里很快萌生了一个念头。

“你别急，我没有有意要冒犯的意思，也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能先坐下吗？”

林青彦很想回答不，可是对方的收紧紧握着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要放他走的模样，他只好再次坐下来。

“是柯冶不让你离开？”季子阳这么多年来在商场上厮杀早就能从对方的话中剖析深意，以这个年轻人单薄的能力自然没办法逃出柯冶的手心，既然是柯冶想要握住的，那么他就彻底搅黄好了。

林青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说这种问题，这是他和柯冶之间的事情。

“和你并没有关系。”

从这句话里季子阳确定了，一切如他所想的那样。

“你没想过离开柯冶吗？”

没想过？什么叫做没想过？这种事情是他想过就可以了的吗？他想过很多次，可是他根本没有能力。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季子阳认真的盯着他的表情，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并不想就这样一直留在柯冶身边，只是没有能力而已。

林青彦盯着他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他感觉好像在挣扎之际看到了一个浮板，从远处开来了一艘船。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季子阳对上他的眼睛，无比真诚的将话又重复了一次。

“为什么？”林青彦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要帮他？

“因为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在这种街头，你值得更广阔的天空，而我身为柯冶的合作伙伴，也不希望他做这样的事情来影响他的工作。”季子阳一本正经的说谎，要来欺骗这样不谙世事的人，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他已经将这个年轻人看得七七八八，对于他们这样心里有梦想却又不曾见识过社/会/黑暗的人，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理想至上。

“如果你是被迫留在柯冶身边，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季子阳话说到此不再多言，他打过招呼以后买单离开，只剩下林青彦一个人还坐在位子上沉思。

能够帮他离开吗？

他听见自己内心渴望的声音叫嚣着，已经完全被那个人的话语占满，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自由。

☆、彻底

柯冶发现最近几天林青彦都不在状态，总是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问他话有什么事情，他又总说没事，柯冶不多问，却明显的知道了林青彦心里肯定有些什么想法。

他原本以为他们之间这个模样，算是被默认了，林青彦虽然没有给他一个什么确切的答案，却也不再排斥自己对于他的触碰，有时候动情的模样让他完全无法克制，他快要爱死了那种样子。

不管林青彦在想什么，告不告诉他，他觉得都没有关系，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去干涉他的思想，也不想再用太过于强硬的手段去禁锢他，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青彦魂不守舍日思夜想的事情，会是这样一件事情。

“你再说一次。”柯冶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特别难看。

这是从前柯冶才会露出来的表情，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证明他开始生气甚至暴怒。

林青彦看着这样的柯冶，他衬衫的扣子还没有来得及扣上，站在床尾，一双眼睛像利剑一般，看着他恨不得要把他贯穿，他有些害怕。

他身子往后退了一些，让自己靠在床头的软垫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看着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红印，他的手紧张的握住被子。

像是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再次开了口，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阿冶，放我走吧。”

这句话好像用尽了林青彦的全身力气，他不知道他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出这种话，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暴怒的柯冶会是什么模样，可是他依旧说了出来，哪怕他依旧害怕。

那天那个人说的话在他脑海之中一直都挥之不去，他像入了魔一样，时时刻刻都想着那句话，“如果你想，我能够帮你。”

他觉得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那个人就像是能够拯救他的稻草，他越想，胆子就越大，胆子越大，就越想要迫不及待的冲破这层包裹着他的蛹。

他想了太多天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想疯了，这种情绪跟柯冶那些愤怒比起来，对他的冲击太大了，这是他后来在柯冶身边一直都想要的，却一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

当柯冶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脑中一炸，他仅剩的一些理智彻底被驱散了，他原本以为林青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