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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一名仆人将门打开,龙辉出示令牌后,仆人急忙将他们迎了进来,然后立即去禀告。 前厅等待,龙辉忽然看到院子的走廊上闪过了一条鬼头鬼脑的人影,心念一动朝着人影追了过去,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龙辉,脚步走得更快了。 他快,龙辉也快,两人在走廊里一前一后地疾步奔走,倏然龙辉脚步一晃,使了一个“游龙步”,嗖的一下窜到了他的跟前。 “三少,好久不见了!” 龙辉笑呵呵地道,那人正是慕容熙。 慕容熙像见到鬼似的,不由一阵哆嗦,强忍笑意道:“龙……龙大人,你好啊!” 龙辉皱眉道:“三少,你何时这般见外了?” 慕容熙哀求道:“龙大人,咱们相识一场,你就放我一马吧,我现在马上走。” 龙辉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阵发愣,奇道:“三少,你这话是何意?” 慕容熙急忙道:“那你要抓就抓我,一切与夏王府没关。” 说罢闭上眼,伸出双手做出一幅束手就擒的样子。 龙辉哭笑不得地拍掉他双手,说道:“三少你是不是喝醉酒了,我干嘛要抓你,我们奉命宣夏王进宫的。” 慕容熙脸色一阵煞白,冷汗直冒,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居然连累夏王府了!” 龙辉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把他揪过来说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慕容熙哭丧着脸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他当日不战而逃,以为皇帝会问罪与他,所以东躲西藏,后来得瑶映郡主收容,如今看到龙辉带了一队大内侍卫前来,以为是要抓他,还自以为连累了夏王府。 听完后,龙辉哭笑不得地道:“我说三少,皇上根本就没有将极元器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皇宫里面的事情乱糟糟的,皇上也没空管你这些小事。” 慕容熙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连累了瑶映郡主了呢。” 龙辉神秘一笑,低声说道:“这位郡主在你危难之时对你伸出援手,莫非是你的老相好?我记得九天仙子榜上面,就有她的画像。” 慕容熙急忙摇头摆手,说道:“龙兄,你千万别误会,我跟郡主只是朋友,她收容我纯属处于朋友的道义,而且郡主心中的夫婿一定是要武艺盖世,敢作敢当的大丈夫,像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压根就不可能入郡主的法眼。” “三少!” 一把动听悦耳的声音传来,只见远处走来一名妙龄女郎。 只见那女郎身穿一袭素锦宫衣,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慕容熙急忙行礼道:“郡主!” 此女便是瑶映郡主皇甫瑶,只见她朝慕容熙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了龙辉,笑着问道:“不知侍卫大人到夏王府有何指教?” 龙辉急忙行礼道:“小人龙辉,见过瑶映郡主,吾等奉皇命请夏王爷入宫。”皇甫瑶微微一愣,无奈地叹道:“恐怕今天不行哩。” 龙辉不免一愣,甚是诧异,皇帝宣召居然还敢拒绝。 皇甫瑶轻蹙秀眉道:“父王昨夜饮酒过多,现在还没苏醒,若是进宫只怕会惊扰圣驾。” 龙辉甚是为难,低声说了一句道:“郡主,皇上着小人前来,无论如何都要请到夏王爷。” 皇甫瑶扑哧一笑,其姿容青春靓丽,朝气迷人,宛如旭日初升般,她无奈地叹道:“我知道哩,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龙辉甚是诧异,这郡主说话竟是如此深奥。 皇甫瑶眨了眨明媚的水眸,奇怪地问道:“大人,你还不知道吗?父王好酒,几乎天天喝的伶仃大醉,皇上有好几次召见他,都是直接把他连人带床扛到皇宫的。” 龙辉不禁一阵好笑,原来夏王还是如此风流人物,于是摇头道:“小人是刚进宫不久,对许多事情还不熟悉,望郡主见谅。” 皇甫瑶瞥了他一眼,不由奇怪道:“龙大人手持金蟒鳞牙刀,应该在宫中待了一段时日了,怎么会才进宫不久呢?” 龙辉抱歉地笑道:“在下不敢欺瞒郡主,我确实是才进宫半个月。” 皇甫瑶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半个月?你就成了金刀卫?” 金刀卫乃是一品职位,这种侍卫权力极大,不但可以随意出入宫阙,还可以调动整个皇宫的侍卫,就连见到宰相都不用行礼,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品衔的,在宫里除了皇帝就是金刀卫说了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在半个月内升为金刀卫,他究竟是何来头,皇甫瑶芳心不禁一阵疑惑和不解,金刀卫不同于其他品衔的侍卫,仅仅靠关系是绝对不行的,而且在皇甫瑶所知的大家族中也没有一个是姓龙的。 皇甫瑶忽然一拍玉手,笑道:“莫非你就是铁壁关的龙将军?” 龙辉点头道:“想不到郡主也识得龙某,真是龙某之荣幸。” 皇甫瑶美目闪出兴奋的色彩,说道:“龙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当年在铁壁关的事情吗?” 龙辉愣了愣,说道:“不知郡主想知道哪些事情呢?” 皇甫瑶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那就说一下当年是如何在朔风阵前斩妖除魔、又是如何大闹傀山的,还有单枪匹马独闯铁烈,斩杀獠牙军主将,大破炼神浮屠,嗯……还有清水河一战……” 这些都是龙辉当年参与的战役,听到她如数家珍般道出,不免有些诧异,干咳一声道: “郡主,不是小人无礼,只是小人还有皇命在身。” 听闻此事,皇甫瑶醒悟过来,说道:“真是失礼,我便去让下人将父王抬出来。” 说罢扭头走了回去,过了片刻只见四五个下人抬着一顶软轿走了出来,上边放着纱帘,还能闻到酒味,透过纱帘看到里边有个正在打呼噜的男子。 下人将软轿抬到一架马车前,又合力把一名身穿朝服的肥胖男子抗上马车,但他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 皇甫瑶不好意思地笑道:“龙大人是在对不住了,父王都是这个样子,待会有劳大人关照了。” 龙辉拱手说道:“客气了。” 忽然,皇甫瑶皱了皱眉,对着那边正在修剪花坛的花匠说道:“阿福,你做什么?有你这么修花的吗?” 那名花匠急忙点头赔罪,皇甫瑶哼道:“真是没用,把花坛弄成这个样子,父王看到后一定又会生气了。” 龙辉瞧了一眼那个花坛,觉得修剪得十分整齐,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于是说道:“这些花草修得很好啊。” 皇甫瑶叹道:“可是父王始终觉得不好,他一直说什么修剪花草一定要什么整齐而又有凌乱,凌乱中又要有整齐,这才能既华丽富贵又自然真挚。” 龙辉不免笑道:“王爷的品味还真是高明,有多少个花匠能做到这种境界呢?” 皇甫瑶说道:“本来王府中有两个二十多年花的老花匠,他们做得是最好的,父王也一直很喜欢他们,可是五年前病死了一个,三年另外一个又回老家了,之后这些新的花匠没有一个符合父王要求的。” “大人!” 一名侍卫提醒道,“我们得回宫了。” 龙辉哦了一声,抱拳说道:“郡主,打扰了,在下先行告辞。” 皇甫瑶忽然叫了一声:“龙大人,你每天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宫?” 龙辉想了想,说道:“若没有什么事的话,过了申时我就可以出宫了。” 皇甫瑶白皙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红晕,美眸泛着几分期盼,轻咬唇珠低声道:“你能给我讲一下铁壁关的事情吗?” “这……” “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明天申时我在飞絮酒楼等你!” 说罢,红着小脸跑了回去,丝毫不给龙辉说话的机会。 几名侍卫将盛着夏王的软轿抬到了御书房,掀开纱帘只见里边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胖子,满身酒气,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其面色甚为苍白,但其头发乌黑油亮,与皇甫武吉满头银丝形成鲜明对比。 皇甫武吉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内侍说道:“拿水给我泼醒他!” 那些内侍很快就捧了一盆冷水过来,对着夏王便是一阵猛泼,其动作甚是纯熟。 连续泼了五盆水,夏王吧唧吧唧地动了动嘴巴,睁开迷蒙的睡眼,嘟囔道:“杀千刀的狗奴才,本王都说不要冷水洗脸了……快,给我换热水!” 听到这话,龙辉想笑却又不敢笑,其余的皇室成员也是忍得很辛苦。 皇甫武吉看到他这个样子,差点没气得吐血,大声喝道:“皇甫腾云!” 夏王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皇兄……您怎么来了?” 于是摇摇晃晃地走下了软轿,歪歪扭扭地行了个礼,随即大喝道:“来人啊……皇上驾到你们还不出来迎接,是不是想死啊!” 叫了半天都没人答应,他又说道:“皇兄,今天不知道为何,那些奴才都不在了,你少稍作片刻,臣弟给您倒茶……” 说罢摇摇晃晃地去找“茶水”,就这么在御书房内打转。 本来皇甫武吉还是一肚子的火,但忽然间就没了脾气,叹了一声道:“十几年来,还是这德性!罢了,罢了,把他抬回去吧。” 天剑谷众人护送着于秀婷的“棺椁”离开了京师,一路上并没遇上什么麻烦,众人赶了一天的路,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看着魏剑鸣一脸的哀愁,魏雪芯不禁一阵伤感,差点就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走到弟弟身边走下,叹道:“剑鸣,一切节哀顺变吧,娘亲也不希望我们这么消沉。” 魏剑鸣眼圈一红,身子微微发颤,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师妹还真是放得开啊!” 只闻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一名丰腴少妇走了过来,正是单小茹,在她身边的还有其夫婿张耿。 魏雪芯秀眉微蹙道:“单师姐有事么?” 单小茹笑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么?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我找个地方坐坐不行么?” 魏雪芯哼了一声,懒得跟她废话。 单小茹跟张耿在旁边坐下后,两人似乎在闲聊了几句,忽然听到单小茹说道:“有些女人啊,一心只想着那个野汉子,自己娘亲过世还能这么乐呵呵的。” 张耿笑道:“野种想念野汉子是很平常的事情,小茹你何必大惊小怪呢。” 魏雪芯娇躯猛地一震,双拳紧紧握住,贝齿咬住唇珠。 “师兄啊,你说那个野种有没有跟那个野汉子暗通曲款呢?” 单小茹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般,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呢?” 张耿哈哈笑道:“野种配野汉子,生下来的一定是祖父种。” 单小茹咦了一声,奇道:“什么就做祖父种?” 张耿笑道:“祖父便是爷爷。” 单小茹哈哈拍手一笑:“爷爷……野野种,师兄你这聪明!” 魏剑鸣的脸已经气得发绿,怒喝一声:“你们给我闭嘴!” 单小茹掩嘴嗤笑道:“魏师弟,你嫌咱们打扰了你说就是了嘛,何必这么大声呢?要是吵到谷主那就不好了。” 说罢拉起张耿笑嘻嘻地离去。 魏剑鸣怒气冲冲,翻手就要拔剑杀过去,却被魏雪芯一手按住了剑柄。 “jiejie,他们太过分了!” 魏剑鸣恨声说道,“咱们用焚天神剑诀教训那两个混蛋!” 魏雪芯脸色苍白,咬着朱唇摇了摇头道:“娘亲不在,我们更不能同门相残。” 魏剑鸣急道:“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吗!” 魏雪芯叹道:“算了,等回谷再说吧。” 说罢转身离去,魏剑鸣见她走的方向不对,急忙问道:“jiejie,你去哪?” 魏雪芯头乱如麻,呼吸越发急促,心也不回地道:“我去静一下,剑鸣你不要跟过来。” 两岁的时候,魏剑鸣出世,魏少踪便撒手西归,对于这个父亲的,她基本是没有印象,但随着她年纪渐长,那些与魏剑鸣交好的人都暗地里叫她做野种,直到前几天她才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所谓的野种。 姓楚还是姓魏,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分别,因为这两个父亲她是毫无感觉,一个在自己懂事前便去世了,另一个却是从未谋面……走进树林,压抑许久的伤痛终于爆发了,眼泪不住地往外涌,魏雪芯趴在一根树干上嘤嘤哭了起来,哭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meimei!” 魏雪芯急忙背着她抹了抹眼泪,强装笑意地道:“jiejie,你怎么来了。” 只见楚婉冰也是凤目含泪,红唇不住颤动,微微抽泣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你一直往树林里走,所以就跟过来了。” 魏雪芯微微一愣,说道:“jiejie,这些日子谢谢你一直再暗中跟着我。” 楚婉冰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道:“是jiejie对不起你,若不然你这些年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魏雪芯低声道:“jiejie,你……都看到了么?” “哼!” 楚婉冰脸色一沉,恨声道,“那对狗男女感这么羞辱你,我一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魏雪芯凄然地笑了笑,叹道:“jiejie算了,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说罢扭过头朝着玉京方向望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