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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注视,才将目光溜回来。清晨太静,目光交接时,两人仿佛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尖锐地刺破了沉积,将动了一晚上而暂时休眠的脑袋又从沉寂中惊醒。“笃笃。”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哈维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房间里还有别人在。”西罗察觉怀里的人被惊动了一下,不满地皱了皱眉:“你们说的消息太骇人听闻,我需要时间来思考。”哈维道:“随便。”他站起来,“告诉我诺尔斯的神器在哪里?”西罗眼皮一抬,精光毕露。哈维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并不解释。西罗慢条斯理地回答:“它是国宝。”哈维嗤笑道:“但愿它能守护你的国家。”面对他近乎挑衅的嘲讽,西罗只当做没听见,唤来侍卫请他们在皇宫中休息。宁亚原本跟着哈维走,但想到西罗不置可否的态度又不放心地一个人折了回来。这时候索索刚醒,正捂着嘴巴听西罗说话,一颗圆滚滚金灿灿的小脑袋时不时地点一下。索索看到他,站起来想打招呼,又纠结着捂着嘴巴。就算成为了帝国皇后,他仍然没有改掉刷牙之前绝不说话的习惯。西罗为他解围:“他要先去洗漱。”索索朝宁亚歉意地摆手,踩着小碎步跑了。宁亚看到门从外面关上,才吸了口气道:“很抱歉在圣帕德斯的时候向你不明不白的求助。”朗赞被东瑰漠袭击,他到圣帕德斯魔法学院寻求过三次帮助,第一次是沙曼里尔公爵之子狄林,第二次是坎丁帝国皇子西罗,第三次是圣帕德斯魔法学院,由于他不敢透露国家正在遭逢大难,含含糊糊的言辞自然无法得到别人信任,均以失败告终。西罗道:“当时我觉得你很可笑,如今觉得你很可敬。我是你,也不会说出真相。”宁亚稍微松了口气:“东瑰漠真的有神。”西罗点头道:“我知道。”海德因与杀戮之神决战东瑰漠而名扬天下,成为公认的第一魔法师,东瑰漠有神已经不是秘密。宁亚道:“他们可以袭击朗赞,就可以袭击森里斯加,沙曼里尔,甚至坎丁帝国。他们想要梦大陆。”西罗认真地看着他:“哈维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宁亚皱眉。“你也无法确定?”西罗眸光一沉,“我怎么不知道诸神与人类两败俱伤之后,会否让黑暗神渔翁得利?”宁亚也无法确定。哈维是个什么样的神,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无论是书里看的,还是眼睛看的,都可以确定,哈维生性狡诈,绝不会干舍己为人的事。他帮助人类绝不会是无条件的,说同仇敌忾也通,不过以宁亚的了解,哈维绝不可能不从中谋取利益。西罗看出他眼中的迷茫:“等你确定了合作的方式再来找我吧。”宁亚无言以对,转身要走,就听西罗又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海皇神器吗?”宁亚摇了摇头:“他说过,里面只有海神皇多少分之一的神格,只能用来对付强弩之末的火神。”“这样啊。”西罗垂下眼眸没说话,等宁亚走后,他的眼睛猛然绽放出精光。多少分之一的神格的神器?西罗轻轻地摩挲自己手指上的白金戒指。索索洗漱完进来,就看到他摸着自己手指上的白金戒指发呆:“你在想什么?”西罗朝他伸出手,等索索握住后,顺势将他拉入怀中:“在想我们的结婚戒指。”索索更加茫然:“不是因为我练习火系魔法时太受干扰,所以放起来了,用这枚代替吗?”他伸出手指,镶钻的白金戒指在晨光下闪闪发光。西罗道:“我知道。”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当年火神穆拉死后,他的神格就被西罗拿来一分为二,成为了他和索索当世唯二的结婚戒指。如果海神皇的神器是因为海神皇的神格,那么,火神的也可以!宁亚与西罗聊完之后,心事重重地跟着侍从往客房的方向走,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外抱胸站着个人,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显然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侍从见状,立刻识趣地离开。哈维讥嘲道:“你回来的真早,天还亮着。”宁亚没什么力气和他吵,抬手想开门,被哈维用身体挡住了。哈维说:“老同学见面,胜过万语千言,我当然就要被丢到脑后去了。”宁亚一夜没睡,又是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你到底想说什么?”“诸神与人类两败俱伤之后,黑暗神是否会渔翁得利……”哈维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盯着宁亚的眼睛,语气骤然阴沉下来,“为什么不反驳?”这句话好似一根导线,彻底点燃了宁亚这些日子的抑郁。他猛然抬头:“反驳什么?连我都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怎么反驳?”“不明白我到底要什么?”哈维站直身体,慢慢地放下双手,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吗?”宁亚说:“你从来不说,我怎么知道?在图书馆找书是我一个人埋头找,问你为什么在光明神会,你从来不回答。为什么去珍珠群岛,你只给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和你谈话,每次没到重点就已经被岔开去了。要我信任你,可信任的基础呢?”积攒多时的怨念一旦爆发开来,便是不可收拾。宁亚几乎收不了口:“菲达打开了我的心脏……”话骤然停住。自己躺在地上被打开心脏的画面如退潮一般,慢慢地从脑海中收了回去,过了一分钟之后,他迷迷糊糊地问,“我刚刚说了什么?”哈维盯着他,眸光锐利,似乎在生气,却奇异地忍住了,半晌才道:“跟我来。”宁亚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的脑袋出现很大的问题,不是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说什么,就是每当想起什么,就一闪而过,再也记不起来。不知不觉跟着哈维从地上走到了地下,奇怪的是,偌大的皇宫,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人阻拦。他疑惑地将问题说出声,引来哈维的嗤笑:“我是神王。”如果他不想让人看见,那就绝对不会有人看见。说着话,他们已经走到地下二层。潮湿,阴冷,黑暗,是宁亚的印象。哈维说:“讨厌的气味越来越重了。”宁亚动了动鼻子,依稀闻到了一丝丝的咸味,正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是谁?是谁来了?快点放我出去!”声音之凄厉,犹胜面对屠刀的猪。哈维推开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走进一间仓库。宁亚惊讶地发现,声音竟然是从角落一块白布后面传来的。“哦,你是谁?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