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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很明显失去控制的马时惊了一下,立刻拉紧缰绳想要往一边去,只是来不及了,对面的马像发了疯,直直撞了上来。阮雲很快他冷静下来,注意到右侧的百姓很少,他大喊着提醒九司,“往右边。”九司没时间思考,只听他命令,立刻拉紧僵绳朝右避开。“跳下去!”马与前方直冲而过的马避开,那马撞上车厢,阮雲找准时机从车厢上跳下去。只是速度太急,他摔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着地后,他松了口气,崴了脚是小伤。却忽然听见九司惊声呼喊,“公子!小心啊!”“小心马!”“快跑!”“啊!”街道的百姓看着惊险一幕尖叫起来。阮雲回头就见那匹发了疯的马正一跃而起,裹了铁的马蹄高高抬起,就在自己胸口的正上方,他脚受了伤,根本不可能避开,若是一脚踩下来,不是死也废。他紧紧抓着袖子,摸到里面的一把匕首,他快速打开,紧紧地握住。他可能会死。但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在马蹄落下之前弄断它的另一腿,马就会失去平衡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倒去,但这只是一线生机。阮雲握紧了刀,盯着那马,蓄势待发,眸色坚定,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就要试一试。不然呦呦会哭坏了眼睛。他有些后悔出门没有听阮呦的话,却又庆幸没有答应带呦呦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乎听不见周围人的尖叫声。就是现在!他抬起手准备挥刀……千钧一发。“嘭”的一声响起。奔驰而来的马两条前腿忽然断开,血崩了出来,马痛苦嘶鸣在摔倒在地,滚了几个圈,不断地挣扎。血腥恐怖的一幕震撼了围观的百姓,nongnong的血腥臭味伴着马疯狂的刺耳的嘶鸣声,不少人都白着脸,或者捂着耳朵尖叫。速度太快。几乎没有人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也几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马的两条腿齐齐断了,就在眨眼的一瞬间。只有阮雲看见了,他一直盯着马腿,全神贯注地盯着,所以他清楚地看见了一根金属丝线,细得宛若一根头发,若不是在阳光下反了一下光刺了他的眼。他也不会看见。阮雲劫后余生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只觉眼角发黑,手上的匕首也松了,嘴角沾了笑意。那金属丝线他曾经见过的。就在一个人的手腕上,她还和呦呦说过,这是她的秘密武器。—墙垣隐蔽的角落里,赵乾几个手上的绣花刀还未来得及扔出去,见证了阮雲那方的一幕,都苦笑得看着某个分明没有人迹的地方。“喂,九十七,大人让我们出手的,懂不懂先来后到啊?”可惜并无人回应。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以为赵乾以为她不会回应,空气中才响起冷冰冰的声音。“我叫酒七。”她是姑娘的jiejie,酒七。赵乾也不在意,只嘁了一声,挑了一下眉梢。第85章这一日几乎是阮家最提心吊胆的一日。李氏到家时得知了情况,抱着阮呦和阮雲哭了一夜,勒令阮雲不准再往外跑,又从阮雲那得知了张家的事,陈娘子和李氏还有阮爹都生了好大的气。陈娘子握着刀冲了出去,只是阮雲拦了回来。“这些人怎么敢这样作践呦呦!”陈娘子满眼恨意,“她们张府日后再敢来招惹呦呦,看老娘不两刀将她们劈个干净。”“我,我也去!”阮爹气红了脸,去拿了平日里劈材用的斧头,握在手里。想让呦呦去养私生子,还四十无子不可纳妾的规矩,什么书香门第之家。她呸。真的烂心眼黑心肝的货。“他们日后找咱们的晦气,自有雲儿收拾她们,这次的事过也就过了,陈娘子和爹都不必生气,别把自己气病了才是。”阮雲拦住她,好说歹说才将他们劝了回来。阮雲知晓阮呦因为自己的事哮喘犯了,心底内疚自责,守在阮呦床边,见她小脸消瘦得几乎只有巴掌大,蜷缩着的样子像只没有生机的小奶猫,酸楚心疼复杂难,“是哥哥错了,不该不听你的提醒。”阮呦这会儿已经清醒,只是浑身酸痛无力,还歇在床上,她见阮雲自责,抿着唇笑,“我这是老毛病了,哥哥没事就好。”因为近些日子暴瘦,她脸上那对生来招人喜欢的的酒窝变浅了,手腕纤细得几乎只剩骨头,就这样躺在床榻上,青丝在被子上晕开,看起来宛若没有生机的布娃娃。似乎一眨眼,人就快消失了。阮雲看着柜子上的药罐子和药碗,心底沉重。呦呦自小因为病养成一幅性子安静,看起来不争不抢,却偏偏骨子里是倔犟的,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一月的时间,为了过陈娘子的考验期扎了满手的洞,夜里哭着也要练苏绣。她认准了一件事便是撞了无数次墙也不肯回头。心思敏感偏执,正因如此,容易陷进去就出不来,郁结于心,心病需得她自己想开了,旁人是劝,是没有用的。逃荒的相遇,究是孽缘一场。他往日庆幸阿奴喜欢呦呦,正因如此,呦呦痛苦,阿奴也不好受。但眼下,他更希望阿奴不喜欢呦呦,让呦呦绝了念想,认清他是个无情之人,可他又偏偏喜欢的那么明显。“哥哥不要担心我了。”阮呦知晓他在想什么,她轻轻弯了弯唇,盯着纱帐四角坠着香囊,“他说了,他不娶我。”“喜欢我,但是不能娶我,我想他是为了我好,不然也不会如此。”“一直都是我,非要想着要嫁他,至始至终,我都不曾了解过他,他的过去,我的喜欢一直在让他痛苦让他挣扎,我好像喜欢的有点自私了。”她一字一句的说话,声音有些颤,有些气不足,说得很轻,需要靠近才能听清楚。“我钻了牛角尖,好像落进什么地方,怎么都出不去,义母说我需要的是时间,等哥哥高中后,我想和义母去田庄住,离开燕京也许就好了。”“哥哥不要担心我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她拉了拉阮雲的手指,“我怕你们为我伤心,所以才更加内疚。”阮雲眼眶湿了,喉咙发紧,“哥哥一直知道,呦呦很厉害。”她是敢冲进难民群里跟人抢药的阮呦,哪怕鼻青脸肿也笑嘻嘻地问他,“哥哥,你抢到了吗?”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菟丝花金丝雀。“哥哥不要告诉娘阿奴哥哥来过的事。”阮呦转过眸,看了看那药罐子。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