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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道:“明德兄这就想多了,若是有人敢谋害天子,那群御医会岂会看不出来?又岂能容殿下去探视?”明德是朱子铭的表字。祁千祉道:“昨日父皇突然发病,祁嵊也颇为惊异,应当不是事先谋划。”朱子铭道:“原来如此。不过古来弑君的乱臣贼子并不在少数,是而心疑。便是圣上现下并非遭毒手,却也不可不防有人包藏祸心。”祁千祉以手揉捏着额头,来尚贤苑果然是对的,这群宾客一个比一个喜欢往重了说。照此情形,他还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过,“母后也在父皇身边陪护,若有异动,母后必定会告知。”冷池笙道:“如此甚好。”“父皇封尹天禄一个国师的职位,俸禄都快赶上三公了。父皇本就不愿有病痛,又求长生不老,只怕现在父皇一病之下,尹天禄要有心左右父皇的意思,我们便十分不利。”穆修白也在一旁听着,这群宾客对他也并不面生。社稷朝堂之事,穆修白一直听在耳朵里,不比这些宾客知道得少。穆修白道:【陛下的病许是仙丹之祸】祁千祉看他这么写,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是仙丹之祸,如何劝谏父皇也不会听的。”祁千祉不是没有想过对付尹天禄,但是尹天禄把柄不好找,背后也有人撑腰,没有足够的把握根本动不得。一番舌战之后,众人举出了种种不利的状况,也想好了一些应对之策。这才散了去。祁千祉斟酌半晌,还是决定让人去找李瑄城,心下觉得父皇的病说不定李瑄城可以医治一二。正要差人去时,吴辑却来报:“李校尉侍女绮春求见。”祁千祉道:“快让她进来。”绮春步入厅中盈盈一拜,道:“闻殿下有急事召我主不得。主人曾吩咐我等,殿下之事定当尽心。”“绮春可愿随我去看看父皇病情?”“绮春医术平庸,御医所不能,绮春亦不能。然绮春虽能力有限,愿助殿下半臂之力。”祁千祉听闻是李瑄城给他留的人,便礼待留于府内。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天子之冕十二旒,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见。一说君王有六冕之制,为大裘冕、衮冕、鷩冕、毳冕、絺冕、玄冕,纹章与旒数逐减。采前说。我不是考据党。此文架空。但想起来就写一下相关的东西。之前有些地方好像忘记写了,以后尽量写吧…隔日更。今天起真的是隔日更了。但是今天的还是挺粗长的,球花花!!☆、章十三承虬巫蛊(一)直到第三日上头,宫里的余忆突然过来,嘹亮的尖音道:“陛下让殿下即刻进宫!”祁千祉道:“父皇醒了?是何时醒的?”余忆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只道:“殿下只需即刻进宫便好了,有什么话见了陛下再说。”祁千祉倒是觉得反常了。余忆平日对祁千祉也十分恭敬,要是和颜悦色地传旨,他也许不会怀疑太多,可是余忆这副不悦的态度,显然是刻意摆出来的。祁千祉道:“臣领旨。”余忆当即便回转了身子,又道了一句:“陛下让殿下即刻进宫,殿下可不要怠慢。”将“即刻”两字又加重了,这才领着身后的两位宦者离了去。祁千祉点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将绮春也带上了,一并入了宫。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穆修白虽然被留在了尚贤苑,心里也在发慌。穆修白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杀了祁千祉,他应该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即便不行,只有手上有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捅祁千祉。祁千祉对他做过的事,绝对绝对地要千百倍地讨还。但是祁千祉那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有他动手的余地。而且现在他又只能在心里乞求着,让祁千祉不要失败,不要倒下,否则他连一点点活的希望都没有了。承虬宫。祁千祉倒是没想到祁钺会在承虬宫等他。一入承虬宫,祁千祉几人安然放行,几位随行侍卫被迅速地拿下。祁千祉喝到:“谁准你们拿人?”正殿里就传来祁钺明显带着病气的声音,却仍然声如洪钟:“我!”祁千祉一惊,慌忙进殿。正殿之上,祁钺竟在朝夕之间就成了苍苍老者。祁钺虽然病容未减,头一句话便一怒冲霄:“你是要害死你爹啊?”怒气太盛,出口已不具君臣礼数。祁千祉怔了一怔,道:“父皇何出此言”祁钺骂道:“竖子!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傻?朕成了这幅德行,王位这便让与你?!”说罢把本来就匆匆戴上的王冠往地上一砸。祁千祉觉得他父皇确实是有些不可理喻了,心下明白自己恐怕已经被人进言安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只是入席顿首,亮声道:“儿臣并未做什么对不起父皇的事,还请父皇明察!儿臣此间起誓,若有一句不实,天打雷劈!”祁钺骂道:“你发誓顶个屁用!朕就不该养你这个儿子!”“父皇要相信儿臣!”“相信?余忆,将那什物拿上殿来,让他自己认认!”不一会便上来两个宫女,抬上来一个木偶,木偶的胸口一柄短刀,红色的缨子虽然满是泥土,依然可认。祁千祉一见这东西便道:“父皇,这是何物?!”心下却考量道父皇正是信着鬼神长生之说,自己遭此陷害,棘手得紧,且看祁钺这副神情,明明一副已经相信了的模样。祁钺道:“这是何物?问你自己?!”“儿臣自然认得这是巫偶,但是这物什和儿臣有何关系!”“祉儿,是朕亲自带人来承虬宫掘出的人偶……你,你还有什么话说?”祁千祉心下一惊,亲自?口中也有些慌了起来:“父皇,这定是有人栽赃!儿臣绝不会做出伤害父皇的事!父皇请再查一下此事!”祁钺语气低沉下来:“朕也希望不是你!……可是朕亲眼所见,由不得朕不信……你早前温良恭俭的美德呢?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呢?祉儿,朕都不知道现在的你朕还认不认识?!萧皇后说她知你心性,怕也是你以前吧。她未必也就知道你现在的面目!”祁千祉道:“父皇,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是谁与父皇说承虬宫里有这巫蛊的?那人必定就是陷害之人!”祁钺马上打断他道:“栽赃陷害?之前裴之维的事也是栽赃陷害?我听说你还养了个娈童……你当初是如何对朕说的?!事到如今,朕如何能信你?朕都不知道你荒唐至厮!”紧接着宫外一阵马啸,尹天禄风风火火地从殿外拖进一个人来。祁千祉有些震惊地看着尹天禄将穆修白拖上殿来,穆修白上身的衣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