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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明明已经重新看到了她放松的笑颜,怎能想到今日又被他搞砸了。这幻境唯独让嵇聿一人保留记忆果真是有道理的。这几日嵇聿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既然莘玥已经不记得曾经他残忍对待她的那些记忆,自然也不会再恨他。他在这里让她重新爱上他,同她一起度过生生世世岂不为好。嵇聿恐怕是唯一一个,一点也不愿意回到现实中的人。嵇聿小心翼翼的看着莘玥,分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位嗜血的将军,却在此时低微的看着莘玥的脸色,哄着她,“你不愿意出去吗,今日长街上点了花灯,还有小贩摆着摊子卖各种吃食和小玩意。我以为,这几日,你在宫中待的是很闷的。”莘玥抿着唇,偏过头。月光透过桌案上孤零零的琉璃瓶,在桌上打下斑驳的影子。-长街上,莘玥换上了嵇聿带过来的衣物,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小风车,逛街逛得不亦说乎。是的,她就是这么没有节cao,三言两语便被说动,被诱拐着随嵇聿出了宫。莘玥虽然有时对嵇聿有些惧怕,总觉得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没准下一刻就会来掏了她的心脏。可偏偏有时候又有些肆无忌惮,敢独身随他出宫逛街。难不成真是艺高人胆大?莘玥拉着嵇聿挤进人群,看着街头艺人表演着喷火,眼眸发亮,像是盛了世间最明艳的色彩。嵇聿低头,看着少女细弱的手指紧紧拉着他的衣袖,眼眸中带上些贪恋的笑意。她失去记忆,过着另外的人生,原来这般娇气可爱,既不冷漠,也不恶劣,也从不会,对他露出憎厌的神色。他有时,倒想要看到她被宠着,重新对他露出娇气傲慢的模样,他只觉得,她值得所有的好。如今的她甚至还会被这样劣质的表演所取悦。不就是喷火吗,若他身上还有魔气,便是给她表演上十几次真正的喷火也是没问题的。只是可恨,他如今身上没了半点魔力。另一边有着纸灯猜谜,莘玥兴冲冲的拉着嵇聿去猜灯谜,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擦肩而过时,肩膀便撞到男人的肩上。莘玥侧过眸,花灯的光落在少女的眼眸中,将少女如画的眉眼描刻的懵懵懂懂,青涩妩媚,天真动人。男人转过身,眼眸正巧落到少女艶丽精致,芙蓉一般的容颜上。男人冷冽的眼眸微动,怔愣之后,眸底的寒冰渐渐化开。那少女的背影渐渐远去在人群中,男人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手下,“查一查,她是哪家的姑娘。”作者有话要说: 子书期:(失去记忆)继续作,早晚有一天把媳妇作没了。嵇聿:这里的幻境超好的,我超喜欢,一点都不想离开。鸢鸾节的男人:一见钟情,三分钟内我要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第六十五章夜已深,国师殿依旧燃着灯。小厮站在殿内的角落,探头望了望窗外,自言自语小声道,“今日可是鸢鸾节,六公主怎么没来。”子书期手下的笔顿了顿,在宣纸上晕染开一片乌黑的墨迹。画已经毁去,殿内的小厮有些疲惫的打着瞌睡。子书期看向窗外,宫外十里长街此时必然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子书期敛起眸,罢了。“熄灯吧。”-莘玥当晚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可之后的几天,宫中的侍女突然严防死守的不再允许嵇聿同她亲近,更不用说想要与她单独见面。莘玥一开始本以为是出宫的事叫人发觉,还很是心虚了一阵。可等有一日母妃眼眶微红的在夜里来见她,莘玥才知道,侍女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她擅自出宫的事。“…和亲?”莘玥有些懵的看着她的母妃。莘玥的公主过得奢靡,可大燕的国土其实并不辽阔,是个实力不算强劲的小国。与大燕接壤的南炤国实力强盛,君王年幼势弱,摄政王把持朝野,独掌大权。几日前南炤摄政王与燕帝相见,求娶燕国有倾国之姿的六公主,莘玥。“我儿本应该嫁给这世间最好的儿郎。”貌美温柔的母妃眼圈都哭的有些泛红,言语中皆是舍不得。世人皆知南炤摄政王是个冷面阎罗,手段狠辣,狼子野心。莘玥的母妃自然是不愿意莘玥远嫁,不忍心娇滴滴的六公主嫁给这般冷厉的人。可往日疼宠着六公主的燕帝,并未曾替她拒绝这门婚事。满宫的人都知道,六公主有多偏爱迷恋国师。若是叫她远嫁到南炤,终身不得见国师一面,恐怕自尽绝食都不能同意。宫人侍女这几日近乎对莘玥严防死守,就是尖锐一些的簪子都要拿起来不叫莘玥碰见。可传闻中痴恋国师的六公主却并未寻死觅活,安静的待在殿内,再未曾去见国师一眼。在宫人眼中,莘玥像是哀莫大于心死。似是怕莘玥逃婚,连平日里的学堂莘玥都再去不得,被宫人拘在殿内安心的刺绣。刺绣莘玥是不会的,她倚在贵妃椅上,翻看着让人从宫外找回来的话本子,一边吃着旁边的葡萄。殿内分外安静,侍女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从窗外翻进来的少年将军眉眼阴戾的走进殿内,看到莘玥完好无损的模样时眸中的戾气才散去。嵇聿大步走过来,在莘玥面前屈膝蹲下,“你没事吧,我听说,他们要逼你嫁给别人,他们敢。”他说着,眼眸中便升起些凶戾。莘玥垂眸看向他,放下手中的话本,“你大胆,谁准许你擅闯我的寝殿的。”嵇聿一愣,抬眸看向少女,“我…”“将军这般放肆,是不将我这公主之位放在眼中吗。”莘玥淡淡的说道,少女眼中尽是疏离,全没了那一日鸢鸾节与他共游灯会时的亲近模样。嵇聿的心突然慌乱起来,有种本来被他握在手心中的东西渐渐流逝的惶恐。“公主,我不是…你不愿意,我再不会这样做了。”莘玥却如同看不见男人慌乱的神色,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今日我恕你无罪,今后你不必再来了。”嵇聿只觉得有些荒谬,“你难道还真的想要履行那可笑的婚约不成。”“我贵为大燕的公主,与南炤和亲,假给南炤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有何嫁不得。”嵇聿却只觉得这所谓的理所应当像一个笑话,“是不是燕帝逼得你嫁他,你不用怕,若是他逼你,我便是起兵,也定会护着你。”“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要做那些胡事,我不如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