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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运动带来的热意驱散了他出门时感到的那一丝寒冷,如果不算上冷空气对粘膜的刺激,那么这阵阵微风对于一个晨跑中的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惬意之极的。从基地出发,绕着别墅区及附近的街道整整一个来回,祁瑞在能看见基地大门的远处就放缓了脚步。不过他没有停下,一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面向着前方走去。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基本上恢复到正常水准,他正巧看见站在路边等他的顾霖均。运动手环上的数字表明他今早已经跑了超过三公里,或者该说除了杨卓希,剩下的几个人每周超额完成俱乐部定下的十公里简直是轻而易举。顾霖均把水壶递给他,他接过来灌了好几口才略带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起床时吵醒你了吗?”两个人推开庭院的第一道门。庭院里种植着一丛丛的月季花,几朵早开的深紫、浅粉色花朵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边缘卷曲的花瓣上还沾着尚未蒸腾掉的露珠,更多的却还是孕育中的蓓蕾。顾霖均摇了摇头,按下正门门铃。“你几点走?”忘了带钥匙的他们等待有人来开门的间隙,顾霖均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二。祁瑞三天假期的第一天。也是他的母亲和兄长抵达的日子。“下午吧,吃了午饭再走。”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顾霖均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就差没抬脚踹门。相当熟悉他这副忍耐模样的祁瑞立刻制止了他的暴力行径,把手伸进口袋里想掏手机给随便哪个谁打电话喊他们下楼开门。不过很可惜,他出门跑步连钥匙都没带,又怎么可能会带了手机?“那你今天晚上回来吗?”对方的声音突然从耳后响起来。祁瑞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被困在顾霖均的手臂和门之间。因为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俯视或者仰视的关系,他稍稍偏过头就感到对方的嘴唇擦过了自己耳垂下那块格外敏感的皮肤,痒得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应该不回来了,我猜。”面对顾霖均脸上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他眨眨眼睛,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同样的表情。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顾霖均挫败地松开他。“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彼此间的距离还是很近,祁瑞很容易就能看到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是啊,就在下周三。”祁瑞记得自己出门时是六点半,现在必然是七点出头。他飞快地环视了一圈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平日里偶尔会早起遛狗的几位老熟人。他倾身过去,吻了下顾霖均的脸颊。“所以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亲爱的?”不满于只亲吻脸颊的顾霖均显然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暂时先保密……”哪怕亲吻只有短暂的几秒,他还是大着胆子做完了祁瑞没敢做的。最终还是下楼喂狗的何鹄发现了门外的两人,顺手给他们开了门。吃饱喝足的雷恩加尔呜呜嗷嗷地绕着祁瑞脚边撒欢。要不是上周带它去兽医那里打疫苗,估计他们都想不到这又软又小的一团东西会在几年间长得有幼童那么高那么大。“起得挺早的啊。”自从知道了这两人实际关系后,每次面对他们何鹄都会感到一点不太自在。有关选手被女粉丝们YY是一对这件事他见得很多,甚至还在某些场合朗诵过热情粉丝创作的□□读物惹得所有人都装出呕吐的模样。但是,如果两位选手真的有点什么,他是头一遭见到。顾霖均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规定我们每周必须要跑十公里的是谁?”“出门不带钥匙,还是两个人都不带,你们才傻。”痛心疾首的何鹄照着他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为了让祁瑞早日恢复来LPL时的体重,何鹄投注了加倍的注意力在这个挑食又口味古怪的选手身上。不像韩援来到中国会完全吃不习惯中国食物,祁瑞对于某些食材的接受度很高,某些又完全不行。比如现在,餐桌上摆着火腿鸡蛋卷、红薯粥、煎饼还有鲜榨的苹果汁。顾霖均先撕了一小块煎饼尝了下,似乎是感到没什么问题,又撕了块送到正在用牛奶泡开大米花的祁瑞嘴里。对于煎饼祁瑞接受得相当好,可昨天的馅饼他只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打死不肯再碰。三个人先一步吃完早餐,祁瑞上楼去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另外几个人才慢悠悠起床。早上的训练照旧进行。训练完了,杨卓希贼兮兮地上来跟他们分享八卦。“知不知道SAG找了谁打训练赛。”半夜强行跟进高晓阳房间听完了完整版真相的他,对于梁昕最后一点情分也消散殆尽。“找了LCK排名第五的队伍,打了两场对面就直接退房间不打了。”“为什么?”“嫌他们菜呗,两场二十投节奏。”他又想多讲点什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七一把捂住他的嘴,力气极大,任凭杨卓希怎么挣扎都被他死死按住。“想想昨天,KBT也差点嫌你们菜走人了,还有工夫嘲笑别人?”提起KBT,前一秒还说说笑笑的五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昨天,他们第一次清晰地直面阿七说过的“差距”,令他们陷入了短暂的迷惘。该如何战胜,又该如何去突破,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人思考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算了,放你们几天假。”他拍拍手示意年轻人们振作起来,将祁瑞一个人的假期扩大到全队身上。“别背包袱,玩得开心点。”婉拒了何鹄开车送他去机场的好意,午饭后祁瑞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在S市生活了半年之久。来来去去,机场可以称得上是他除了每周比赛的场馆外来得最多的地方了。如果这样都能走丢,那么他肯定不是一个智力发育健全的成年人。PND的比赛在下周末,他们选择这么早来,除了想给他庆祝二十一岁生日,更是出于别的考量:Jo想到处走走,他的mama想要趁此机会联系下国内的亲戚。毕竟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训练和准备季后赛,能有两天半的假期已经很难得了。按照时间表,他们的航班应该是下午两点四十五抵达。可实际上祁瑞接到他们早已是三点后的事了。Jo比起他上次见他胖了点,头发也留长了,在后脑扎了个短短的小马尾。他的下巴上一层胡茬,灰绿的瞳孔里溢满了笑意,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他的mama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浅灰色连衣裙,白色外套。即使是长途飞行后,妆容依旧精致而严整。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她抿紧了嘴唇,看得出来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是给好久不见的孩子一个拥抱,还是继续严厉地训斥他选了个糟糕透顶的职业……鉴于她已经站在了这里,自然就失去了后一种的立场。深知机场不是个说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