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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既然检查结果完全正常,说明他的认知能力没有受损,童颖实在想不明白云栈怎么会突发奇想,贷款兑下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面馆。云家三代都没人经商,他一无人脉二无经验三无手艺,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原来的老板老宋跟他是老交情,店面急于出手,他情面难却。傻瓜,被人杀熟了都不知道。童颖刚刚试过很多理由,比方说背着贷款的日子压力很大、学校附近餐饮的卫生检查特别严格、学生放假了客源就会成问题等等,他都无动于衷。生了一会儿闷气,童颖还是忍不住:“你一定要投资的话为什么不去跟许一帆商量?入股他的公司他求之不得。”许一帆和云栈是发小,彼此都是对方最铁的哥们儿。云栈手里有一个重大仪器设备专项基金,还负责着屈院长重点实验室的所有仪器设备购置管理,每年都涉及上千万的经费。而许一帆做的就是通信器材的生意,横跨运营、经销。他们的关系不由变得微妙,云栈极力避免跟他有经济上的往来。童颖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轻易不会提这件事。果然云栈说:“我不会跟他有利益关系,要避嫌。”“那你开个店就不用避嫌了?大学老师在学校附近经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可影响总是不好,唯利是图这种话好听么?再说以后你的学生们要是经常去,别人会怎么说?会说是变相贿赂。”“我基本不会去店里,别人也不会知道。”一下点燃了童颖另一把心火:“不说我倒忘了,有人帮你打理,那个姓源的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弄个小店养小情人。”因为工作关系,童颖几乎认识云栈所有的同事,仍然不放心,还在他研究室安插了眼线。云栈已经避免在研究室跟源菲见面,还是被她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本来就坦坦荡荡。云栈没有回答,反倒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如果,你有一个亲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援手,反倒将本该分担的责任一股脑推给你,你会怎么办?”“老死不相往来……”童颖冷笑一声,“那太便宜了他们。我会走法律程序,该承担的,一分都不能少。将来,如果有风水轮换的一天,他们求到我面前,我也会以牙还牙。”云栈笑了一下。童颖是没有看出他笑得有多温柔,只当成是讥笑:“怎么,云大善人觉得我太刻薄?”“有个人,就是这种情况,他奶奶患了重病,他叔叔却不肯全力去帮,还跟他们断绝了往来。他很生他叔叔的气,发狠说,等我以后有了钱,就去供我堂妹读大学,不给她爸爸机会。”云栈的笑变成了轻叹,“食草的小动物,天生就不会咬人,急了最多呲呲牙。可为什么那么多道貌岸然的人千方百计想吃它?”童颖敏锐道:“男的还是女的?”“……男的。”童颖轻哼了声:“听听,这口气,要是女的还以为云博士坠入爱河了呢。”前面有行人在穿马路,车又一次停下来。童颖皱着眉一抬手腕:“温教授说不定已经到了。”“天气不好,他会谅解的。”“老外最守时了。”“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算什么老外?”“入了籍就是加拿大人了。”提到这个,童颖心里不是滋味,“以他的学术水平,这些年要不是你帮他,哪来那么多成果?到现在,他反倒高人一等了。”“合作是双赢的事,他们的实验条件比咱们学校好,可以提供更有价值的数据。”“看看这思想境界,云博士就是比一般人高。”无论读书时还是工作后,都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云栈,童颖偏要这么叫,他知道,这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暂时避而不谈,随口道:“再说,入了外籍就高人一等了?”语气虽然不强硬,童颖却领教过在这个问题上他的固执,为了不再拖慢时间,她果断终止这个话题,转而指责:“你减速也就是了,非要完全停下来,多浪费时间?”“下着雪看不清,路又滑,行人该害怕了。”童颖烦躁道:“下雪最烦了。”“下雪的时候,也许会有好运。”听到童颖鼻子里的哼声,云栈道:“我知道你一向不信这些的。”童颖反唇相讥:“真想不到一个做科研工作的,竟然相信这些。”********小桃精做盆栽的那些日子里,在教研室经常听到一个词:碰瓷。他是名副其实的温室花,哆哆嗦嗦在路边等着,一边埋怨着青年穿的少,一边吐槽云栈车开的慢,几次鼓足勇气想冲,车却停了,而且他见人就停下,这个瓷要怎么碰!小桃精实在冻得不行,绕到车后面,在他再一次减速时,猛向前冲去,咚地一声撞在车后盖。两人都明显感觉到车\\震,童颖气极反笑:“你的好运来了。”“哎——”童颖没想到云栈一点常识都没有,忙跟下车,一把拉住他,“你别碰他,万一是碰瓷的呢?”云栈觉得救人要紧,拿开她的手,把趴相难看的人翻过来。“这也太假了,从后面都能撞上?你快放开手,听没听到发什么呆呢?赶紧报警,他非讹上咱们不可!喂——”云栈竟一把将昏迷的青年抱了起来,他有一米八五,骨架也开阔,抱起这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轻而易举,抬手截出租车。童颖急道:“你去哪?”“送他去医院。”“那温教授……”“你自己去吧,车留给你。”哈哈——躺在急诊室的病床,小桃精暗自得意。医生做过初步检查,没什么明显的伤,人却一直昏迷不醒。云栈特别自责,晕倒的人不能随便挪动,这是常识,是他太莽撞了。就在将人翻过来的一刻,惊讶、狂喜、担心……一股脑涌起,让他方寸大乱。桃精觉得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身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呼叫器的声音,无一不在提醒着什么,心底有一个强烈的意念想要挣脱,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有一股力硬生生将他推出青年的身体。“奶奶!奶奶!”青年满头大汗睁开眼。云栈一直守在床边,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高跟鞋声,也没有回头。童颖是想让云栈和温卫多多接触,可云栈都走了,她还忙活个什么,又怕他被讹上,就跟着出租车来了。“这是哪里……”青年茫然张着眼,不太记得被小桃精附体时发生过的事。“你——”童颖听出云栈的声音不同平常,心中暗想,现在知道怕了吧?云栈顿了下,尽量让声音重归正常:“认得、我么?”青年慢慢摇了摇头,只是肢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