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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角,叮嘱:“大兄,你可莫忘了啊,若是二兄要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再跟府里说说,我们一家人聚聚。”“知晓了,这种事难不成还能瞒着你?”范溪又问:“大兄,你当值之后能否出来做生意?我手里有些钱,不如我们合伙开间铺子做点生意罢?拿那点俸银,饿是饿不着,若说要如何有钱怕也是不能了。你与二兄正是成亲的年纪,家里总得多留些银子备着。”“谁跟你说我要成亲了?还早着。至于你二兄,”范远瞻温声:“他若是考不上,专心温书再考下一回也好,若是考得上,自然有人榜下捉婿,不必cao心。”范溪听了他这话,气鼓鼓,清澈双眼瞪他一眼,“二兄又不做人上门女婿,若是曾成亲,家里定得多备些钱,不然高门低嫁,日后新娘子进门见家里情况,欺负二兄与娘亲怎么办?”范远瞻见她这样,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子,低笑道:“你才几岁?就cao心起这些事情来,是否太早了些。”范溪认真,“旁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家里的钱总得多备一些,若是有事也好凑手。”范远瞻给她个准话,“你大兄我还在,银钱我会备好,你不必担忧。”范溪板着脸“大兄,我不与你扯了,在里大约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我们合伙开个铺子,成不成?”范远瞻见她要急了,含笑接道:“你想开什么铺子?”范溪早有打算,她一项项细数:“开个铺子做吃食肯定不成,那个太累了,家里又没什么人手,估计cao持不起来。我想了一下,大抵还是开个书铺罢?我们先前便做过书铺生意,手里还有一些书,勉强也算有些底子在,再次上手应当不太难。”“善。”范远瞻与她相对而坐,笑问:“你打这个主意打了多久了?说得一板一眼,看来你心里早已有了成算。”范溪含糊,“也没多久,这不是上回抄书么?我看父亲书房里有许多孤本,若是抄书刊印出去,应当能卖一笔钱。纵使不能卖钱,有这些孤本放在那里,充充门面也可。”范远瞻认真听她说话,范溪接着道:“我们现在认识的人也不算少,若做书斋生意,多多少少能拉上一些关系,进货方面总不用担心,我还能帮拉一些客人过来。”范远瞻摇摇头,神色认真了些,“溪儿呐,你这有些胳膊肘往外拐,若事情露了出去,侯府恐怕有话说。你在侯府,却思量着帮着这个家,还不知道要给你招来多少闲言碎语。”范溪闻言欺霜赛雪的小脸十分平静,“哪个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若过日子还顾忌着别人的闲言碎语,这日子早就被憋屈死了。”范远瞻有些意外,看着meimei,“当真不怕?”范溪认真道:“我不怕,大兄你也莫怕。我好好学本事,思量了这样多,就是为了让家里过得好一些,开个书斋罢。多少有点额外进项,娘亲买菜时能毫不犹豫地多买点rou也好。”范远瞻并未一口答应下来,他道:“我再想想,你回去之后也与侯爷说一声,免得有所误会。”范溪点头。安娘许久未见着女儿,见范溪与范远瞻出来,拉着范溪要留她用饭。范溪不好拂去了娘亲美意,便留在家里用饭。范溪难得回来,安娘特地杀鸡宰鸭,又买了羊rou跟排骨,热热闹闹整治出了一大桌子菜。她拉着范溪坐到桌子前,不停给她夹菜,低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回了侯府之后还瘦了些?”范溪笑嘻嘻,“娘,您莫担心,我正抽条呢。”“正是因为抽条才要多用一些,你看富贵人家的小女娘,哪个不是珠圆玉润?女娘不能那般瘦了,对身子骨不好。”范溪力气大,也能吃,别的小女娘用三碗饭,她起码得吃到五碗。安娘看她吃得香,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来。用过饭后,范溪得回去,安娘出来送她。她的马车消失在巷口之后,安娘回过头,叹了口气,对儿子说道:“远瞻,你看能否找人打听一番,溪儿在戎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瞧她神色郁郁,看来不大欢喜。”范远瞻搀着他娘的胳膊,低声道:“您放心吧,刚溪儿还与我说,她在府里一切都好。”安娘闻言气得捶了下他的胳膊,道:“你又不是不知,你meimei向来报喜不报忧,她说过得好便过的好?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那眉眼间神色郁郁,就见到咱们的时候笑了一下,想来她在府里也是个不常笑的。”“大户人家都这般,不提倡大喜大怒,我去打听一番,侯府应当不会委屈了她。您瞧戎谨侯常带着她,若不是真放在心上,哪会花这么多心思。”“大户人家有什么好,大户人家的规矩多着呢。”安娘轻叹口气,“溪儿她那边门第太高了,想帮她撑点腰都没法子。”范远瞻搀着安娘进去,没再说话。范溪回家了一趟,心里又充满着动力。她聪明又自律,多活了一世,理解能力比一般的小孩子好得,多人又肯下功夫,她上学虽然上得晚,但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府里的先生们对她的印象都很好。这日,教她琴的先生在教完课后留她下来,柔声道:“溪儿,我瞧你音律顶好,又在学武,不知你是否乐意再多学一门舞蹈?”范溪没想到这位琴先生会突然开口说这事,心里有些诧异,她收回手,疑惑道:“先生您还会舞蹈?”琴先生笑笑,“我倒不会舞蹈,不过我有个闺中密友,自小学这些,先前还在春兰祭上献过舞,她现在有些落魄,我瞧你底子好,学舞蹈应当也能学出点出息,想问问你,愿不愿多请一位先生?”春兰祭乃是万国大祭,十年一次,有些像前世的奥运会,等到春兰祭时,各国会派人过来,既是参加祭奠,也表示向大晋朝臣服。晋朝亦要在祭奠上展现国力,威慑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上一回春兰祭范溪才五岁,她在乡下住的又偏僻,基本上没听说过这件事。现在听她的琴先生一提,她心里咯噔一下,春兰祭既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竞技。整个皇都女娘那么多,到时自有代表大晋王朝的女娘上去献舞献艺,除了梨园子弟之外,皇都各家闺秀也中也会挑一部分上场。符雪自小在皇都中长大,对这一套熟悉得很,献艺多半有她一个名额。范溪作为侯府嫡女,也漏不掉她。范溪皱眉,她对这些东西倒不太感兴趣,不过上头若点了她的名,她没艺可献,灰溜溜地自动退出也不符合她的风格。她歌喉还成,琴艺刚入门,舞蹈则完全没有学过,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