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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浪不浪漫?”时窈也不知道裴延恪是哪里学来的saocao作,学人搞这个鲜花铺地,结果铺了一地菊花。他也全然不知,菊花除了祭奠还有些别的,不可言说、无法描述的用意。大概是觉得,她时窈喜欢黄色,就给弄来了。时窈沉吟片刻,才答他:“浪啊。”裴延恪很是满意,抬手挥开帷幔,拉着时窈在湖心亭内的石凳上坐下。石凳还贴心地用黄色的软垫垫上了,让时窈一度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开出了菊花。稍过了会儿,有侍女捧了两只烛台上来,拿着火折子引燃了,又端了几块切好的牛rou装在白瓷盘中,轻手轻脚地放在了石桌上。还是个烛光晚餐。时窈眯了眯眼,看想裴延恪。男人唇角微勾,眼尾上挑,一举一动都带着温柔,他眼底含笑,目光灼灼看向时窈。时窈秀致的眉挑了挑,问他:“老裴,你怎么想到这个的?”裴延恪答得平静,道:“我近日被同僚推荐了本书。”“。”裴延恪顿了顿,继续道:“据说这书风靡大周,遑论待字闺中的姑娘还是嫁做人妇的夫人,都爱看这个。”“里头还有不少教人哄姑娘开心的法子。”“……”时窈抬手,制止裴延恪,道:“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气不气!就问气不气!用从我这里学去的法子来追我!那不就是我追我自己吗!!!时窈正不爽着,突然嘴角一抽,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待会儿还会有人过来弹个琴……果然,时窈正想着,身后就一阵轻软的脚步声,一位老大爷,抱着把二胡,上来了。时窈:“……”不是觉得这个乐器不好,就是觉得,为什么大爷拉得曲子,这么哀伤?时窈有点儿耳朵疼,她顿了顿,问:“大爷,有别的曲子能拉吗?”大爷激动地抖着手,薄唇一张一合,嗓音苍老道:“有、有,、、、……”时窈:“……”时窈看了裴延恪一眼,深深觉得这人是故意的。伴着哀伤的乐曲,时窈拿着菜刀切着牛rou,喝着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跟裴延恪共进了一顿愉快得飞起的烛光晚餐。-等时窈吃完,夜色已是彻底暗下来,裴延恪一挥手,让人都退下去,走到时窈身旁,扶着她起身,走到亭子边。两人立在水边,隔着池水袅袅,游鱼丛丛,裴延恪揽着时窈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脑袋,摁了摁她的头,强行让她把小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时窈大概知道接下来的流程了,就是薛诏放个天灯,齐元赫炸个烟花,她做出惊喜又惊讶的样子,然后,裴延恪说两句海誓山盟、永不分离的情话。再然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时窈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等这一天,可等太久了。于是,时窈立马乖巧又听话地把脑袋往裴延恪肩膀上一侧,下一瞬,就听见裴延恪一声凄惨嗷叫。时窈一怔,忙直回身子去看裴延恪,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被刮擦出道道红痕,看着就像刚刚被人凌虐过似的。他手掌捂在脖颈上,轻轻地揉,薄唇微微抖着,像是有天大的委屈,盯着时窈头上的发髻看。时窈尴尬地笑了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把头上的一堆发钗都给拆下来,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老裴,今天出门打扮的有点儿高贵奢华。这满头的簪子扎着你了。”“我这就全拆了。”“唉,我没想到你还要让我靠你肩膀,你早说啊,你刚刚就该那张纸在我脑袋上贴个‘拆’字啊。”裴延恪沉默不语,半晌,才撇了撇嘴,语带委屈,如撒娇一般,对着时窈,道:“疼。”时窈就更愧疚了,她踮起脚,抬手捏住裴延恪的手,将他手拿开,小心翼翼地替他查看伤口。伤口不大,就是簪子的尖头带过,划破一道血线,扯出几滴细小血珠。没割着大动脉。安全。时窈宽慰似的拍了拍裴延恪的肩膀,道:“老裴,别怕。没事儿,这点小伤算什么!死不了。”男人垂眸,眸中坠着点点星光,朝她看过来,深褐色的眸子里满藏爱意,看得时窈心都酥了。眼前的姑娘眨巴了两下大眼,长睫微颤,如蝶欲飞。额前刘海被吹散,露出白皙额头。耳朵处透明的耳廓,微微透着点不着痕迹的淡粉色。裴延恪唇角弯了弯,眼底笑意更深。时窈心头一动,眼波如澜,身子往前蹭了蹭,踮起脚,嗓音娇柔,附耳道:“我仔细瞧了瞧,重新诊断了下,好像是有点儿中毒了。”少女一双柔薏白得扎眼,一点一点,顺着腰腹,像是在撩拨什么,慢悠悠地攀上他的肩头,身子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依偎在他身上。夜风微凉,他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少女的低叹,如猫爪的软垫,轻飘飘地踩在他的耳膜上。她呵气如兰,语调婉转,道:“要不然,我就自我牺牲一下,帮你把毒吸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一对小夫妻在互相套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无事发生裴延恪眼睛一眯,两只手搭在时窈的肩膀上,扶住,目光灼灼看向她,道:“窈窈,你怎么变着法子地来占我便宜。”“我这怎么能是占你便宜呢?”时窈开始严肃教育裴延恪,道,“两个有情人之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怎么能是占便宜呢!”裴延恪勾唇轻笑,问时窈,道:“那是什么?”时窈秀致的眉一抬,眼波如水,嗓音温柔,声音缓长,道:“是——调情。”裴延恪沉默,薄唇微抿,欲言又止。时窈瞳眸微闪,下巴一抬,略不爽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裴延恪拱手道:“不敢。”时窈“呵”笑一声,道:“我看你很敢。”顿了顿,时窈又道:“那干脆这样,我弄点见血封喉的毒药给你抹脖子上,然后再给你把毒给吸出来。”“这样是不是就很名正言顺了?”裴延恪一顿,瞥了瞥时窈,道:“时窈,我发现你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取我狗命啊!”时窈挑眉笑道:“你知道就好。”顿了顿,裴延恪半弯下身子,倾身过去,把脖子凑到时窈的红唇前,淡声道:“想亲就亲,别找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