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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没良心的,又或是他姥姥姥爷没看清他爸的真面目,但这造孽的报应无一不归到他路郝身上来了。凭什么啊!这世界简直太不公平,没有天理。他又不能找老天爷理论去,再说评了理发生过的惨剧就能消失吗?只怪自己命不好。有人欢笑有人哭,哭得那个就是自己这个倒霉蛋。他自暴自弃的想着,又想到他妈临死前拽着他的手叫他好好活着,力道不大,情真意切。路郝更是悲从中来,到了伤心处,眼泪也顺着脸庞淌了下来。多少年没哭过了呢!要不是他爸刺激他,说什么也把牙打碎了往肚里咽。如果可以,路郝想问问他妈那老人家,他这样活着有劲么,算是好好活着么。路郝妈这人走了,两手一撇,留下活着的人受尽磨难。路郝在苦楚里寻思着,直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但他就是知道那手是文寒的。----文寒看着手里的衣物,手刚要挨到门,又放下了。他低低看着手上拿的,又转身走回了沙发坐下。然而坐了三五分钟,终于像是鼓起勇气了一样敲了浴室的门。里面的人可是光着膀子洗(yi)洗(si)涮(bu)涮(gua)的呢!他敲了两下,没人应门。想着里面可能是水声太大路郝没听见的缘故。于是又加重力道敲了两下,可还是没动静。也不知道胡锐跟李泽雨两人是真有什么事,房门虽然关着,依稀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咋咋呼呼的那个绝对是胡锐。文寒顿了顿,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搅那二人比较好吧,这么想的同时他轻轻转了转门把手,本以为会上锁的门结果一转就开了。李泽雨的家很大,所以就连浴室也不是寻常小户人家那种一两个平方大的。门打开之后水蒸气迎面扑来,白雾缭绕,朦朦胧胧的,文寒眼前景象也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出屋内一些大致的轮廓。花洒下浴缸里站着一个人,文寒往前走几步才发现路郝是背对着他,宽肩窄臀倒三角,肤色是时下最流行的健康性感的颜色——古铜色。文寒长到这么大,自己是什么性向还没搞清之前,他也就只跟过一人谈情说爱肌=肤=相=亲=过,然而那人现在早就远离了他的,是陈一白。要说他是不是真的只喜欢男人,他自个儿也说不清,总之除了陈一白,文寒从小到大还没对别人动过心思。要说当初他同陈一白那个禽兽好上了,还是陈一白主动把文寒拉倒这条不归路上的呢。他一个山沟沟儿里出来的孩子,懂什么呢,思想单纯的很了。文寒考上了大学,出来念书到了这花花绿绿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多少诱惑多少陷阱数也数不清,就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上了陈一白那个老男人的贼船。然而到底文寒真是傻得紧,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他那时在心底不知多感谢着陈一白,看来自己这个果真如陈教授开导所说的不是病,喜欢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城里很多人都这样,只是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陈老男人哄起小男生来,一套套的,花样没边儿了。文寒也幻想大概跟女人谈恋爱,说不定还不如这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快活呢。他又没有交过女朋友,单就处过陈一白这一个,就把他惯的蜜里调油。尽管是没有经历无法将这两种感情拿来相比较,但文寒是认定陈一白会一直对他好的。所以也就没对自己的性向有过丝毫怀疑。陈一白甩了文寒之后,文寒心里难受的厉害,恰好之后遇上了路郝。现下文寒看着花洒下路郝的影影绰绰的后背,突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就喜欢男人。要说喜欢女人,也没什么证据,唯一一次跟女性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是上回在酒吧里那个作势要亲他的女人,结果他还推了人家,把女人弄哭了。他琢磨了一下,要是路郝和那女人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路郝的了。文寒自顾神游一番,才忆起自己是要给路郝送东西的。花洒下很奇怪的没有谁水流下来,只有路郝的肩膀看上去一上一下不规律的轻轻耸动,没等文寒大脑作出什么反应,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搭在了路郝的肩上。按说文寒那瘦弱的小身板儿要是想把路郝扳过来,正常情况下来讲绝对是挺困难的。可路郝却顺势转过了身,映进文寒眼里的,是路郝红红亮亮的双眼,微微肿着,他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湿漉漉的。文寒着了魔似的伸手去摸路郝的脸,下意识的要把泪水揩干净。路郝的手包着文寒的手,攥在手里贴着自己的面颊,两人一高一矮的对视着,从相贴的手心里交换彼此身体上的温度,有点儿烫,还有那么点儿潮。路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寒,被热气熏得脸色粉白,嘴唇的颜色都比平时深了一些。他的头越来越低,眼看自己的唇就要扣上眼前人的,结果对方胡乱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一塞,脸上跟火烧云似的就逃到了门外。路郝看了看怀里,原来是干净的衣物毛巾之类。他回味着刚才让人意乱情迷的好气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门外传来文寒的说话声,说东西本来是李泽雨要送进来的,但李泽雨有事儿,就…就…。然后就没声儿了。文寒声音听起来有点支支吾吾的,怕是不好意思了。路郝摸着自己刚才被男人手心贴着的那一边儿脸,好似还有一些余热停留在上面。刚刚那一幕真不是路郝故意设计的,他只管沉浸在自己因想念母亲和仇视父亲的悲伤世界里,确实没听到敲门声,都怪突然闯进来的小文太可口了,所以才…才……。路郝调整了下心情,打开花洒快速的冲洗起来。要是刚才那一嘴成功亲上就好了。路郝洗罢,神清气爽的走出门去。作者有话要说:☆、第17章路郝从浴室出来,客厅里仍旧只有文寒一个。“泽雨和二胡儿呢?”路郝一边用毛巾随便胡噜两把他那短短的头发,一边问文寒。“都在李哥屋里。”文寒可能还在为刚才浴室里那事不好意思,眼睛都不太敢看着路郝,要是两人目光不经意相遇了,文寒准是低下头绞手指头玩。路郝穿着李泽雨的衣服,上衣和裤子都是浅色系,是李泽雨一贯的着装风格。路郝平时穿衣服都是颜色深的,大多都是黑灰的暗暗的旧旧的那种调调儿,要么就多少带着点儿颓废风。眼下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和米色的长裤,绝对是他平时没尝试过的色系,这不一样的打扮,让人看来竟也有几分说不出的风神在里面。文寒用余光看了路郝好几眼,觉得谁要是和这么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