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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难忘。白许从背后抱住了张离的腰,裤子半褪到膝盖,正在解张离的腰带。杨子絮重重地喘了口气,第一反应是,还好,还没成,否则陆淮得疯。白许整个人冻住了,准备伸进张离裤子的手抽了出来,“杨子絮,你他妈……坏我……”也许在熟人面前,白许还有一丝良知,好事那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杨子絮简直没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他又生气又伤心,几步上前一把把人事不省的张离拉到了自己怀里,暴怒道,“白许!你堕落到这种地步!你当年的理想就是变成现在这样道德沦丧的无耻罪犯吗?黄胖子那个混蛋,居然让你们在这做这种事!”黄胖子是当年乐队里的贝斯手,如今这家会所的老板,乐队里除了杨子絮之外,混得最好的一位,不是因为音乐,是因为会做生意。白许冷冷笑道,“你给你的恩人救人来了?陆淮没白养你。”杨子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给我滚!给你两分钟,不滚我现在就报警。”“你怎么可能报警,你一直护着黄胖子嘛。”白许慢慢地拉起自己的裤子,十分镇定,“你早知道他的生意不干净,不也一直没说嘛,谁比谁高尚?你自己翻红了,想过兄弟们嘛?”杨子絮胸口血气不断翻涌,一手扶住张离,一手紧紧握住了拳。这位平日里谁也不吊的歌手这会儿眼角却含了几分湿意,“枫,我不是没想过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个艺名,是当年几个人意气奋发组乐队时一起取的。以杨子絮的絮起头,每个人都取了个和大树相关的艺名。当年,他们也曾想迎风而上,永不低头。当初的情意,和理想,灰飞烟灭。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杨子絮再也说不下去,他扶住张离往外走,然后给陆淮打电话,他能从陆淮的声音里想象到陆淮有多心急如焚和绝望无助。陆淮在接到杨子絮电话后,四肢从麻木里逐渐还暖,一颗已经被无形之手捏出血的心慢慢归位。也许是紧张过了能承受的极限,放松下来后,十多年没流过泪的人在车里失声痛哭。第68章逃避25号下午,昏睡了十来个小时的张离终于半睁开了眼,可仍然觉得眼皮很重。他转了一圈眼珠,问了自己一个经典问题。我在哪?没有得到答案。这房间出奇的素静,四面白墙,家具就是一张床和床旁边的两张椅子,唯一一点亮色是角落处的一把吉他。张离非常确定,不知道这是哪。然后他眼前出现了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朝着他走近。其中一个人影十分熟悉,张离用了很大的力气再把眼皮扯开了一点。然后,他看见。陆淮凑到了他的眼前。接下来,柔软的唇碰上了他的唇,一个吻。陆淮在他耳边轻声问,“你醒啦?”张离的心狠狠一跳,忽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第一个念头是,他当着别人的面吻我。好像是第一次啊。然后,他好像产生了某种应激反应,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惊惧感莫名涌出来,他发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陆淮被他推出了半米远,差点跌落在地。他狠狠地摇了下自己的脑袋。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陆淮的表情很难形容。那一瞬间是错愕的,然后又很快被心疼所取代,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出了脆弱的味道。另一人是杨子絮。陆淮被那一推推地没敢再靠近,张离慌忙伸手去拉,“对不起,我刚才……我不知道……”张离的语言功能好似瞬间退化了,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好像是某种记忆回潮引发的紧张反应,他想起来自己上一次清醒时的最后片段。去拉陆淮的手刹那间又缩了回去。陆淮亲眼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从茫然变成慌张,而再度抬头看向自己时,那眼神几乎是哀切的。陆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想起来了。有那么一刻工夫,陆淮抱着侥幸的心,希望张离压根没记住发生了什么,那么可以胡编乱造一番,说什么喝醉了酒断了片之类的谎把事情掩过去。张离的喉口十分艰难地动了一下,他周身乏力,双腿即便是躺着也重得很。他方才猛然间坐起,这会觉得自己的腰也无力支撑,整个人歪向了一边——远离陆淮的另一边。他斜着上身,撑着床的手紧紧攥了下床单,艰难地开了口,“我想听真话。我有没有……”没等陆淮开口,杨子絮急忙说,“没有。”陆淮十分不知所措,他原想着等张离醒来过后,要紧紧抱着他,发狂地吻他,把所有记忆封存起来。然而这时,张离用身体语言告诉他,“你别过来。”陆淮觉得自己的手脚迅速地开始冷起来,全身的血液流动一点点变得缓慢。“我记得……”张离低低地说,“有个人……把手……他应该是想要……”他说得断断续续又极为缓慢,任何人都听得出他在用力回忆,以及用力从记忆里拉扯出自己不想说的话。“我用人格跟你保证,绝对没有。”杨子絮说,“我赶到的时候……”杨子絮咳了一声,那画面实在有点不堪,一时间很难说出口来。张离怔怔地看着他。“他的手……咳,他把手拿出来了。你也还没有……嗯……没有的,你放心。”杨子絮断断续续接到。“他给我下了什么药?”张离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而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两手撑床头往外探,那是个要干呕的姿势。陆淮连忙饶到了床的另一侧,以手抚他的后背,“难受吗?”张离一抬头,那眼神,极度悲切又极度阴鸷。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杀人,又仿佛对自己充满了厌恶。陆淮的心要碎了。这不是属于张离的眼神,不是自己惯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平常该有的眼神。“你听我说。”陆淮极力平复心神,把五官表情调整到尽可能的平常和无所谓,想用爱意和波澜不惊来安抚他。然而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也不能真的波澜不惊,当没发生过。“他……给……我……下了什么药?”张离一字一顿地重复,咬牙切齿,“毒/品?安/眠药?镇/定剂?还是都有?”陆淮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拨了下张离长长了的前额头发,“我抱下你,好不好?”张离没说话。陆淮就着扶着他的姿势抱住了他,接着就感受到了张离全身都在颤。“没有毒/品。你放心。”陆淮轻声解释,话说得很是艰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