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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几个声音开始冒尖。“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穿卡通T恤的!”大家纷纷都在猜是谁,段宴的视线阴沉下来,从左边缓慢地移到右边,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状态,他仔细而沉窒。然后,视线慢慢定格在了人群中一个穿卡通服的人身上。下一秒。有人悄悄移到了摄影师旁边,和摄影师说了什么。镜头一转,大屏幕上立刻放大了这个卡通T恤女人的脸。她正垂着头。眼睛露出来了些惊恐和虚晃。段宴立刻给了张徐一个眼神,随即,现场的大门立刻被打开,安全通道也由封锁状态变得通畅,所有人立刻蜂拥而去。大批的保安从门口跑来。直接把女生围了起来。卡通衣服的女生被抓后情绪明显崩溃了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滚啊!你有什么资格抓我?我可是花了钱进来的!”“不就泼了个东西吗我又没杀人放火!我做什么错事了!你们这是违法的!”很快,她就被保安架出去了。宁蛐在休息室。段宴从外面进来,宁蛐肩膀上全是黑漆漆的,粘稠而腥气的章鱼汁水黏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正用手捂着脸。头发丝也很凌乱,半边的紫发全沾着墨水。“宁蛐。”段宴声音沉下来,嗓音似乎哑了一下。宁蛐似乎有点应激,她抬眼看了眼段宴。周身的防备感明显重了些许,她完全不信任段宴,就像是对待一个□□。段宴在她面前站了几秒。空气沉默。似乎是认命般,段宴弯下了腰。“怎么了呢。”段宴的嗓音很清淡,还有点幽静。本来比她高一截的身躯直接蹲下来,此刻宁蛐看向他的时候,都要垂下头。她正好垂下眼皮。能看到段宴弯腰,他的瞳仁正好对视上宁蛐的鼻尖,宁蛐盯了他看了几秒。段宴扯了下唇,“怎么不开心了,还流眼泪。”宁蛐别开脸,僵硬说了一句。“没有。”“骗人,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啊,喜欢让人猜反义词。”宁蛐抬起眼,一句话都没说。段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而宁蛐就安静地像个瓷娃娃,破碎而美丽。她也不说话,却也不拒绝。见她这副神情,段宴抽了张纸,把她脏兮兮的颧骨擦了下。他眼眸垂下来,安静地一下子像变了个人,擦掉了宁蛐脸上的脏渍。“好看。”段宴似乎把脏渍都抹掉,凑近了她,拨开宁蛐耳边的发丝,“擦掉了章鱼汁,还是完整的宁蛐。”宁蛐抬眼,没说话,但垂在旁边的手却抓住了裙子。“我……”宁蛐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嗓音就失声了。她愣住,不知道说什么。段宴又重复了一遍:“擦干净了,还是这么精致。”宁蛐盯着他的脸。段宴盯着她看了两秒,唇角收敛一丝弧度。“就像个,喷完墨汁的小美人鱼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宁蛐没怎么说话,主要还是段宴在不停地说。仿佛不厌其烦,段宴一遍一遍地夸她好看。宁蛐觉得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吹过彩虹屁了。“当然,”段宴语气淡淡,“你不笑,那就没那么好看了。”宁蛐面色有点变动。段宴语气幽幽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就像个冰冷地小姑娘,又不爱笑,用什么形容更合适呢……”他似乎陷入了沉静的思考。连空气都沉默了,他就蹲在她的面前,一切的视野和场景都方便她看见。宁蛐眼睫微动。“就像个,”段宴浅笑道:“白雪公主。”宁蛐眼里动了下。段宴还蹲在她眼前,似乎知道这样就能给她很大的安全感。段宴摸了下她的发丝:“伤害别人的凶手,总能被缉拿归案的。”也没嫌脏。段宴的手心里已经黑漆漆地。宁蛐盯着他,抬起了眼,似乎有一丝情绪开始了波动。段宴目光沉定,“凶手已经被抓到了,和上次的过敏的事情是一个人,她很慌张,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宁蛐嘴皮子动了一下,“我听见了。”“听见什么?”宁蛐抬起眼,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你拿着大喇叭在外面狂躁地喊抓人抓人了。”“……”段宴目光幽沉,“这么形容我?”宁蛐淡淡道:“你声音这么大,又拿着话筒和耳麦。”“全广场一遍一遍循环放着你在大喊”,宁蛐抬起了眼,冷冷道:“我是聋子也能听见。”作者有话要说: 俺来了这章留言发红包~第16章疯狂段宴的笑意渐渐收敛,似乎认真了些。他看向宁蛐,似乎有点失神,嗓音在此刻拉长了些,“我的声音……”段宴唇线抿直。好像很介意她的看法,也逐渐在意起了她的内心的变化。段宴垂下眼,“是不是,太粗暴武断了,你不喜欢。”一句你不喜欢。直直地扣在了她的心中,宁蛐眼里眸光微动。她下一刻似乎就快被他这副样子打动了。宁蛐看着段宴的脸,明明这么淡漠而疏远,仿佛和少年的脸庞重合,此刻却专挑一些很软、能令人动容的话来说。宁蛐声音很轻:“你的嘴巴真厉害。”“是么?”段宴笑了几分,手指碰上了宁蛐的发丝,“以后争取让你尝尝。”宁蛐抬起眼。“段宴,”宁蛐蹙眉,声音大了几分,“你不要以为这样在安慰我,你只是在不断地给我错觉不断地让我误会……”“我就是想让你误会。”段宴接住了话。段宴眼神沉定,抿唇道:“你不用觉得疲惫或有负担,我做的微乎其微而已,换做一个朋友,在今天,都可能会这样做。”“你就当我在替以前说对不起。”忏悔、赎罪、或者是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罪孽。当然也包含了追求、等待和希冀。同时,隐藏着,不敢让宁蛐发现的,跳动不止的心意。说这话的时候,段宴刚巧把纸巾丢尽垃圾桶,他头发也有点凌乱,发丝散在了额上,身上的衣服也懒散地松着,似乎疲惫而略显狼狈。也许。他从这么多人里面挤出来,就是件很费神的事。但宁蛐垂下眼,表达了疏远的意思:“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那先送你去洗澡休息一下?对了,你的助理都被我请回去休息了,也只有我能送。”他没给宁蛐压力,而是顺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