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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萧氏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裴清渊声音干涩:“事急从权,阿娘,蓁蓁病得很重,她很想你,你去看看她吧。”“我又不是医士,去了有何用?”萧氏语气平淡,仿佛生病的那个人,不是她亲生的女儿。裴清渊跪了下去,头紧紧贴在地面:“阿娘,我求你了,你去看看蓁蓁吧。”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裴清渊双手紧握:“当年的事,当年蓁蓁不过是个不记事的孩子,她是无辜的,阿娘,你怎么能尽数怪到她身上?!”“她病得那么重还念着你,你去看看她吧…阿娘,我求你了…”作者有话要说: 定情信物get~女主的病是剧情需要,大家不要担心(* ̄з ̄)☆、第二十一章在裴清渊说出这番话的刹那,萧氏眼中出现了近乎刻骨的仇恨。强烈的情绪在下一刻掩去,萧氏冷硬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并非医士,去了也无用。”“阿娘!”裴清渊抬起头,他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同萧氏说话。“蓁蓁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就无情到连去看她一眼都不肯?!”从前萧氏疏远裴蓁蓁,裴清渊总是觉得她怀胎十月,艰难生产,作为儿女,他们不可怨怼。可是这一次,裴清渊没办法再为她开脱。“阿娘,你既然不爱她,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她?!”“如果在你眼里,只有裴舜英才是你的孩子,你又何必生下我们!”裴清渊站起身,直直地看向萧氏。“够了,二郎。”裴正站在门外,神情复杂。原来在裴清渊强闯进明霜居的时候,持萤便差人去告知了裴正。“不可对你母亲无礼。”裴清渊咬着牙别开头。裴正背着手,平静地看向萧氏:“夫人,蓁蓁病了,作为母亲,你还是该去探望一二。”“我想明洲,应该也是这么认为。”他很客气,客气得仿佛眼前不是与他成婚十数年,生下几个儿女的枕边人。萧氏冷冷地看着他,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好,便去看一看。”*瑶台院,萧氏独自进入裴蓁蓁房中,她坐在床边,冷眼看着少女苍白的面庞。她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打量着裴蓁蓁的目光仿佛她是一件死物。空寂的室内,突然响起一句话:“裴子衿,你早就该死了。”裴子衿,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无数道不同的声音混在一处在裴蓁蓁脑海中炸开,最后在她眼前化作一个女子。她满目含怨:“裴子衿,你早就该死了。”“洛阳城破那一日,的确是我故意将你抛下。”这个人,就是她的阿娘啊......南魏昭明二年秋,胡人连下三城,直逼洛阳。骤然得知噩耗,皇室为防城中大乱,压下消息,暗中逃离。在外领兵的裴清渊听到风声,率心腹回城,要带家人离开。那时候裴蓁蓁住在裴府最偏僻的青山院中,竟然无人来通知她一声。还是白芷觉得府中气氛奇怪,出门拉了一个脚步匆匆的外院侍女询问,这才知晓消息。主仆四人立刻收拾了几样要紧的细软,赶去外院。可她们到的时候,早已没有裴清渊等人的踪影。被裴清渊留下来等待裴蓁蓁的护卫说:“女郎,不是二郎君不肯等你,实在是夫人拔剑架着自己的脖子,说二郎君再不走,就在他面前自刎...二郎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况且,若是再等下去,胡人进了城,大家便都跑不了了...女郎,若是你能早一刻来...”早一刻...裴蓁蓁惨淡地笑着,根本没有人来青山院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她心中抑制不住地生了怨恨,她的至亲,就这么将她抛下。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的二哥,终究选择放弃了她!裴蓁蓁脸上静静地落下两行泪,这就是,她的阿娘啊......北魏,元和三年,国都盛安。“王七郎此来,也是劝我去死的吗?”狰狞的疤痕横亘在女子的脸颊上,她脸色有些苍白,穿着一身素衣。王洵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裴娘子何故这样说。”他说着,咳嗽起来。在战乱中受伤之后,原本能弯弓射雕的王七郎再也上不了马,即使是酷夏之中,也要披着厚厚的狐裘。“整个盛安城,不都是这么想的。”裴蓁蓁笑得讥讽,“你们这些世家子,不都觉得,我早该在洛阳城破那日,同你们的母亲姐妹一样,自尽殉国么?这样,方不负裴家那满门忠烈之名!”多可笑啊,她好不容易在尸山血海中,踏过满地荆棘,活了下来,现在却要她为了一些虚无缥缈东西去死!“不。”王洵眼神温和,“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情了。裴娘子,除了你自己,这世上没人有资格决定你能不能活。”裴蓁蓁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冷淡道:“那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一番废话?”王洵没有生气,他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契放在裴蓁蓁面前:“这是我之前买下的一处温泉庄子,就在盛安城郊,城中人多口杂,女郎若是在裴府住得不顺心,不如暂且去那里住上一段时日。”说完,王洵站起身,腰间一对双鱼佩温润生光。“裴娘子,好好活下去吧。”裴蓁蓁沉默地看着桌上的地契,最终缓缓拿在手中:“王洵,多谢。”面对他的背影,她这么说道。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怎么能轻易就去死?不管再艰难,她也要活下去,不仅是为了她自己,还有这一路北上,护着她的那些人。...北魏,盛安,摘星阁。王洵披着雪白的狐裘,慢慢从高楼上走下。乌发如墨,更显得他唇色发白,时光待他甚是厚爱,眼前这个人似乎不会老去。“王相。”裴蓁蓁一身烟紫宫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洵抬手对她行礼:“洵,见过虞国夫人。”“王相来见国师,不知是为了什么朝廷大事?”裴蓁蓁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不过是些个人的小事罢了。”王洵微笑着搪塞,“夫人也是来见国师的?更深露重,洵就不耽误夫人,先行告辞。”双手笼在袖中,他与裴蓁蓁错身而过。“王洵,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帮了我。”若是没有王洵,当初的裴蓁蓁未必有勇气活到如今。可以说,他当日的举动,是帮了自己未来朝堂上最大的敌人。“从未。”背对着王洵,裴蓁蓁看不见他脸上温柔的笑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