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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玉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半天,等肩被人一拍,她飞快转头,将匕首往那人脸上送去。“绮玉,是我。”苏宴拿下她手中的匕首,看她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她仓皇地和他讲方才的事情,指尖都在哆嗦,还得靠他双手提着,才不至于站不住身子。苏宴柔声问:“不是叫你乖乖呆在牛车后面别出来的吗?”柳绮玉心里慌乱如麻,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就觉脚踝一紧,油腻腻的触感从那里攀援直上!她惊的跳脚,“苏宴!赵良德还没死!他又碰我了!”闻声,苏宴蹲下,手腕一转,一下便将赵良德那只肥手剁掉,像扔死猪rou一般,扔到了一边的枯井里。柳绮玉看着几欲作呕,连连后退好几步。偏赵良德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依旧有浊气从他粗大的鼻子里呼出!他还没有断气!柳绮玉嘴唇发抖:“苏苏苏宴,你快了结他!他这么些年不知道强纳了多少姑娘!杀了他是他罪有应得!”苏宴手上动作一顿,仰头看她,面容平静:“他这不叫罪有应得。”“怎么就不是罪有应得了?!”苏宴淡声道:“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他让柳绮玉找了根绳子来,将赵良德的脚与墙角那块足有几十斤重的石头捆在一起,而后他用脚撵着赵良德的身子,将人踢到了枯井边上。月黑风高里,柳绮玉轻轻喘着气,望着苏宴的明亮的眼睛,竭尽全力地搬起了石头,往枯井里一扔!石头重重下坠!带着赵良德那只受了伤的脚一同往下落去!只听得骨头被拉的“嘎嘎”作响,身躯与井壁碰撞,刺咧咧的,最后一声轰鸣,赵良德轰然落地,脚下的土地一震!柳绮玉第一次做这种事,心肝发颤发抖。离去时望了眼枯井,见赵良德四仰八叉倒在里面,身子扭的不成形状,他想叫,可两只手都废了,再也无人帮他拔出口中的茅草,也再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呼叫声。如同那些被他害死的姑娘们,临终前的场景.......柳绮玉盖上了井盖,又和苏宴清理了下周围的痕迹,把牛车复位,确保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察觉出异样。二人走出几步,柳绮玉又想起什么似的,对苏宴道:“你在这里等下我!”她狂奔回头,将脖子上那块玉牌项链摘下,扔在了枯井边上,还用脚踩了踩,故意弄上脏污。玉牌上刻着“谢衡”二字。柳绮玉望着,心里一阵冷笑。谢衡,这事还得你帮我担着!三天之后,等着衙门喊你进去吃牢饭吧!银河高挂,天上一轮圆月,整个县城静悄悄的。柳绮玉问苏宴:“这么晚了,还有回村的驴车吗?”她得快点回去,别到时候天亮了,柳柱发现她一夜未归,特地跑出来找她!让他看见自己和苏宴待在一起可就完了!她可是发过毒誓说再也不和苏宴见面的!苏宴沉吟片刻,道:“应该没有,不过我们走快点,应该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村。”柳绮玉光算了一下路程,就一阵腿脚发酸。好在二人抄小路出县城,遇上了过路客,让他捎带了一程。一路披星戴月,回到兴得村,都快听到公鸡打鸣声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摸索了半天都找不到身上的钥匙,无奈之下,和苏宴在自家大门外大眼瞪着小眼。苏宴:“......”柳绮玉看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根梯子,放在了她家东墙的外头。她爬上梯子前,忽然回头,望着他,发自内心地道:“苏大人,昨晚谢谢你。”她仰起的眼睛里倒映着天上星河璀璨,苏宴才欲说“无事”,就听她语气一转,目中带了威胁:“苏宴,我那些银子先放你那,我赶时间呐急得很,得回去呢,明天再来找你分!你不许贪我的!”苏宴静默无语。柳绮玉斜他一眼:“还有,我家明天收庄稼,你要有空就来帮我,知道了吗!”白白的劳工,不要白不要!她心跳的厉害,不等苏宴开口拒绝,就溜进了院子。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蹑手蹑脚去柳柱的屋儿看看,见少年酣然安睡在床上,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但也没敢松懈,就着黑灯瞎火,打水擦洗了一下身子。她躺在床上,望着叠放在床头,那件羞耻不堪的薄裙和那件苏宴脱下挡在她外面的衣袍,脑海一下闪过昨晚与他发生的种种。她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衣带,他残留在上面的温度慢慢传过来......她翻身仰躺在床上,嘴角上扬,羞红了脸,又忽而想起什么,在床上夹着被子打起滚来,连连哀叫“完蛋了,完蛋了,我该怎么办呀……”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以至于醒来,她坐在廊下绣荷包,看见柳柱抬了个不可言状的丑东西进来,足足愣了有半刻钟。少年笑起来露出白牙:“姐,你睡了两天两夜,怎么跟傻了似的?看看我弄了什么东西回家?”柳柱将丑东西搁到柳绮玉跟前,柳绮玉望着神龛里,那傻了吧唧的土地爷像,嘴角抽搐了一下。土地爷像皮笑rou不笑:【丫头,好久不见,想我吗?前天晚上你和苏宴感情发展的不错啊。】正在屋子里霍霍磨刀的柳柱走出来,一脸不爽,问:“姐,你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吗?”柳绮玉:“......”【柳绮玉,快去山上看看庄稼吧,那是对你的奖励。】【对了,是不是得喊上苏宴,一起陪你啊?】柳绮玉猛的起身,一脚踢飞土地爷像到门上!【啊呀!】☆、第18章收谷土地爷像滚落到地上。柳柱脸色一变,手上刀差点没收住。他飞奔上前,将泥像扶正,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怒目看柳绮玉:“干嘛呢你!这个可是我今天早上特地去苟皮家请的!踢坏了可是要赔钱的!”柳绮玉听着不太对劲,苟皮,那个天天和柳柱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之一?刀疤脸,小身材,前天还帮柳绮玉教训过青梅的那个苟皮?柳绮玉眯着眼问:“柳柱,你今天县里学堂不上课?去找苟皮玩?”柳柱脊背一僵,额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道:“啊?学堂啊,不上吧,我也不清楚......”“不清楚!”柳绮玉抄起一根扫帚,就往柳柱身上打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柳柱,你又逃学!”扫帚直打少年的屁股,柳柱哇哇大叫,在院子里乱跑,“姐!这也不能怪我啊!是那夫子已经把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