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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传来沉闷的声音,似利器甩在皮rou上的声音,夹杂了隐约的低喘闷哼。走进最里面那间石室,亮如白昼的烛光中一个男人低垂着头双手紧缚吊在中间,无一丝阴影的强光让男人赤裸的身体上每一道鞭痕都清晰可见,他垂下的额头发丝流淌着滴滴答答的盐水,身上的伤口在盐水的刺激下更是颤抖的厉害,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摇摆。“啧啧,已经130鞭了,还要继续吗?”执着鞭子的男子戏谑地问道,他是炎修宫专司刑罚的宫少央,虽然看上去极为年轻,却已经位列执法长老了,可见本事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温和无害,光看宁非一身毫不重叠的鞭痕就知道他甩得一手好鞭。他与宁非算是老熟人了,当然,相信在炎修宫很少有人有机会跟他成为熟人,宁非是个最大的例外,一年十二个月却占了一半的数字出入这里,在他身上,宫少央动用过这里大半的刑具,幸好他虽执法却并不像很多牢头会有的嗜虐成性,否则相信他在宁非身上会遭到非常大的挫折,这个男人根本是个闭嘴葫芦,怎么用刑都别想听到他一句求饶或者惨叫,这样硬骨头在有些牢头手上也许会因为不甘心导致下手过重。然而宫少央不管几次都是这般程度,只要审判书下来里面是判活着,那么此人绝对会留口气出去。☆、50踱步走到背靠着墙的软榻旁坐下,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犹如这里不是满是血腥味的囚室,而是他的会客室。纤长白皙的手指捻起小桌上放的一张纸,缓缓念出口:“两次护主不利……八重罪,都快接近谋逆判主了。三百鞭,碎指,水镇……这是终于要痛快地了结你了吗?”宫少央嗤笑了一声,将审判书随意一甩,起身抚了抚衣襟,垂下的眼眸掩住了其中暗藏的惋惜、复杂。虽然这个男人几乎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其实他们同属内阁高层,见面次数极多,如果对方开口与自己说,放放水也是很自然的。然而不知道是他榆木脑袋一根筋还是怎么的,每次闷不吭声受刑,只要能爬起身就会回去主上那边,不出意外一定还没等伤好全又过来继续,连他这个很少出来晃的隐形长老都看得出来主上极为不喜这名影从,在变着法子折磨他,量刑都是最重的。索性用刑用的狠了,起不了身到是能让他安分多躺些时候。只是……这次终于要结束了吗?这么重的型,用下去人也废了。宫少央说不清自己心里的这股滞闷感是怎么回事,看着对方垂头低低喘息的样子有些失神。“不,我,得活着……”破天荒这个男人竟然抬了抬无力地头,虽然声音低弱,然而在此时寂静的环境里还是让宫少央听得清晰,他闻言眸色一闪,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随即轻快地勾唇笑着道:“哦?那敢情好,本司今日正觉得有些不适,改日再续吧。”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宫少央立即飞快地示意边上如背景一般无声站立的侍卫上前将男人放下。尽管全身都是伤,虚弱的根本站立不稳,甚至在落地的时候膝盖一软几欲跪下,然而宁非仍然咬牙推开扶住他的侍卫,缓缓站起身蹒跚走到衣服处,抖着手指将衣服缓缓披在身上,期间汗水在他惨白的脸上不停地往下滑落,久久才将亵裤穿上却已经被汗水混着淡淡的血色浸透。“这次就送你回去吧”宫少央看了又看,忍不住开口状似随意地说道。随即示意侍卫上前架住他,然而却被男人无声拒绝,只是他才迈步走上石阶便脱力地跪趴在地上,侍卫再次上前扶起他才没被拒绝。以往这般程度这个男人一定会拒绝到底,死活都会自己走回去,一身傲骨宁折不弯,这次却没有坚持,是因为,要活着回去吗?宫少央看着消失在通道尽头的男人半响才平缓下呼吸,随即发现自己的鞭柄被他无意识间捏得快变形了。影从是其主人的所有物,任何人不得窥伺。尤其是这个男人的主人可是这里坐在最高椅子上的那位,他效忠之人的。方才,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些痕迹,从前没有出现过的。他觉得有些低落,一点惆怅,连带的手中的鞭子也变得沉重。“嗤,好无趣。”他似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当侍从青乔赶到宁非院落的时候,宁非正几欲昏在自己门口,待看清是来人是秦黎身边的近侍才惊醒过神,青乔跟在秦黎身边很多年了,见过宁非无数次,包括这个第一影从各种不堪的情形,像现在这样一身伤虚弱地快死掉一样的造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多少也会有些不忍,但是他很清楚凭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收起这份没必要的同情心,冷眼旁观就是了。“大人,主人有请。”虽然宁非摆明在主子面前没有地位,然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却是自己远远不能失敬的,普天之下能将他踩在脚下侮辱的恐怕也只有主子一人。垂头躬身说完等对方嗯一声后才恭敬退离。虽然宁非此刻真的很想倒下来休息,眼皮沉重无力,然而秦黎的传唤还是让他挣扎着来到浴室。他的地位在炎修宫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足够让他拥有一座自己独立的院落,寝室的设置不亚于一国宰铺,后室有一活水浴池,每日都会替换一池的天然湖水,只是此时不是平常的沐浴时间,因此并没有额外注入热水。顺着身体无力的感觉“噗通”一声栽入水池中半响才浮出水面,身上的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也不再流血,待洗去身上的污浊吃力地爬上水台处,便似死了一般躺在水台上一动也不动,青白的脸上只余微微急促的呼吸,湿透凌乱的发丝横铺在身下显得泼墨一般的黑沉,几缕鬓发黏在他阳刚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三分脆弱与无助。只短暂地昏迷便立刻醒来,挣扎起身胡乱擦干后顾不上伤口会否加重,只想到自己已经多耽误了许久,将药随意倒在身上抹了抹便穿上干净的衣服往秦黎所在处赶去。想到即将与那个男人在此约会,秦黎心中便有些柔软,似年少时的爱恋一般心中涌起一股久违得甜蜜。然而没想到等来的是一脸无法掩盖青白脸色的男人,本有些雀跃的心噗通一声沉入谷底。看着垂头跪在眼前听令,一身水汽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的男人,秦黎咬牙切齿地一把扯起他,手腕一用力将他横抱起快步走向他的居室。边吩咐侍从去唤圣医,边运起内力如飘飞一般几下便出了穆园。虽然行为似乎极为粗鲁暴躁,然而将宁非放在床榻地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一动不动地宁非本忐忑地以为自己是迟了让主子不快,等着受惩罚,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茫然无措地僵着身子躺在柔软的锦被上,任由秦黎撕开他的衣襟几下把费了他很大力气的衣服脱了精光。看着他身上满满的鞭痕,秦黎眼睛黑了黑,似乎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