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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待人也算平和,是以虽然累了点,动不动就要加班,周淑都没有辞职的意思。周总和万鲤明里暗里的争锋相对,她是知道的,只是她自认自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做不来两面派卧底的事情,干脆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她没想到她老爸一开始就知道她的邮箱密码,她和万鲤所有工作上的对接,都光明正大地展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要不是警-察给她看了邮箱的异地登陆记录,她还没法发现呢。这次江秦柯的事,确实是她的问题。万鲤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瞥了眼咬住下唇,不知如何解释的周淑,心里生不出一丝责怪的意思,只是叹了一气:“以后各种账号的密码,最好避开自己的生日、姓名缩写、和手机尾号。”“不然太容易就被破解了。”周淑讷讷地点了点头,看着万鲤轻拿轻放的态度——这是不怪她了?她有些自责又有些懊恼,就不该惦记那点年终奖留在万鲤之间的,现在受着万总和老爸的夹板子气,真是无语。万鲤有些恍然地戳了戳手机屏幕上汉城市景和区社区医院内科医生的介绍栏,网页上还没及时更新,上面还放着劳游的大头照,旁边是医生工号。ID:369784。这串数字她记得很清楚,因为每天上、下班打卡、吃饭刷卡、发工资、都会看到这串数字。在医院庞大的数据库里,她算不上什么,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也就是这串数字而已。然而这段属于她的记忆里,细节和现在分毫不差,唯独换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这样跟劳游说的时候,劳游都惊呆了。他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他明明在剧本中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一个还算有点用的小医生,怎么一到了这个时空构造,他就成了一家牛rou面店的小老板了?万鲤又问他,程明觉是主角吗?劳游更惊了,这不过是他们公司构造的一个过去的时空,哪里来的主角,配角?万鲤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她,她就是万鲤,就是那个万氏总裁。什么内科医生不内科医生,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切都搞错了。她不是什么所谓的穿书,程明觉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种马文男主,他不过是和她怀疑是幕-后-黑-手的对象们走得太近了而已。江秦柯也不是那个惨兮兮的炮灰。他只不过是带着目的走到她身边的一个、一个类似于“侦探”的存在而已。他构造时空,不是来爱她的,是来救她的。只不过菜鸟劳游在构造时空的时候出了一大堆错,给万鲤植入一段不属于她的“医生”的记忆后,她的记忆出了偏差,潜意识里做出了“穿书”的解释而已。她还记得劳游神色慌张道:“都怪我构造的时候出了差错,但我明明发给老大审核了啊!怎么会出错呢?”“怪不得时空轨道和现实彻底错开了,江老大的记忆那么晚回归。”万鲤点开劳游的医生证件照,手指虚空地点了一点,看着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的样子,不由得无尽地疲倦。她按了一下手机右侧的电源键,反扣着放回了自己腿上,她靠在柔软舒适的靠背上,阖上了眼睛。真TMD的丢人,她居然爱上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一个被编织的,虚假的梦境。她有点想掉眼泪了。---转入到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江秦柯拿起手机,拨通了劳游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接。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看着自己几乎算得上“残废”的腿。今天是二月八号,倒数第十天。而他却被困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他需要劳游的帮忙,虽然劳游有点傻,也有点蠢,居然连他给小明星“江秦柯”的记忆构造灌输了他自己的记忆都没检查出来。但他现在只能相信劳游了。有件事他瞒了所有人。那就是他逃跑后折回去时——看到了一个熟人。万鲤的对头,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他没忘了构造这个世界的目的。他要找出万鲤无数次刺--杀案的幕-后-主-使,然后——找到确凿的证据。可这个时空的走向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眼下他就算找到了这个时空里那个人留下的证据,现实中,又有什么用呢?要不就这样结束了吧,虽然没找到确凿的罪-证,但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不是万鲤预先猜想的人,算得上是大突破了吧。就这样结束——吗?窗外一片黑戚戚的,已经很晚了。江秦柯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了。万鲤居然自从早上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江秦柯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拨打了周秘书的电话:“喂,周秘书,你好,请问一下万鲤万总是还在忙吗?”周淑轻飘飘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啊?没有啊,万总推了晚上的工作,一个人走了啊!”江秦柯心一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忽然听到高级病房的实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熟悉又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好了,我知道了,她来我这儿了。”江秦柯低头低声挂了电话。他看向万鲤的目光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你来了?”万鲤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到江秦柯的床边,伸手不分轻重地捏了捏他的右腿:“怎么不吊起来了?好了?”“才半天的功夫,哪里好得这么快,”江秦柯低声道,“这边的医生说不吊着也没关系,有支架帮我撑着呢。”“那就是没那么严重了。”万鲤低着头又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江秦柯的腿,头发丝遮住她的脸。她坐着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忽然一伸手,熟练地摸了把江秦柯的下面,言语间浸着冰碴子:“没事,你这边没伤到就行。”江秦柯震惊万鲤突然耍流氓的行径,一时间动都不敢动,只是喉咙间发出一声闷哼,他皱了皱眉,耳尖一下子就红了。万鲤看到他紧皱的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平淡地转过脸去:“行了,皱什么眉呢,装什么装。”“你不过就是我包养的一个小白脸而已。”“我怕你伤到了本钱,来验验货,怎么了?”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冷得江秦柯害怕,他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眨了又眨,看上去有点可怜。鼻尖终于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江秦柯犹豫一下道:“你喝酒了?醉了?”他有点想坐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