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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合眼了。身边是反恐部门派来的一个队的人,都缩在这件公寓的书房里,躲着窗户和灯光藏着。书房的窗帘万鲤一直都没阖上。这是反恐部门默许下她和绑匪的“默契”,她在向外面“积极地”传递“可以商谈”的信号。万鲤不知道自己要等绑匪这一通电话到什么时候,但她也只能等。“叮咚--叮咚叮——”不知到什么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铃像什么信号一样,万鲤猛地抬眼,对上缩着庞大身躯蹲坐在书房书柜下方藏着的王队长。王队长冷硬的眉宇间传递出安抚的意味,比了个OK的手势。王队长提前和万鲤做了全面的思想工作。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足够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万鲤把手机听筒举到耳边,她没先开口。电话那头是一阵煎熬的空白。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有前所未有的强烈第六感:“——是秦柯吗?”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了,是一声咳嗽声,然后是一道虚弱的声音:“万鲤,我手疼。”只是一听江秦柯的声音,万鲤眼里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有些难以压抑的泪水在她的红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她死死地盯着缩在书柜下层,和队友一起拿着精密定位仪器仔细听的王队。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王队伸出手掌安抚性地压了压,一张冷冽严肃的脸每一块肌rou都在传递一条信息——保持冷静。“手疼的话,敷点冰块。”万鲤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哑声道,话末是控制不住的微颤。“滴——嘟——嘟——嘟。”电话被挂掉了。万鲤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回书桌台面上。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王队。“再等一等,如果到天亮还没第二通电话的话,那恐怕只能再等一天了。”王队低声道。万鲤微点了下头:“辛苦你们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万小姐,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小心,江先生是明星,如果他被绑架的事暴露道公众视野内的话——他会很危险。”“绑匪很有可能因为把害怕事情闹大,而直接做出无法挽回的举措。”“我明白,”万鲤有些恍惚道,“这件事我不会对外面说出一分一毫的,希望你们也是。”看到王队肯定的点头,万鲤微微松了一口气:“高心来那边,你们查到什么了吗?”王队皱了皱眉:“抱歉,虽然高心来是你的首要怀疑对象,但是据我们观察,她自从二月五号离开晚宴回家后,她的一切行为举动都很合理,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不可能,”万鲤有些控制不住地狠声道,“我最近得罪了她,江秦柯可能出事的事,也是她在宴会上故意透露给我的!”“我们会跟进调查的,”王队长看出万鲤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低声打断了万鲤的话,“所以,万鲤女士,作为万氏的总裁,除了前几天和高心来起了矛盾,你在利益争端方面,还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你是要我把我所有在生意上得罪的企业都说一个遍吗?”万鲤气急,十指叉开插-进头发里使劲挠着,恨不得把头发都薅下来。作者有话要说: 小奶狗又脆弱又虚弱的哭诉真是太顶了!万总表示自己心碎了☆、第57章手机被人从江秦柯耳边拿走了,万鲤微微带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江秦柯怔怔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眼罩,眼前是漆黑一片。神TM拿冰块敷敷。以为他这是在哪呢?哪里来的冰块啊!还以为是看他哭肿了眼睛要敷一敷去肿好上镜吗?真以为他是那副动不动就哭得跟个姑娘一样的傻白甜吗?那都是他装的啊!哪怕是他带着嘲弄构建出来的那个傻子,也从第一次相见时就开始装的啊!装的一副天真害怕的样子,博得了万鲤的同情心当晚就住进了她家里,还恬不知耻地睡到她床上······各种装腔作势,各种示弱乖巧,都是装的啊。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也不是他构建的那个傻子,而是我们共同在你心中勾勒出的那个乖巧形象啊!你的忍让,你的爱都给错人了。江秦柯很想这样冷漠地下定论,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泪意。这股情感来得汹涌,来得轰轰烈烈——他想万鲤了,想得心肝肺胃都揪着疼。艹!他觉得自己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罢了,他阖上眼睛,睫毛眨掉眼角氤氲出的泪水。反正带着眼罩,哭成什么丑样都没人看得到。“还真哭了啊!”拿着手机的绑匪显然是被逗乐了,他伸腿不轻不重地提了提江秦柯的腿,“大明星,你怎么跟姑娘一样?”“还‘万鲤~我手疼疼~’,哈哈哈,”那人笑开了怀,和同伴挤眉弄眼,捏住嗓子恶意地调-笑起来,“‘手疼的话,你拿冰块敷一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了别笑了!”一道冷硬的声音传了出来,另一个人显然有一点点顾忌,上前踢了一脚江秦柯,“你TMD哭什么呢?”“手疼?”“还真是细皮嫩rou的!”“喂,我们把你放下来,你老老实实的,别出鬼!”话说着,江秦柯只觉得吊着他手的绳一松,整个人猛地摔在地上,头敲到一旁的墙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这一下简直要把他的脑子都要震出来了。两个绑匪显然没把江秦柯放在眼里,检查了一下江秦柯被结结实实捆住的手和脚后,勾肩搭背地离开了。铁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这个房间又只剩下江秦柯一个人了。江秦柯静静地趴在地上把那股不适的恶心感压了下去,然后挺了挺腰半靠着墙坐了起来。又缓了缓直到感觉指尖不再那么充血僵硬,他摸了摸绑着他手的绳子。艹,他忍不住要骂脏话了。绑着他的绳子是那种超级坚韧的钢丝绳。是他太蠢,无脑警匪片看多了,居然还下意识地觉得他或许能像电视剧主角一样,能找个坚硬的东西把绑住他手的绳子割开。居然没想到绑匪也是有可能看警匪片的,所以“机智”地选了不好割开、磨烂的钢丝绳。他叹了一气,无语地仰首望天,脸上的眼罩勒得他耳尖都疼了。刚才摔倒在地上的那一下好像还把他的脚崴到了。真狼狈。这副倒霉的样子要是被万鲤看到了,她估计都能害怕地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