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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里先有动静,他以为是鬼,结果是老鼠,现在他看到一个人影,而且他一出来,这个人影就把蜡烛弄灭了,一定是刺客!汪大夏记住了人影的方位,将手里的短刀甩出去,一击即中。但是刺客身手了得,闪身避过,还朝着他投掷像铁饼一样的暗器,其中一个砸在他的腿上了,他受痛跪倒滚落,幸亏滚到一半,他抓住了楼梯的扶手,才不至于滚到楼梯口。楼梯口传来咄咄暗器刺入木地板的声音,汪大夏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他抓住扶手,恐怕这会子暗器已经扎进他的身体了。屁股下正好膈着一个铁饼,他顺手抓住,往香案处砸去,可惜没砸中。他听到对方的抽刀之声,也能听见脚步声,他摸索着抓到了两个铁饼,正欲朝着对方狠狠砸过去,被惊醒的魏采薇打着灯笼出来,才发现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确认过眼神,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手上不是铁饼,而是月饼。汪大夏立刻扔了月饼,抱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呼痛,“陆统领,你为什么三更半夜一声不吭的摸黑跑出来?我以为是刺客潜进来了!”陆缨收刀,“不是故意摸黑,是蜡烛恰好燃尽了——你为什么不在楼下守着,三更半夜跑到楼上魏大夫的卧房?到了我轮值的时候,看到你不在火炕上,连鞋子都没有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这下把汪大夏给问住了,他和魏采薇的地下恋情不能说,不过他脑子转得快,说谎就像呼吸一样,“我在值夜时候,听到书房里有动静,有些疑心,走楼梯声音太大,就没有穿鞋,只穿着袜子就上去了,原来是书房的窗户没有严实,北风吹动了案几上的书页,虚惊一场。”陆缨把扎在地板里的如树叶般轻薄的刀片拔/出来,插/进靴筒里,“幸好你我身手和运气都不错,否则就同归于尽了。”魏采薇见汪大夏捂着大腿呼痛,就回去拿了把剪刀,剪开他的裤子,被月饼砸得一片清淤之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腿,“没伤着骨头,只是皮rou伤。我去给你拿点药。”魏采薇去了楼下药房,汪大夏已经感觉不到腿疼了,满脑子都是:啊!她摸了我的大腿!她还又摸又捏!她一定是故意的!过了子时,我就十五岁了,所以这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吧。陆缨看着他,“你笑什么?”怕不是被月饼砸傻了吧。汪大夏又找借口,“因为我今天生日啊,生日当天就在陆统领手里死里逃生,想必这一年运气都不错。”“你生日啊?”陆缨说道:“等早上把魏大夫送到什刹海别院,我要家丁给你煮一碗长寿面吃。”“就这?”汪大夏指着自己一片清淤的大腿,“这是被陆统领打的,头儿总得补偿一下。”陆缨看着身残志也不坚的手下,“那就在生日这天休息,今天不用去锦衣卫衙门当差了。”今天可以和采薇过一天了,我们去什刹海玩冰嬉去。汪大夏狂喜:“多谢陆统领放假之恩!”陆缨没有理会他,目光落在他大腿旁边的月饼上,“你觉不觉得月饼在动?”她再次看到月饼在自我蠕动,不可能两次都出现同样的幻觉。“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汪大夏定睛一看,呀的一声尖叫,当即一瘸一拐的跑下楼,躲在陆缨身后,“月饼成精了!这里有妖怪!是月饼精!”“这世上那有什么鬼怪。”陆缨不信邪,当即抽刀砍向蠕动的月饼。她的刀是陨铁锤炼而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刀刃将坚硬的月饼砍成了两段,成为两个半圆。两窝如头发丝般粗细的白蛆虫从切割的斜面里一扭一扭的拱了出来。这是个五仁月饼,饼皮坚硬如铁,但是里面的核桃仁瓜子仁芝麻之间是有孔隙和油脂的,搁置了四个月,里头都生蛆了,只是外皮依然坚硬如铁,蛆虫的生命力也足够顽强,努力往外面钻,以破茧成蝇。慢慢的,饼皮被蛆虫越钻越薄,里头有无数蛆虫日以继夜的拱来拱去,所以看起来就像月饼在自己动一样。魏采薇拿着药出来,看到这一幕,脊背发凉,“额,我去外面生一堆火,把月饼火化。”汪大夏指着地下“亡夫汪二郎之灵位”的牌位说道:“魏大夫,你以后不要下厨,你再下厨我就要变成它了。”三人在院子里举行月饼火化仪式的时候,裕王府也爆发了一场“灵异”事件。王府值夜的侍卫看到雪夜里有一团绿光,绿光朝着他们直奔而来,是一团犬形的绿光,这不正是传闻中的黑眚吗?刚刚在宫里闹过黑眚,据传把宠妃尚昭仪都吓病了!“是黑眚!快跑!”侍卫们落荒而逃。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你们都能猜到这其中玄机第146章老公和老板“王爷?王爷醒醒,王府出事了。”裕王还没醒,枕边人李九宝睡得轻,被账外的呼喊声叫醒了。李九宝现在在裕王府,就像尚青岚在紫禁城一样,都是独得恩宠。她长得漂亮,温柔小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眼神都波澜不惊,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泊,很能治愈裕王死全家的伤痛,裕王经常在这片湖泊里停泊。裕王除了初一、十五的正日子住在王妃的正房里、母妃、妻儿的生辰和忌日住在寺庙或者书房,其余夜里几乎都歇在李九宝的房间。尽管他每天都表现出很丧很消极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可他毕竟只有二十三岁,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身边有如此美人,他在床上还是很积极的,晚上李九宝要了两次热水,方歇下了。积极之后的裕王很累,故账外的人叫了两次都没有醒,反而把李九宝叫醒了。李九宝在家里做惯了,经常天没亮就起床cao持家务,做一家人的早饭,她睡眠浅,闻言坐起来,低声问道:“是李公公吗?”裕王的大伴叫做李芳,内书堂出来的优秀学员,学富五车,裕王还在宫里是个小皇子开蒙读书时,嘉靖帝选了李芳作为裕王的伴读,伺候笔墨,答疑解问,从此一生荣辱沉浮都和皇子在一起,绝对忠心,是皇子最亲密的伙伴。元朝皇室把这种人叫做伴当(比如射雕里郭靖就是成吉思汗四王子拖雷的伴当),明朝皇室沿用这个说法,称为大伴。卫太监是景王的大伴。李芳是裕王的大伴,也是裕王府的总管太监。李芳说道:“奴婢是李芳,王爷还没醒吗?”李芳精的很,明知故问,裕王的呼噜声清晰可闻,但是他从裕王五岁起就开始伺候了,深知这位王爷古怪冷硬偏执的脾气,若是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肯定会恼怒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