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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也不好解释……算了,等伤好了回小公寓再说吧。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渐渐沉入了黑暗之中。让人肝胆俱裂的枪响在耳畔炸裂,我抱紧了裴陵的脖子,极度恐惧之下反而睁大了双眼,突然就看到石室里一道人影慢慢直起了身子,手抬起,手中模模糊糊的,像是手枪的形状。然后下一秒,轰然炸响的枪声就充满了石室!头顶上的石头炸裂成大块小块砸到了裴陵身上,我刚要说话,裴陵就抓紧我的胳膊,似乎在示意什么。于是我紧紧闭起了嘴——一般他的动作多半都是让我闭嘴。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裴陵的身体极其不稳定地摇晃了一下,差点带着我趴到地上!我松开一只手去摸索自己小腿上的匕首想扔过去,但却摸到了裴陵的大腿,一手的黏腻。我当时头皮一炸,裴陵受伤了!眼前九夜的身形直直朝那个人扑了过去,裴陵便看准机会迅速冲出了石室!我心跳如打鼓一般,我知道裴陵的腿那里肯定伤的很重!“快跑!”身后突然一声大喊,是九夜!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忍着痛扭头去看那边床的裴陵,裴陵依旧睡着,但只一眼我就傻了。——裴陵原本受伤的胳膊不知为何没有血迹渗出了,但大腿靠下处却血流如注,洁白的床单已被染红……一时只听到了自己歇斯底里地吼叫医生,然后我看到九夜端着粥破门而入……病房里霎时乱成一团!第12章着手翻译遇难题等到裴陵出了手术室重新回到病房,那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我缩在床上发抖,怎么也不肯闭眼了,我突然有点害怕睡觉了——不,准确的说,是做梦。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天的梦,都成真了?我到底活在哪个世界?九夜不知道第几次询问我要不要喝粥,我勉强抬了抬眼,忍痛扭头看向还在昏迷的裴陵,同样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喝粥。为什么九夜还能那么镇静自如……他不觉得奇怪么?只是接了碗粥的功夫,裴陵原本的小伤口就不见了,变成了腿上的撕裂伤。一想到刚才我做梦惊醒的那一刻,就忍不住地全身颤抖——帮他们翻译完,我就回去,我一定要回去,不再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事情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远不是金钱可以解决的了,我宁愿每个月只有一千元的生活费,也不愿亲眼目睹一桩桩一件件的离奇怪事!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耳边是九夜淡淡的声音,“没事吧?”我挣扎了一下,想避开他的手,刚扭了一下头,脖子就生疼,但同时,我看到了旁边床上那人仿佛有温度的视线。裴陵醒了?!我刚要整个把头扭过去,九夜就紧紧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心底突然一酸,几乎是下意识拼尽全力喊出来的,“你们只让我翻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十二宫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岔路口都会有叉号?为什么下滑的时候绳子会突然断掉?为什么你突然就出现了?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最后你们和容汐他们打起来了?为什么石室里满地的死人还有一个能站起来?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梦会成真?这些到底都是为什么?!”“冷静一下,千谦。”九夜静了一会儿,淡淡道,“这些你应该问容汐。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容汐突然带着你出现,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咬住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裴陵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嘶哑,却沉稳非常,“休息吧,等会吃点东西,就开始翻译。”一听休息这两个字,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第一次休息,裴陵的伤势加重了,第二次休息呢?万一……万一我梦到有人死了怎么办?!我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尽管眼皮已经开始沉重了。从到达鹊山的第二天起,我就没有合眼,精神一直在紧绷着,如今有了休息的机会,我却不能安心地睡下。爹当年教给我的文字,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想知道其背后的意义呢?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大哥二哥?为什么偏偏……来找我…………“你是个猪么,这么能睡。”我刚一睁眼,耳边就是一声笑。全身无力地动了动,发觉除了有些没力气之外,似乎不是那么酸痛了。然后我转了转头,看到了一张欠揍的脸——展青。又转了转头,去看裴陵的床,却意外地发现那张床空了。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我刚想再转头,下巴又被生擒了,九夜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道,“昨天江卿来接裴哥,他们先走了。”“可是他的伤——”“你放宽心,再崩他个十枪八枪的这人都死不了,顽强着呢。”展青接过话头,“千小猪,你又睡了一天一夜,感觉怎么样了?”我感觉我他娘的只想抽你!“先吃点东西吧。”九夜伸手掐住展青的脖子,在我惊悚的目光中直接把他甩到一边,然后把床摇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给我喂饭。“我我我想上厕所……”“我抱你去啊千小猪。”被甩到窗边的展青揉着脖子走了过来,嘴角一丝坏笑。我惊悚地看了九夜一眼,希望他能救我。九夜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快去快回。”下一秒,我整个人已经凌空了!所幸他们都是有钱人,住的是VIP病房,有干净整洁的独立卫生间,不然真不知道这脸要丢到哪一辈去了!五分钟后,我虚脱地被展青扔回床上,而他自己则倚墙捂着红了一边的脸沉默。真不是我想打他,是他自己非要靠过来想耍流氓然后还口口声声地说有本事你打啊你打啊然后我——没忍住。九夜一副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端起小米粥递给我,“自己能喝吗?”——我胳膊还是没问题的啊!又不是瘫痪了!然而一抬胳膊,我才发现我高估自己了。当初落水后撞石头的那边胳膊依旧疼的不行,只能稍微屈一下手肘,再弯曲,那就得纯靠意志了。九夜直接侧身坐在了我床边,半勺小米粥舀起来送到嘴边。“哧溜”一下,展青咂咂嘴,“熬得真稀啊。”我睚眦欲裂地瞪着这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傻大个儿。九夜面无表情地抬手,把手里的小米粥递给展青,展青一脸欢快地刚准备接过来——九夜一翻手洒了他一身的小米粥。——我真想问这俩人什么仇什么怨,在病房里还要厮杀?九夜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