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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招弟弄了一个,在他旁边咬欢,“瑾瑜,你看,多简单啊。”“嘚瑟啥!”苏瑾瑜头一扭,懒得搭理她。到姨奶家的门口,苏瑾瑜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捂住了鼻子。讲真,小猪是很可爱,萌萌哒,可这猪圈味道是真不好闻,比旱厕所的味道都让人难以接受。一进院,院里顶着太阳坐了好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送姨奶最后一程的。农村是落后,生活条件的确不如城市,可不得不说,人情味浓。不管平时有什么过节,哪怕为了一亩三分地打的不可开交,可真遇到什么事,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是你的至亲。从今天开始,苏瑾瑜也要在这里守着了,没日没夜,直到姨奶离开,葬礼结束。“大彬家孩子来了,快进屋吧。”说话的人苏瑾瑜不认识,准确的说这一院子的人他都不认识,可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人。“这就是大彬家儿子啊,长的可真俊,女儿长的也好。”“那可不,大彬长的多好啊。”苏瑾瑜听着他们的夸赞,进了屋,屋里有些昏暗,有一股异味,苏瑾瑜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味。姨奶躺在炕头,身下铺着厚厚的被子,她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一头银发,眼睛灰突突的,没有了焦点,身上的白背心被搂到了胸口,露住一排肋骨,和干瘪的乳―房,苏瑾瑜甚至可以看到她胸口一蹦一嘣像要跳出来的心脏。而苏奶奶坐在炕上,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不停的用干枯的手指去擦自己的眼睛。刚刚在车上,她还说当年自己的meimei如何如何,心有怨气,这会见到自己meimei这副模样,那点怨气便彻底消失了。“老meimei,看,这是瑾瑜,小孙子瑾瑜,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呢,还认得吗?”苏瑾瑜走到跟前,姨奶奶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会,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苏奶奶笑了,“瑾瑜快叫姨奶。”苏瑾瑜乖乖的叫了一声,“姨奶。”这一刻,他还是有些难过,三年前他来的时候,姨奶还硬朗的坐在炕头给他扒花生,转眼三年,就变成了这样。是癌症,不治之症。这年代,这地方,这个人,这种病,无药可医。从患病开始,姨奶便只有死路一条,以后的日子,便只剩两个字。等死。从屋里出来,苏瑾瑜拉着招弟二话不说往后院走,嘴里还不停的说她,“你怎么上个厕所都得我陪啊。”招弟一脸懵逼的被苏瑾瑜拉倒了后院。苏瑾瑜关上后院的门,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一脸困惑的招弟,无奈,“你傻啊,往人堆里凑。”招弟恍然大悟,“弟弟,你这精明劲放在学习上多好。”来自学霸的教导。“你说,姨奶都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好半天,招弟过去说了这样一句话。“活着在没意思,也比死了好。”苏瑾瑜打穿越来的那天就想过死,他想,也许死了就回家了。可万事都是没有定数的,他不敢死。“招弟,我要是有一天死了,你可别哭啊。”招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比你大,我先死。”苏瑾瑜笑了,“那可不一定,姨奶不还比奶奶小吗。”招弟皱着眉头怼了他一下,“别瞎说了。”苏瑾瑜没瞎说,他冥冥中有预感,剧情结束的时候,他会离开。他不知道,他离开后这个世界是永远的定格在那里,还是会继续下去。第49章下午太阳落山之前,院子旁边的布被掀开了,那黑布下面是一口红棺,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把棺材挪到了院子的正中心。大概就是今晚了。招弟有些怕,她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种事,一直猫在西屋和几个女人叠金壳子(金元宝)。苏瑾瑜则和两个与他一般大的男孩坐在一起闲扯,这两个男孩是姨奶的孙子。对于奶奶的生命走到尽头,两个男孩表现的很淡然,就连姨奶的子女也是如此。早走一天,少受一天的罪。苏奶奶天黑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前院,她的身体经受不住刺激,临走的时候苏奶奶握着姨奶的手,叹了口气。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午夜十分,招弟有些困了,小姑把他和招弟安置到仓库临时搭的床上,“你俩先在这睡会吧。”苏瑾瑜睡不着,这仓库里很黑,很阴冷,似乎还有耗子吱吱叫的声音。招弟也精神了,和他说起了今天从七大姑八大姨那里听到的小八卦,“你知道吗,今天带阴阳先生来的那个男的,以前可喜欢小姑了。”苏瑾瑜不稀奇,“小姑那么好看,没人喜欢才奇怪。”说完,他又愁了一眼招弟,略微嫌弃,“jiejie,我担心你嫁不出去。”招弟蹬了他一脚,“揍你啊!跟你说大事你能不能正经点。”还大事……“好好,你说吧。”“据说那男的可有钱了,为了小姑一直没有娶妻呢,真是太痴情了……”招弟还挺羡慕的,要是能有一个人一直爱着她,等着她……苏瑾瑜笑了,“你听谁说的啊,胡扯,没注意到他手上带那个大金戒指啊,都晃眼睛。”招弟翻过身背对着他,“和你没话说了,睡觉吧。”女人啊,啧,心里的童话梦被拆穿了以后都会恼羞成怒的。过了不知多久,在苏瑾瑜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苏瑾瑜侧头看了一眼睡熟了的招弟,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姨奶穿着整齐的寿衣被从屋里抬了出来,苏瑾瑜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还活着,却要被放进棺材里了。阴阳先生在她的棺内放了什么东西,天太黑,苏瑾瑜没看清。没几分钟,姨奶走了,她的几个儿媳妇和一众外甥女侄女放声大哭,就连小姑也哭的很伤心,小姑对姨奶是没什么感情的,可不哭,遭人话柄。男人们从墙根那搬来几根长长的木棍,迅速的搭建起了灵堂,只用仅仅了十分钟。苏瑾瑜进屋,不知是谁塞给了他一根孝带,上面还栓着一块红布头,“系上。”一夜未眠。从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