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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陈知南一番,沉吟半晌,最后选择叠起来塞进了陈知南的衣服领子里。陈知南见李重棺拉他衣领,顿时慌了,叫嚷道:“哎,哎……干啥?”“别动,就卡你脖子这儿,”李重棺道,“小把戏,碰着不干净的东西会烧起来。”陈知南听他这么一解释,更慌了:“不是,那个,泉哥,你确定这玩意就这么搁我脖子这儿?”李重棺说:“和普通的火不一样。温度低,放别的地方怕闹不醒你。”“或者等三更半夜妖魔鬼怪来把你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你选一个吧。”李重棺扬扬下巴,道。“那还是放这儿吧……”陈知南汗颜道,“我们要在这睡下?”李重棺点点头,坦然道:“是啊,怎么了?”不是……陈知南环视四周,这地方怎么睡人啊?“包里有毯子,”李重棺道,“这么挑剔干什么,有地方就不错了。”说完用脚直接在靠近铁门的地上磨了磨,把杂草拨开些许,道:“挺干爽的。”这块风水宝地赐予你了,还不快快谢恩。“泉哥,这里鬼气森森的,怎么睡的下去啊。”陈知南欲哭无泪,“我们不回去了么?”李重棺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然后从包里摸了两块打火石出来。陈知南:“……泉哥,新中国了,我包里有火柴,你要吗。”“我乐意。”李重棺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来一根,泉哥,来来。”陈知南叫了一句。李重棺抬眼看了下陈知南,道,睡你的觉。“靠,泉哥,”陈知南不得不打开包翻起来,“你这就不厚道了啊,又是故事讲一半,又是吃独食的。”“你睡觉。”李重棺道,“今天准备不足,不进去了。其他的明天跟你讲,我不太确定。”陈知南敏锐的听出了李重棺的弦外之音,崩溃道:“泉哥——”李重棺点头,淡定应了:“嗯,明日再来。”李重棺话音刚落,前头不远处的路灯倏地灭了一盏。那灯原先一直好端端亮在那里,却并没有蛾虫环绕,古怪得很。陈知南声音立马带了哭腔:“泉哥……”李重棺回头,呛人的烟气喷了他一脸,道,睡吧。“我不睡,给你守着。”别怕。“睡这个地方,半夜门一开,咔嚓一下我脑壳就被门挤掉了啊,泉哥。”陈知南嘀嘀咕咕道。在这种地方,陈知南自然是睡不着的,他闭着眼,听李重棺在周围走了一圈,然后站着不动了。睁眼一看,李重棺在他旁边围了一圈子纸符。陈知南到底熬不下去的,不知夜里几点,还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惊醒,是因为感觉四周突然亮堂了不少,和颈间传来的一团温热。陈知南睁眼,是纸符。燃起了橙黄色的夺目火焰。明明纸符只在颈侧和四周,陈知南不知怎的,感觉头顶和尔后有些暖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下来似的。陈知南伸手一抹,手上红艳艳一大片。是血。挺新鲜的。陈知南心里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抬起头,看到铁门上原先悬老灯泡的地方,挂了两颗圆溜溜的眼球。直勾勾盯着他,一边往下滴答滴答淌着血,一边发着暗红色的微光。而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笑了一下,在他脖子后面舔了一口。陈知南回头,身后空无一人。然后老旧的铁门上缓缓浮现阿布清白的发灰的脸,没有眼珠。眼珠在头顶上吊着呢。阿布嘴一咧,朝陈知南笑了一下。“我在这里呢——”陈知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知南一个反身起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地上身下铺着毯子。李重棺站在他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然后反应过来,对他玩味地笑了笑:“做噩梦了?”“……梦?”陈知南第一反应摸了摸衣领,掏出一团完好无损的黄色纸符。周围也是一圈,好端端地摆在那里。李重棺仍是站在那儿,甚至没挪窝,地上撒了一地烟蒂。“梦到什么了,”李重棺道,“说说。”陈知南翻了个白眼,说梦到个猪头抽了一晚上烟。李重棺不置可否,指了指天,道:“亮了,过会儿阿布得来开门。”说曹cao曹cao就到。陈知南又听到铁链拖动的声音,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阿布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阴森森地笑到:“早上好,泉哥。”李重棺应道:“早啊,阿布。”“没有挑到好看的花吗?”阿布似乎有些失落,问道,“我的花不够好吗?”“不,你的花很好,”李重棺凑到阿布耳边,低声道,“我看中了很多向日葵,很漂亮,但你昨晚没有给我们剪子。”“我们今晚再来剪走它们,怎么样?”阿布眼中顿时冒了光:“那我晚上来找你?”李重棺答应道,好啊,你晚上来叫我。陈知南一面为晚上躲不过的一遭深感崩溃,一边回头看了好几眼。昨晚……真是梦么?那未免也太真实了。陈知南似乎现在还能闻到昨晚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泉哥,我们昨天带来的抹布呢?”陈知南问道。“抹布?”李重棺看了陈知南一眼,回答,“没啊,我们没带抹布。”陈知南点点头,没说话。陆丹对两位同志的到来表达了热烈欢迎,甚至拿出几个锣哐哐地敲开了。“大清早别扰民了,卤蛋同志。”李重棺把包一放,夺过那锣,道,“早点呢?你怎么还在这?”“我今天高兴,”陆丹道,“哎,你们昨晚怎么样了。”李重棺回答:“不怎么样,感觉是个硬茬子。”第6章不渡佛五陈知南整个早餐期间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出了点毛病。哦对,好像的确是受了挺大刺激的。吸溜吸溜嗦完一碗粉,陈知南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看了眼表,转过头非常平静地对陆丹说:“卤蛋儿,我来洗碗,你准备下开门。”陆丹表面愿意,内心十分愿意地把自己的碗筷一搁,刚欲起身时顿了一下,又坐回去,翘着个二郎腿,问道:“怎么了?看上去不大对劲儿啊?”“没咋啊,”陈知南把碗叠在一起,莫名其妙地看了陆丹一眼,“昨天泉哥收的,今天是我,有什么问题吗?”陆丹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明天就该你——”“就该泉哥了,我知道,”陆丹微笑着打断,“没什么问题的,你继续吧。”陈知南:“……行吧。”泉哥日理万机,怎得还被如此压榨,真是命苦。陆丹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充其量拿块丝绢把李重棺心爱的红木八仙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抹一遍,要么就抽屉一拉,看看昨晚挣了多少钱,今天可能挣多少钱。不过很可惜,昨晚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