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小皇帝囚禁了心爱的摄政王之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但我却再没见到过那个宫女。

想来这宫中还是布满他的眼线,那几日我看他时心里莫名发虚,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恭敬。他也并未问过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第四章:

鸟飞兔走,寒来暑往,我登基已有十载。

某年春试我点了第三名探花作丞相,慢慢有了自己心腹,朝堂上也有了发言的底气。

jian妃儿子被关在冷宫中,开始我也被关着,没法找他算账,即便能找我也未必揍得过他。后来我小有权力,却听闻那小孩早已发了场高烧病死,尸体被席子裹着草草埋了。

但我已无暇理会,因为寒仲越来越少进宫找我,时常不来参朝,奏折也不再过目。若不是殷才之事,我已有两个月没能与他说上话了,正欲寻个理由与他搭话,不想又惹了他。

我以为他会把我重新关回宫苑,管束我,强迫我,但他惩罚我过后却什么都没做。

后虽来上朝,却并不发言,下朝后又匆匆离去,好似在刻意回避我。

朝堂上,我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只以余光偷瞄。

他在阶下有御赐座位,与我相隔很远,恪守君臣之礼,仅端坐着一言不发,便已不怒而威。我有些失神,想着明明他也曾重视过我,过去除夕庆典上,他也曾我与并肩而坐。

思来想去,我觉得他可能还因那件事生气。

起初并我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对,但随着他日渐冷落,我已悔得肝肠寸断。

这回退朝,他没像之前那般最先离去。我心中雀跃,亦没有离开,有满腹关切的话想对他说,想问他最近过得如何,想向他认错,求他正眼看我。

但看到他的脸时却只觉得心跳加快,僵着说不出话,最终只是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漠然道:“请仲父责罚。”

他见我站在面前,却并没起身,只抬眸盯着我看。听我说完,长眉微拧,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刀锋般的视线刮在我身上,好似任何想法都无影遁形,半晌,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

“你又没错,为何罚你?”

我越发惊慌,害怕他从此不再理我,慌张屈膝跪下。我觉得自己已在卑微地求他了,只要他原谅我,我愿把这江山拱手相让,愿拿一切来换,只求能留在他身边做个普通人。

面上却无任何表情,只重复道:“请您责罚。”

他顿了顿,垂眸俯瞰着我,漂亮的凤目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我很少如此多话,但如今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怕他觉得我不够诚心甚至发誓道:“仲父,朕永远不会背叛您……”

他却摆摆手让我别再说了,烦闷地起身离开。

我不敢说话,讷讷地爬起来想跟上,可他手长脚长走得太快,我追到大殿门口仅握住一阵萧索的秋风,卷起枯叶飒飒作响,天边碧空如洗,云淡风轻,与皇城富丽堂皇的金瓦红墙交映。

我出神地望着他挺拔的身姿,依旧是当年模样。

我怕被守卫看出端倪,只好退回空荡冷寒的朱红大殿,轻拂着冰冷的金丝楠木座椅,幻想着他的体温,阖上双目,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们说我天生没有人的感情,其实不是的。

我只是不哭不笑不说话罢了。

不然胸口那沉钝恍如刀割的痛又是为何?

接下来几日我都心不在焉,他好像更生气不愿见我,我也不敢主动找他,怕更惹他厌烦。然而后来却出了件大事,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秋收之际,荆州暴雨连绵,百姓流离失所,流民泛滥成灾。

大雨冲刷山谷,竟冲出一块石碑,石碑云黄天诏告,当朝君主乃祸乱天下之人,故天降灾厄。

不过半个月,益州地震,灾民遍野。

接着由于先前赈灾的粮款层层克扣,下达的不过三成。天地不仁,饥民得不到粮食,却有名白衣公子搭棚布施米粥,百姓以为是菩萨降世,纷纷跪拜,竟信这小公子不信朝廷。

先前的碑文在民间流传开来,终化作叛乱。

事态紧急,这两个月朝廷每日开朝。

过去灾祸不是没有过,却都没这回严重。我毕竟做了多年皇帝,心中亦是烦躁,虽面上不显,却已寝食难安。

待那小公子的画像传到手上,寒仲看过后,默默递给我。

我一怔,那张绝美的脸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

是jian妃的脸。

那小孩比我小三岁,自小备受宠爱,又形貌甚美,皓齿明眸,如小太阳般明朗娇艳,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一朝沦落,更难接受。寒仲也是嫌他不识时务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我。

芸芸众生,我偏遇到了他,他也选择了我。

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阴霾散去几分,又悄悄看他。出了此等大事,他亦是愁眉不展,见我看他,便道他已派兵前去镇压。

我点头,道多谢仲父。

不知怎的,他原本俊采飞扬的眼正极为阴沉地盯着我看,却什么也没说。

怎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入冬,塞上飘起大雪,匈奴再度来犯边境,又有楼兰暗中支持,前去平乱的兵力未来得及调回,他便只带不及五万人马亲赴边疆抵御外敌,那个看我不顺眼的叶姓副将也随他同行。

我不愿他离开,但他根本不是在问我的意见,只是告知我罢了,甚至直到临行前夜才让我知晓。我情愿他打我骂我,却无法忍受他漠视我,当我不存在,便换身衣服擅自前去他的行宫找他。

由于我未先行通传,刚行至院外,却先听到他的手下在窃窃私语,道:“彼时圣上年幼,王爷对大周鞠躬尽瘁,谁料想圣上长大却忌惮他功高震主,欲夺回大权,就连朝堂上也不假辞色。先前叶副将早说过他过分能忍,劝王爷早做防备,王爷偏是不听。”

另一个道:“圣上太过多疑,王爷若真想夺他江山,哪会让他活到现在?”

我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些话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我虽爱慕他,却也知他野心不小,可我何曾忌惮他功高震主了?又有哪次与他说话不是毕恭毕敬,难道他认为我只是在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