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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标题就起的很惊悚:百年狐妖之死——日渐严苛的惩戒究竟是公平还是偏颇?内容就配不上这么高深的标题了,既没有提到全国狐妖和协调处的关系变化,也没有过多地关注被量了死匩刑的陈子蜜。整篇文章的主要内容,还是一个,骂赵泽成。纪绒匆匆看过几眼,因为用词和内容都与上次大同小异,而没有引起他心里太多的波动。一直划到最后,纪绒的动作才慢下来。那是四张连拍的处刑现场的模糊图片,但纪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左下角的赵泽成。赵泽成穿了一件深重色的大衣,是很适合这个场合的衣着,看起来又严肃,又高高在上。像一个宣判者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刑场中央的陈子蜜。有那么一瞬间,纪绒控制不住地想:如果那里绑着的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不过很快他就苦笑了一声。因为纪绒似乎又下意识地高看了自己,他纪绒,陈子蜜,杨冬冬,对于赵泽成来说大概都是一样的,而他也不该以自己是特殊的为前提来作假设。若是非要作,可能赵泽成也还是这样,可以面无表情,没有波澜地,看着纪绒离开。可纪绒好像不行。他把手机还给黔诺,极力维持正常,陪他坐到傍晚,又难得地和付尹一同吃了晚饭。但回到房间以后,纪绒就克制不住地开始发起呆来。他发现自己很可悲地不断回忆起那个模糊的照片上的模糊身影,并且所带的情绪,并不是痛恨后悔愤怒一类。相反地,他在下意识地在想念,脑海里似是有幻灯片在播放,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那么清晰,赵泽成的拥抱,同他的接吻,做匩爱,赵泽成说话的语气,嘴角的弧度。他甚至清晰地记得,上一次看见这件深棕色大衣的时间地点。那时候刚刚换季,赵泽成拿了些衣服回来公寓,纪绒帮助整理,就有一件这样的大衣。当时他挂好了,赵泽成便从身后拥上来,赵泽成说:“我们绒绒贤妻良母。”然后亲了他一下。赵泽成的嘴唇很软,亲地温柔又珍重,好像真的很喜欢纪绒,是想要和他过很久的。纪绒觉得自己很无药可救,可又没有办法。后半夜,天空下起小雨来。雨势又很快变大,打到玻璃上都劈啪作响。纪绒本来也睡不着,听了一会儿,索性坐起来,打开了窗户。风夹着雨很快地席卷进屋内,雨点落在地面床尾,以及纪绒的脚上。纪绒没有躲。他迎着雨点蜷缩起来,面向房间外头涌动的海面,就好像自己也在上面飘荡,也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也有毫无办法的无奈,更多的,则是后悔,后悔在经历这些以前,没能抓紧时间做完想做的事。纪绒望着暴雨发呆,想些有的没有的事。也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好像真的瓢来一点什么。纪绒愣了愣。小岛上没有路灯,月光也都被云遮住,只有这栋楼走道上的一些微光往外洒,视野很差。纪绒只能看见海面上的东西似乎是越来越大了,而且变大的速度很快,不像是被冲过来的。纪绒站了起来,他下床踩着雨水走到窗边。那团灰色的东西已经靠的极近,在猛烈地风雨声中,也慢慢混进来一点发动机的声音。虽然几乎没有类似经验,但纪绒觉得这大概是被冲过来的人类船只。房子里的人除了纪绒大概都睡了,他想了想,打开了房间的灯,并对那头招了招手。有了房间的灯光加持,视野也好了一些。海面上好像是一个类似于摩托艇的东西,果然从上面下来一个带着头盔的人。那人挺高的,看见了纪绒的灯光,便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走过来。“你没事吧?”走到跟前,纪绒对他说。风雨太大了,比起绕一圈从门进来,纪绒觉得从窗口爬进去似乎更好,便一边说,一边想去把窗户开地更大些。那人拦住了他。“我有事。”来人的声音夹在雨里。但因为太熟悉,纪绒还是迅速地听出来。他瞪大了眼睛,赵泽成已经松开头盔的卡扣,将它脱下来。雨同时淋在两个人的脸上,纪绒几乎是下一秒就将赵泽成往外推了一把,握着窗户的手也同时发力,要关上。可赵泽成比他还要快。他没拦着纪绒的行为,手往墙壁上一撑,人在纪绒关上窗之前跳进了室内。赵泽成喘着气,他很用力的握住了纪绒的手腕,问他:“你跑什么?”作者有话说:我可能是有毛病,好不容易改了18-24,又开始改25-30……好菜啊啊啊啊,我不配orz26赵泽成是被母亲的电话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胜,晨光从磨砂的玻璃照进来,显得酒店的室内柔和温暖,并不重的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响在他耳边。赵泽成揉了揉眼睛,侧身下意识先接通了。母亲在那头问他:“成成,今天啥时候到家啊?”在纪绒提出要来津南的后一天,赵泽成同母亲通了电话。他头天晚上听完纪绒提出的要求就思考了很久,思考中心内容,主要是如何与纪绒开口表明身份。赵泽成以前走不到这一步,也不会在乎谁在乎到对方掉几滴眼泪都心疼的地步,因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烦恼,解决起来很不熟练。他想的是带纪绒回家,在他看来总归正式一些,叫喜欢这类并没有衡量维度的词语也有了可信的佐证,坦白的话,也更容易被原谅。赵泽成未成年就已经离家,由于各种原因与家里的关系并不亲密,有些若即若离,因此接到赵泽成电话的母亲显得有些激动,和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家长里短。这一天的赵泽成也要比往常耐心一些,没有打断,一一听过,才和母亲说,自己最近准备回去一趟。母亲有些激动地说好。赵泽成又告诉她:“带个人一起回来。”赵泽成想的很美,可惜时间没等他。本该躺着纪绒的地方空空如也,被面整洁,甚至没有褶皱。赵泽成的眉头皱起来,他冲屋里喊了一声:“绒绒?”偌大的房间,没有人回答他。母亲在电话那头说:“绒绒?是要带回家的对象啊?”赵泽成说是,又喊她等一下。他拿着手机站起来,打开了卫生间和厨房的开合门检查,在院子里细细地看过一圈,都没有纪绒。房外人来人往的清扫以及酒店的监控里,也没有纪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