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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何之洲的动作有瞬间的停滞,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一时间有些尴尬。游屿提议,我走几步你看看。何之洲见他要起身,扯着他的衣领让他乖乖坐好,游屿低头将创口贴找出来,拿在手里,没打算立即处理伤口。撞破皮了,有点出血,不过没什么要紧的。“我家的备用钥匙在你那吗?”游屿忽然问。工作强度太大,游屿又不喜欢锻炼,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半夜发烧,最后烧地妈都不认识。游屿怕自己真英年早逝,索性每次搬家后都把自家的备用钥匙给何之洲一把,如果没法联系到自己,那就请何总来家里看看,在适当的时候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把奄奄一息的员工送去急诊。“我的钥匙丢了。”游屿不好意思道。何之洲望着游屿那一脸愧疚,无奈道:“在我包里,我去拿。”待何之洲重新回来后,游屿已经将伤口处理好正放下裤腿,一抬头,何之洲指尖勾着钥匙串说下次换个指纹解锁,我报销。“知道你有钱。”游屿接过钥匙。不出意料,游屿六点半下班时薄覃桉说他这边来了个病人需要立即做手术。游屿趴在办公桌边,复制薄覃桉发给自己的地址,在地图导航里看了看车程,不怎么远,不堵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薄覃桉的经济水平一直在游屿这是个迷,他见过薄宁,推断薄家应该是有自己的家族企业。再加上疾控中心这群人对薄覃桉的恭敬,他的猜想几乎是顺着一条康庄大道笔直向前。有能说的也有不能说的,这些对于现在的自己仍然很遥远,九年后的自己也没能离薄覃桉再近点。但这不重要,游屿启动车子,把着方向盘缓慢倒出停位。他愿意相信薄覃桉,愿意相信重新相逢后,寥寥数面便愿意将钥匙交给自己的薄覃桉。也不想再等,再等下一个自己喜欢,也有意自己的人出现。等待是岁月中最辛苦的一种折磨,看不见摸不着,但始终将一个人的心悬空吊着。四周没有风景,白茫茫的一片,脚下的空洞像是能一口吞没一个人所有的耐心与坚持。几十天前,见到薄覃桉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跳得飞快,就像是安装了起搏器一样,无法停止,只能不断变得更鲜亮更活跃。就像是小时候等待期末考试成绩,他后背有些发汗,自眉骨以上的皮肤无端发麻。导航提示,下一个路口右转。算是第二次去薄覃桉家,大脑一片空白地用钥匙打开防盗门,茫然地握着手机在客厅站了会,他才回过神来。他给薄覃桉发短信说,自己到家了。……薄覃桉这一场手术做至凌晨,护士说病人家属还在外头等着,要不先让常医生出去跟他们说明情况,把人都带走,您好快点回去休息。常可是薄覃桉的学生,跟了他好两三年,算是薄覃桉最得意的门生。小姑娘好学肯吃苦,薄覃桉走哪都带着。常可立即点头说:“病人家属想问的我帮您回,师父您快回去休息吧。”薄覃桉没同意,常可跟这么一场手术体力消耗很大,“这个病人是市长的亲戚,你应付不来,回休息室休息,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可是……”“快去。”薄覃桉催促道。病人临时从别院转来,院长在门口接的,特地叫上薄覃桉一道,千叮咛万嘱咐这个病人可是市长的亲戚一定要特别重视。手术室外等待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累得够呛,护士领他们到薄覃桉办公室,薄覃桉将手术后续的治疗方案以及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一一说明,送病人家属走时,常可站在门外头对他挤眉弄眼。病人家属握着他的手泪涕横流,但薄覃桉只看到站在常可身后,身着运动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游屿。医院下班前又消毒过一次,游屿被楼道里的消毒水味熏得头疼,好在领他过来的医生是个热心肠,找了个口罩给自己。病人家属离开,常可大跨一步先进办公室,捧着略有些红的脸小声问薄覃桉,“我妈催我结婚那么久,师父你认识这么帅的青年才俊,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游屿不知道常可对着薄覃桉嘀嘀咕咕些什么,他走近了点,问薄覃桉:“可以下班了吗?”“怎么不在家待着。”薄覃桉说。游屿扯下口罩打了个哈切,消毒水味立即顺着嗓子眼蹿进去,他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实在是受不了,连忙摆摆手说我在停车场等你。来的时候没开车,游屿拿到薄覃桉的车钥匙后先去停车场将车开出来,然后在路边等待。很快他看到薄覃桉走出医院,身后还跟着刚刚那个女医生。“先送她回家。”薄覃桉说。“你好,我叫常可。”常可自我介绍道,“是薄医生的徒弟。”“我叫游屿。”游屿对常可笑了下,回头对薄覃桉说,“你这个年龄也是该收个徒弟继承衣钵养老。”“老?”薄覃桉打开车窗。游屿弯眸笑,不说话,只是顺着后视镜去看常可。回头问常可,“你觉得他老吗?”其实对于薄覃桉这种人来说,皮相骨相兼得,又保养得当,看着也就比游屿年长一点。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痕迹,只是让他的气质变得更加沉稳深邃。现在的薄覃桉对于游屿的吸引,比当年更甚。他愿意把薄覃桉比作红酒,香气四溢的红酒。常可说,当然不老,现在好多年轻女孩都喜欢师父这款。薄覃桉这款?游屿噗嗤笑出声,抬抬下巴又说,“你喜欢吗?”“才不。”常可吐吐舌头,“你要是见过师父发火,嘶。”送常可到家,常可站在游屿面前道谢,游屿望了眼车内已经睡着的薄覃桉,问常可薄覃桉经常加班至半夜吗?“倒也不是。”常可说。回到薄覃桉公寓的停车场,薄覃桉都没醒,游屿坐在车内玩了会手机,才叫醒薄覃桉说上楼休息。薄覃桉应该是真的很累,下车后直到回家,都没说话。直到游屿站在他面前问他热水器怎么开,他才皱眉道:“脚踝怎么了。”白天脚踝不怎么疼,这会倒忽然又痛又痒,从刚才开始走路便有点一瘸一拐,游屿脱掉袜子揭开创口贴。薄覃桉说:“过来。”游屿一蹦一跳栽进沙发,双脚搭在薄覃桉腿上,薄覃桉按了下伤口边缘,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脸埋在抱枕里说疼。“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游屿说。“自己来?”从薄覃桉的语气里,游屿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游屿沉默片刻,“不来。”他有点愧疚,薄覃桉看起来是真的很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