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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手心流淌过无数遍的水流,想抓着的时候却已经干涸了。花寻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九重,应该多在那个地下室找一找,说不定就可以和沈惊蛰一起逃出来。而不是这么错过。花寻想了想,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确保两个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花寻没急着进门,只是在门外远远地望着。屋内的光线没有外面那么刺眼,才能看得清楚沈惊蛰脸上掩饰不住的倦容。想必真的是一路出逃,没得到休息。跟踪别人这种粗鄙之事,以前花寻一向不屑于做。但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看着沈惊蛰一路上楼,甚至还想再跟上去。看看他到底会做什么。或者说,到底会和其他人做什么。然而来不及多想,花寻见着沈惊蛰似乎回了一下头。花寻赶忙往街角的巷子里缩了缩,生怕自己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为被发现。看着沈惊蛰和单鹤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花寻勾着头又看了一眼。跟做贼似得。或者说贼都比花寻现在有底气。花寻忽然想起来沈惊蛰那半条受伤的胳膊。沐浴宽衣是不是也要有人代劳?那别的呢……从楼下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楼上的窗户里发生的事情,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身影。果然又是凑在一处。花寻心里一沉。又看了半晌,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花寻才倚着墙,缓缓的蜷缩下来身子,蹲在地上。几日前被削伤的皮肤还在往布条上渗血。手腕上之前被九重那个不长眼睛的手铐弄出来的印记倒是消退的差不多。龙腾镇也安安稳稳的带在身上。现在全天下人都在找的圣器可是在自己身上,作为持有者,不但没有意气风发的擅用这项特权,反倒是落魄的跟个叫花子似得。花寻自顾自的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圆满剧情的定义,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想必也不难了。反正都要回去了,何必再在这种旁枝末节上耗费感情。花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用手撑着地准备起来。只是还没站起来,花寻只觉得肩头上忽然附上了一只手。花寻以为又有人心怀不轨,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反手一刺。确定刺中了之后,才倏地转身。只是刚刚回头,花寻一下子认出来了这身后之人的轮廓,赶忙将剑拔了出来。沈惊蛰没说话,只是蹙着眉,后退了几步,将身子抵在对面的墙壁上,用双手死死的按压着腰腹之下的剑伤。花寻一时间有些无措。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愣了半晌,花寻才木讷的开了口,行动迟缓的走向几近委顿在地的沈惊蛰。花寻想解释什么,但千言万语似乎被堵在喉咙里似得,手脚都不听使唤,跟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似得。“咳咳……”沈惊蛰没说话之前,现实没忍住将淤血咳了个干净。溅的哪儿都是,不管是花寻身上还是他自己身上,都没能幸免。“嗯……实在是对不住。没想到你也在这儿,我还以为有人图谋不轨,从背后拍我我也看不见。”花寻给予的解释十分生硬,“好久不见,好巧……”巷子的光线昏暗,外面乍一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儿有人,更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个人离得近,花寻还是能看得见,沈惊蛰缓缓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眼中饱含的情绪十分复杂,像是欣喜和失望混杂在一起的产物,还有些别的什么。“没……没事儿罢?”花寻见他死死的捂着伤口,自然知道不可能没事。但还是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沈惊蛰缓了半晌,紧蹙着的眉还是没能舒展,低声反问道,“跟了这么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一瞬间,花寻跟做了错事被大人责罚的孩子似得。手有些不自在的抓着衣角,目光也不知道该何处安放,“我……”“嗯,我知道你想说,跟踪我也是因为调查。偷听是因为无意,偷看更是偶然。”“……”“原来跟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一剑。”沈惊蛰说完之后又咬了咬牙,发出了若有若无的气声,将手更加按紧了伤处。“不是的……”沈惊蛰完全没理会花寻这点儿否认,继续自顾自道:“没事,我自知骗了你这么久,你肯定怀恨在心。”“也没有……”沈惊蛰没有多话,只是用着极其别扭的姿势,将腰间的短剑抛到花寻面前,“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花寻以前从来没见过沈惊蛰这幅态度,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重逢的时候,千万种场面花寻都过,虽然很难保证没有嫌隙,但结果总归是好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花寻没去捡那把短剑。“来啊!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我现在就在这儿。”沈惊蛰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比方才明显高了一些,“把剑捡起来,不是想杀我吗?”紧攥着的拳头已经开始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或是什么,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像是委屈。但花寻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委屈。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沈惊蛰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花寻宁可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没个正经样子的沈惊蛰,哪怕言语和举止之间透露着不羁和轻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花寻咬了咬牙。“沈兄!沈兄!沈兄你去哪儿了?”花寻刚想说些什么,巷子外面倏地传来了一阵少年的声音。能听得出有些焦急。花寻又将目光转向沈惊蛰,却发现对方其实一直望着自己,从未离开过半分。“沈兄!”声音又一次响起。花寻颤颤巍巍的捡起匕首,喘息也加重了好些,朝着沈惊蛰的方向狠狠地刺了过去。沈惊蛰没说话,只是合上眼睛。只是这一刀不过是没入了墙里,离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沈惊蛰这才颤了颤眼皮,准备睁开眼睛。才微微眯起了一条缝,沈惊蛰便看见花寻也在盯着自己。“沈兄你到底在哪儿?”这一次声音明显逼近了几分。沈惊蛰也望着他,嘴角勉强扬起了一丝笑容,“有人喊我——”花寻见着他笑了,是因为别人的声音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