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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怕自己先走好了。宁非让你躲开了,可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挡住门啊。”“那些人是来找宁非的。”林趯扒着水鑫的手停住了,吃惊的抬头看着水鑫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是宁非欠的债。”“为什么?”林趯怔怔问着。水鑫没回答,低头看一眼被自己死死攥在手心里的林趯的手腕,从袖口露出了表盘部分的模样。宁非帮他拉着袖子挡住了手表,生怕在场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看见了会觊觎。刚刚林趯激动过来掰水鑫的手,拉扯间露出了那只表。林趯不知道为什么水鑫会在这时候松了手,水鑫好像对他再没话说,拔脚要走,只和林趯擦肩的时候突然停住,问他,“你刚刚说要帮忙?”“嗯。”呆愣的林趯点了点头,“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你的表似乎很值钱。”林趯摸上了自己一直戴着的手表,“可这是我爷爷送我的成人礼。”刚好年前生日满了十八岁,碰上爷爷做大寿,敬茶的时候爷爷从手腕上解开这只名表送给了自己,和自己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林趯记得自己当时狠狠点了头,想让爷爷知道自己会勤励,不辜负这一生。爷爷看他坚定点头的模样很是欣慰的帮他戴上了表,然后笑着慈爱的摸着他的头感慨着,“成年了,长大了啊。”他很珍惜这只表,那天爷爷很郑重的喊着他的全名,没像平时一样喊自己的乳名,听来有种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不再是小孩的感觉。爷爷给他戴上手表之后,从蒲团上扶起了跪在他面前的自己,最后认真且严肃的告诉他,“林趯,你从小被呵护长大,性格绵软,爷爷虽然也想你一世无忧,可人生路总有磕磕碰碰,爷爷也很是担心。若是前路崎岖,要时常回想本心。爷爷在你成人这天给你戴上手表,要你记得这一时,这一刻。往后遇到辛苦之处要时常回想起自己的坚定本心。坚守本心之人原本能柔能刚,能弱能强,正因为他能刚强,必定不至于柔弱。”本心?在成人礼的这一天,林趯摸着腕上的手表想,自己的本心到底是怎样的?十八年来他好像就这么按照爸爸mama给铺好的路往下走。父母总是多虑,因为担心自己,爸爸mama给他铺的路太过平坦了,所以招来了别人的嫉妒。现在回头看往日,林趯不由的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坚定的心,只是一味顺畅的走在了平坦大道上,所以那些人才看不顺眼了来欺负自己?表妹林遥在他耳边咋咋呼呼的喊,“外公真偏心,给你这么好的表。他都没给我一样他的好东西!”“还不是因为你泼,给了你,东西没个两三天就不成形了。”林遥听他这么损自己,就要发作,却听到林趯声音飘渺的问她,“你说,我到底有的是什么样的本心啊?”林遥看林趯一眼,扭头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天,声音也和他一样飘渺起来,“不知道啊。”因为看不清本心,所以开始迷茫,成年之后的人生路总有一种止步不前的困顿感,接着就是不安,为发现自己是颗空心的螺母而不安。终于在听到八音盒流出的乐声时,迷雾散去,看清了自己的本心。这只做为自己成人礼的手表,是林趯人生的启示,有着珍贵的意义。“这只表刚好能抵掉宁非欠下的债。宁非的这笔债欠下很多年了,看今天这架势似乎不会轻易饶过他。”林趯被水鑫的声音拉回了神,抬头时已经没见到人了。他伸手怜惜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这只表,“爷爷……”白天没亮霓虹灯的酒吧街和没上妆的ji女一样,有种垂颓感。尤其孤独站在路中间驼背弓腰的林趯,更给这条街添出了点萧瑟。林趯摸着手表喃喃了两声,突然挺起了背,攥紧了拳头跑出了这条路上无人的酒吧街。水鑫说完就走了,直走到酒吧门口前才回头看一眼林趯的身影,“我也很好奇,好奇你对宁非能不能像他对你一样豁的出去。如果你能,我就承认自己输了。”水鑫很好奇,好奇发呆站着的林趯回过神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他一直站在酒吧门口。时间没有很久,因为没一会儿一直在原地站着没动的林趯突然跑开了,往街口方向跑了。水鑫叹了口气说着,“是我高看你了。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谁会想搭上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就是今天宁非麻烦了,得拿什么去打发薛老大呢?”他没有出手帮宁非的打算,帮宁非还清债,得卖掉他好不容易用积蓄买下来的这间酒吧。为一个人豁出全部身家,真是愚蠢可笑的行为。水鑫觉得自己从来不会对谁豁的出去,他清楚自己是不被珍惜的货物。和宁非相识的那天晚上,他把宁非打架时的不要命误以为宁非是为了自己豁的出去,所以动心了,痴迷了。即便后来明白了宁非的心,可他也收不回了。后来他时常理智冷静的劝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要为客人的一时兴起而有了他是真心相待的错觉,不过是你真中他的胃口哄他高兴而随口丢出几句假仁假义的承诺,正好煽动了床上暧昧的氛围,让客人觉得高价买春是值得的。水鑫抬头看一眼酒吧里,过道上已经没了宁非的身影,大概是进到大厅去应付薛老大了。他抬脚跨过了门,走过幽深的过道,自言自语着,“我做不到为谁去豁命,哪怕是宁非都不会。因为我得自己珍惜自己。”明明满是人的酒吧大厅,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杯中浸在在酒里的冰块融到一半往杯底沉的时候发出了轻微撞击的声响。只这轻轻一声,挑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江泽站在吧台里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屏住了呼吸。“宁非。你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今天是来找你做个彻底的了结。”“说了没钱就是没钱。要不你喊医生过来割了我肾吧。”说到这里宁非突然笑一下,“肾好像还不太行。我得用呢,要不割肝吧。”随意的态度最是挑衅。江泽觉得鬓角有汗在落,恰好水鑫这时候进来了,估计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停在了大厅边缘没往前进一步。江泽余光瞄着水鑫,又看一眼薛老大身后乌泱泱站着的人,他在测算,测算自己从吧台里跳出来大概要打倒多少人,拖多长的时间能让水鑫毫发无伤的跑出去。然而,眼下没有安静的环境让他大脑清楚的思考。薛老大先发了难,拎起酒瓶指着宁非,“你是看准了我顾忌你的背景,不敢随意对你的身体动手脚是不是!我今天来,就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了,妈的,瞻头顾尾的,我还怎么混!”宁非仍是坐着没动,斜瞟一眼直指自己太阳xue的酒瓶,“放下吧,这酒贵着呢。我欠你的债,人家又没欠你的。要在这里刁难,事后记得赔钱啊。”又冲江泽招了招手,“看着点啊,打了什么要记账。”“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