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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中君文案:姜雍容知道自己是史上最无能的皇后,皇帝独宠贵妃,她的寝宫从成亲第一天起就成了冷宫。她唯一一次行使皇后的职权,是在叛贼攻下皇城之时,准备以死殉节。可惜最后时刻,被勤王的援军救下,没死成。救她的人看上去比任何人都像叛军贼首,却是皇家流落在外的骨血,也是未来的新皇。风长天当了二十多年沙匪,突然有一天跑来当皇帝,十分不习惯。每天要看许多奏折,还要花费许多时间去选后妃,且一直被催着生孩子。他不想干了。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姜雍容。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美丽的、会帮他看奏折的女人。一个美丽的、会帮他看奏折、还自带一个儿子的女人!很好,他不单可以不用自己看奏折,连儿子都不用自己生了。就是她了!群臣:陛下,姜氏是先帝的皇后……风长天:先帝不是死了吗?群臣:小皇子是先帝和前贵妃之子……风长天:很好,随朕,朕是先先帝和前前贵妃之子。姜雍容:我不说话,我就静静看着这场闹剧怎么收场。心思深沉手腕圆滑的倦怠女主X日天日地武力值爆表的脱缰男主1V1he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相爱相杀搜索关键字:主角:姜雍容,风长天┃配角:┃其它:一句话简介:皇后就是要选自带儿子那种!立意:大爱就是与你携手守护天下苍生作品简评:姜雍容身为皇后却始终无宠,成为京中笑柄,但这一切在新皇登基之后发生了巨大变化。自小流落在外当了二十多年沙匪的风长天根本不适应当皇帝的生活,对姜雍容一见倾心,两人相识相知相惜,并肩作战,携手泽被苍生。本文情节处处反转,出人意料。男主人设精彩,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时刻放飞自我。女主在和男主的相处中明白了爱的含义——最好的爱,便是由爱一个人,而延伸到热爱整个世界。第1章.殉国这么个大美人儿,死了多可惜……九月廿三日,姜雍容准备殉国。黄昏,皇宫金黄色的琉璃瓦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天边是绯红色的云霞灿灿生辉,上天才不管人间战乱,皇城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依然如期而至。姜雍容坐在窗前,借着辉煌的霞光,对镜描眉的时候听到了鼓声。不是宴席上端雅的,也不是大朝典上庄重的,这鼓声遥远、沉重、急促,空气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受惊,然后慌张地逃蹿到坤良宫来。这是战鼓。近到这里都能听见,叛军大约已经攻到乾正殿了。那儿有皇帝,有羽林卫最后的力量,最少还能坚守小半个时辰。所以她不着急,对着镜子细细地描好了眉,指尖上的寇丹殷红莹亮,那是她花了一个下午才染好的。接着便是胭脂。胭脂已经很久没用了,要兑上点蜂蜜先化开,然后再点上唇,再轻轻地往面颊上拍了一点。像是被春光唤醒的花苞,镜中的脸绽放出明艳到极致的容色。二十岁,正是花儿开放到最好的年纪,比十五时盛烈,比三十岁甜馥,唇上的那一点红简直像是要化作春露滴下来。身上穿的是大婚封后时穿的袆衣,用的是最好的衣料,五年过去依然如新,上面的凤凰用金线绣成,在灯下灿灿生光,美出了一股杀气,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睛。头上的凤冠共镶有宝石一百二十八颗,珍珠四千五百颗,另嵌有龙、凤、翠云还有博鬓等物,重六斤七两,戴在头上似顶了个婴孩,真不知道五年前的自己是怎么顶着它完成封后大典的。披挂穿戴已毕,镜中的人看起来已经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只除了眼神。当初她信心满满,要做风家最贤良的皇后,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所以眸子晶亮,仿佛将日月光辉尽纳其中,但现在那些光早已经被消磨殆尽,眸子里只剩下淡淡的倦怠。但这不重要。待会儿两眼一闭,什么眼神都一样。鲁嬷嬷和思仪都被她遣走了,平日里就空旷的坤良宫显得益冷清。晚霞转瞬即逝,天色暗下来,姜雍容掌上灯,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在鲁嬷嬷房中找到白绫。鲁嬷嬷进宫之初很有一番雄心,要替她整肃后宫,别说白绫,匕首和鸠酒都暗暗备妥了。奈何进宫却发现全无用武之地,因为后宫只有皇后和贵妃两人,皇后无宠,贵妃专宠,认真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整治谁。后来有段日子,鲁嬷嬷生怕姜雍容寻短见,遂将匕首和鸠酒都弃了,白绫能幸存,乃是因为它可以拿来改作衣裳,对于日常供奉总被人遗忘的坤良宫,可是很能派上用场的。坤良宫乃皇后居所,所用的梁柱皆是百年不朽的金丝楠木,其上雕着日月同辉山海共春图纹,原来每三年就会重新上一次桐油,但自从她把坤良宫住成了冷宫,这一项工程就被默认省下了。正梁下方,就是她选好的位置。只是还没走到,袖子忽然被人拉住。这当然是错觉,是琴案绊住了袆衣的宽大衣袖,鹤行琴被拂在衣袖之下,看上去像是对她依依不舍。它从小陪在她的身边,像一位知心好友,伴着她从姜家嫡长女成为风家的皇后,又伴着她在这比冷宫还要凄凉的坤良宫度过每一个晨昏。姜雍容停了一会儿,在琴案前坐下。那就,最后再弹一曲吧。她的琴音一向端庄高远,十二岁时所奏的曲子,便被世人誉为“大雅之音”,但这一次的琴声清丽明快,是一首简单至极的童谣,名叫。这是她学的第一首曲子。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将她带回与鹤行琴最初相遇的时光。这么多年没有弹过,上手微有生疏,但几遍之后,便流畅起来,明净的琴声在杀伐之声中响起,乾正宫的方向反贼的战鼓声密集如雨,火光“轰”地一声亮起,耀如白昼。乾正宫着火了。大央败了。姜雍容指尖没有停,用琴声为大央送葬。一曲奏罢,她起身走到房梁下,将白绫往上一抛,白绫柔顺地越过房梁垂下来。万事俱备。她踏上凳子,就像当年踏上后座的玉阶。她将脖子套进白绫,就像五年前戴上凤冠。神姿端凝,仪态万方。脚下的凳子蹬开,白绫一下子绷紧,痛楚骤然降临,姜雍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