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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上就在跟前,如今人家父子刚团聚,他这时候凑上去说账本的事,就太讨嫌了,再等等吧!他跟着胤祜,不愁没机会递上账册。因为胤祜的两句提醒,康熙还回头看了陈一玮两眼,见陈一玮低眉顺眼跟在后面,暂时看不出好坏。康熙转头拉着胤祜就走了。五阿哥兄弟几个憋了好久,之前人多他们不好开口,回去的路上终于能说话了,几个人都在叽叽喳喳的。“六弟,你终于回来了。那天哥哥快吓死了,还好你没出事。不然的话,哥哥这辈子都不能安心。”“让五哥担心了,我没事。”“六哥,你受苦了。”“受过苦才算真男人!”“不是早就找到你的衣裳了吗?六哥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怕皇阿玛担心,把衣裳留在河边做记号。却不敢在河边久留。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我怕乱党还有后手。”说到乱党,胤祜想起害他的小狗崽了。马上就问了:“程鹄那狗东西在哪?我当时准备走了,他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这个仇我想亲自报了,我从小到大连只动物都没杀过,现在我想亲手宰了这狗东西!!”后面的陈一玮脚下一绊,差点就摔倒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胤祜的后脑勺,等等……他不是喝多了,乘着小船被水冲下去的吗?现在是被人推下河的?但还是很不靠谱啊!在外面自报仇人的名字,冒充仇人的身份,谁能想到?关键还装的很像,可真有他的!陈一玮麻木着半边脸跟在后面。“程鹄死了,在你落水后,他跟着跳下去了。”五阿哥羞愧地低下头,他还傻乎乎的以为程鹄是个忠心的。现在他只觉得脸疼。是他识人不清,不如皇阿玛眼光老辣。以后甭管再出现李鹄王鹄,皇阿玛说是坏人,就肯定是坏人,他绝不质疑半句,皇阿玛说什么就是什么。五阿哥又将程家与准噶尔的事说了说。“淹死的?便宜他了!”胤祜冷笑道,“我之前还想拿他练刀来着,死了就算了,一家子死绝也够惨了。”不等别人接话,胤祜又道:“那天早上他就说想去泛舟,总在我耳边说江南的文人雅士最爱在泛舟时作诗。我像个会作诗的人?再说了,我一俗人哪来的雅兴跟他泛舟?还好没应下他。”也幸好是被推到河里,他有金手指,有机会自救。若是在背后捅他一刀,他就真的凉了,金手指也救不了他。胤祜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庆幸。五阿哥唾弃道:“呸!那程鹄真不是个东西!幸好六弟文采不够,不是作诗的料。否则他还会出别的阴招!”胤祜扭过头白了他一眼,他说的啥玩意儿?“五哥让开,说得跟你多有文采一样。”胤祹听了也不意图,直接把他挤开了,抓住胤祜另一只手,关切地问:“六哥,你瘦了一大圈,你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很多罪?”说起在外面的经历,胤祜语气很平静,从他在河滩上醒来时发着高烧,说到最后遇到一头大野猪。胤祜没心没肺惯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又生龙活虎了。康熙却在后怕。不管是高烧还是山里的毒物和猛兽,哪一种都能致命。他在外面的每一刻都是生死一线。胤祜觉察到康熙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后知后觉吓到亲爹了。“我在河滩醒来时,皇阿玛给我的九龙佩不见了。想来是它替我挡了一劫,佑护我活着飘到三百里外。”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康熙却信了。当然,也未必是真信,只是盼着如他所说九龙佩能佑护他。“朕私库里还有一枚墨玉九龙佩,回宫后就拿给你,你要随时带在身上。以后身边多带些侍卫,别去河边跟高处。回京后在你庄子上挖个鱼塘,想捞鱼随时都可,不用看别人了。”康熙一阵絮絮叨叨。胤祜耐心的听完,再嘿嘿一笑:“我就不讲客气了!”康熙斜着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讲过客气?”……马车停在大路上,胤祜脚底是挑破的血泡,走路疼得厉害,上了马车终于松了口气,不用走路了。陈一玮肯定不能上康熙的车,魏珠安排他坐在五阿哥那辆马车的车辕上,他还眼巴巴地瞅着魏珠背上的背篓。魏珠来到康熙的车驾前。“嘉郡王,背篓要放车里吗?”“拿进来吧!”胤祜掀开车帘。魏珠将背篓送了进来,又自觉地爬上车辕坐好。康熙问:“与你同行之人是什么身份?”“他名叫陈一玮,是我在山里救下的,他以前应该家世不错,被保护得很好。相处了几日,他比我还好骗。”“你还知道自己好骗?怎知他不是在你面前演戏?”“我能分辨出来,他是真的好忽悠。”“你就忽悠了他一路?还把他忽悠到淮阴来了?”“他想进京告御状,正好皇阿玛在淮阴,他就不用跋山涉水远赴京城了。况且,他未必能活着到京城。”胤祜把背篓拖了过来。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包袱,递到康熙面前。“他当时被人追杀,逃到无人的荒山,就剩下半口气了,正好遇到我。我看他快死了还抱着包袱不松手,打开包袱一看,果真不对!”康熙掀开第一层布,立刻闻到股血腥味。里面那层布染了不少血,血干了之后结成了硬块。能让人誓死守护的东西,康熙也重视了两分,打开里面的账册一看,目光深沉了几分,快速翻了几页。越看越窝火,眼底快冒出火了。“呵,这帮蛀虫!修河道的银子都敢贪墨!难怪年年拨银子修河道,还年年溃堤!却是进了蛀虫口袋里!”康熙骂完,又合起了账册。“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他今年十七岁,就是长得太着急,看起来显老。我在路上经常提起皇阿玛,他从来不提家人,登船后也没提过。我估计,他家可能出了什么变故,就剩他一个人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康熙摸了摸胤祜的脑袋,等胤祜扭过脸来看他,康熙又道:“等你哥哥拿下准噶尔,皇阿玛再给你提一下爵位。老三、老四也不小了,是该给个爵位了。”胤祜目光呆滞。再提,他就是亲王了。重点又是在亲哥打了胜仗之后,胤祜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又像是他在搞事,抢亲哥的功绩给自己升爵位一样。可一不可二,对他名声不好。“皇阿玛……要不咱缓缓?”“封你为亲王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