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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一直宠着我,希望满足我任何愿望,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宽容得将自己的新娘拱手让与他人啊,而且还是个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小孩子。按他的性格就算我告诉他,他最多也只是让我自己做选择,但这样的话我不是岂不是赞我俩之间播下了不和的种子吗?我想过,虽然我对伯爵最多也只是感激之情,但他却能带给我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而亨利最多也只能给我爱情,虚幻的爱情……当然,伯爵可能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善良,但亨利就一定么?我可不愿再去冒然做这种试验了,我累了,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物质生活,至于感情,只要还有人爱我就好了,我再也不想献出什么了。对于我的现状来说,动什么也不能动感情。“就这样吧。”我把心一横。整个晚上,我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但没赴亨利的约,也没参加位伯爵举办的欢送宴会。第二天一早,我们又踏上了旅程。往事刚到罗马,我们便收到了一封信。伯爵拆开,给我轻声读出。这是凯鲁比尼伯爵写的,信中说,几天前,也就是我们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亨利与乔万尼决斗,结果乔万尼身负重伤,虽然亨利胜了,但由于违反了禁止决斗的禁令,所以他不得不只身返回了维也纳。读完这信,伯爵叹了口气;“多么好的小伙子啊!为了你的名誉不惜性命。”我此时一言不发,心里却乱成一团。如果亨利此时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把他抓在膝盖上狠狠揍他的屁股!虽然高兴他的胜利,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可他因我而闯下的祸却让我自责不已。我心里希望他的火爆脾气可以收一收,却不想用这种血腥危险的方式。多想已无意义,我们已经离开了佛罗伦萨,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相见。如果还能见面,一切感谢和责怪的话就留到那时候再说吧……当时的罗马城并不像现在那么繁华富庶,整个城市都被教皇和他的红衣主教们统治着,全城充满了浮夸的虔诚和骄奢的恭顺,据说这里的教堂比民宅多,妓院比教堂多。现任教皇本笃十四世在还是红衣主教时就与科萨诺伯爵相识,这个对艺术品有着痴迷爱好的教皇,没用多久就成了伯爵的债务人和朋友。我们这次来罗马也是为特意拜会下他老人家的。科萨诺伯爵虽谈不上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但由于商业问题和一段他一直埋在心底的青春往事,使他对这个腐朽破败的“上帝之城”情有独钟。数日的社交应酬活动后,稍有宽闲,伯爵就会带我到城中的各个名胜区游览。这天,在举世闻名的大斗兽场里,望着逝去的夕阳,我突然想起在我生日宴会上他对我说起的那段往事。“您给我讲讲罗斯的故事吧。”我说。他先是一愣,颇有很勉强的意思,但随后他的面庞恢复平静:“那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讲也罢。”“不成,我非要听么。”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开始向这个老男人撒起了娇。一直对他从未结过婚感到纳闷,也对他年轻时的事感兴趣,借着这次故地重游的机会,非得让他说一说不可。伯爵实在拗不过我,于是开了口:那时十五年前,也就是1739年,三十多岁的科萨诺伯爵只身来到罗马。他那时既富有又英俊,频频出现在罗马的社交场中,很快就得到了贵妇名媛们的青睐。在这里他过着放纵不羁的生活,挥霍着金钱和青春,直到那个神密女人的出现。“她是我在一座台伯河边不知名的教堂中结识的,当时她身着一身见习修女的衣服,洁白的袍服虽遮住了她的头发,身躯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她诱人的魅力,反而将她衬托得如百合花般素雅高洁。“我正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等候着一个约好的贵妇,时间已过了很久,那个贵妇却一直未出现,我只得百无聊赖地看着教堂内的壁画,借以打发时间,派遣寂寞。“就在这时,她出现了!她从祭坛上走了下来,巨大的彩色玻璃在她身后投下圣洁的光芒,仿佛给她身上的素袍镀上了一层金色。我猛地看到这幅景象,一下子懵了过去,以为是圣母玛利亚走下了祭坛。“随着他向我走近,她身后的光线也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直到她站在我跟前,柔和的金光从她肩头倾泻而下,她那美得简直用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的脸对着我,蓝色的眸子射出悲天悯人的光采。我这时早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为自己曾经的放荡生活而悔恨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就这样,我匍匐在她的脚下痛哭起来。“我那个样子傻得很,但她并未嘲笑我,反而微笑地向我伸出手,就在那一刻起,我爱上了她……”“后来的故事就如我曾在你上次的生日晚宴上所说,我和她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日子,但我始终未能真正拥有她,直到法国发来催促我回国的急信。由此我只得和她暂时分离并且在走时约定,等我回国办完商业上的事就一定会来接她的,然而一年后,我再回到罗马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是哪里人?”我问。“她告诉我她是法国人,被丈夫赶出了家门,流落到意大利,多亏了耶稣会的神父们搭救才脱离窘境,因此准备献身教会。我劝她不要轻易离弃人生,并发誓一定要好好爱她,会竭力弥补她曾失去的一切,她答应了,可……唉……”“那您就这样爱恋着她,甚至一直未娶?”“嗯,直到遇见了你,我的小夫人,可以说是你把我从那无谓的苦恋中拯救出来的。谢谢你。”他颇深情地望着我。奇怪,我暗想,我觉得此中有些怪异,伯爵那么富有,仍为了那个怪异的女人只身苦等十几年,可见了我一面后他就宣称自己爱上了我,并要娶我为妻。这确实令人疑惑,除非,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对,会不会是他从我身上找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而我也只是个可怜的替代品罢了。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点,便接着问道:“您有她的画像吗?”“她送给过我一个小小的画像,但在一次旅行途中,我遇到了劫匪,被人洗劫一空,连那个画像也不能幸免。后来我凭记忆又让画师画了一幅大的全身像,就挂在阿维尼翁家里的正厅上。”听到这里,我开始仔细地回忆着伯爵府邸。对,是有那么一副画像,画中确有一个一袭白衣的黑发美人。我当时在看着幅画时就暗暗觉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曾在什么美术画册上见过吧。但是,有的画师喜欢逢迎顾客,甚至不顾现实地进行夸大,美化,说实话,索梅恩有一张欧叶妮的画像,我也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