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152）
【探】（152）
谜。 浑身充斥着谜团的女孩。 凯撒忽然有些晕了。烦躁的眩晕。 他的手连同洁世一的，一块被女孩牵进了舞池。 身前舞伴一直交换，不知换过几次，他只知道他很晕。他被好几只女人的手带领，转个没停。 仰头，天花板也在旋转，嗯？上面画的是什么？耶稣像？ 望着他干什么？他信仰神吗？还是说在嘲笑？ 那在笑什么？笑他被耍得团团打转吗？谁能告诉他，他走到现在这步，到底是出于自己意愿，还是他一直活在谁的cao控下？ “放开。” 凯撒声音很低，仿佛在自言自语。 没有人听到。 钢琴声缠绵，如同男女之欢渐入高潮，将一切异样情绪掩藏。 “我说放开！！” 凯撒忽地奋力一挣。身前女人倒地。 “呀！” 凯撒才注意到，这不是女人，这是那个谜一般的女孩。 她被他无故推倒，正泫然欲泣望着他。 怎么是她？凯撒连忙上前去扶起她，当他握住女孩小猫般纤细的胳膊时，他发现她其实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凯撒你疯了？！” 洁世一从舞池不远处赶来，刚刚凯撒这一摔，全场视线都凝聚过来了，钢琴声也停驻，大家都在用注视疯子的眼神谴责凯撒，谴责这个把宴会主人的小公主推倒在地上的人。 “我……我……” 凯撒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曾经，连自己都唾弃的曾经。 “滚开！”洁世一上来就奋力还了凯撒一记推搡。却动作温柔地，将身前颤抖的女孩儿搂进怀里，嘴里絮叨着：“没事了，没事了……” 怀里的女孩儿明明面色吓得惨白，眼泪也委屈地将掉不掉，可她竟颤抖地说着那个突然将她推倒在地男人的好话，道： “不是叔叔的责任……是我，是我一定要把你们拉进舞池的……”女孩居然在向凯撒道歉，“对不起……应该怪我……我不该这样的……” 凯撒听了更唾弃自己，恨不得两拳把自己砸晕，他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是，我……抱歉，我……” 女孩的说话方式不知为何让凯撒想起了亚实，她们都是如此的叫他亏欠，歉疚，凯撒发现他实在说不出什么了，他干脆就拿安慰小孩的模式，他把自己耳朵上刚被女孩大加赞赏过的钻石耳钉取下来给她，“之后叔叔再送你对新的，抱歉，小姑娘，我刚刚脑袋就是……” “刚刚怎么了？” 一道低沉男声，情绪不显山露水。凯撒抬头，是总监。 “发生什么了吗，凯撒？” 总监刚在与一些商业合作方举杯应酬，自然没注意到舞池事故。 可他的目光是在审视。 凯撒欲向他承认，“我把她……” “父亲！” 凯撒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只猫忽然掠过他。 其实是女孩，她从洁世一怀里一下子跃进总监怀里。 “父亲，我们刚刚在玩呢！”女孩笑嘻嘻地望总监，又对上凯撒的视线，“我刚刚在跟两位叔叔玩呢！玩摔跤游戏，结果这个叔叔欺负我……” 她面上的表情就跟那些被大人欺负年龄小的孩子一样，纯真的愤懑。 但她随之又俏皮地笑：“是那位叔叔替我打抱不平！” 女孩指向洁世一，洁世一瞬间也一副不知说什么的模样。 他可能真是想说什么的。凯撒能觉出他纠结于开口的情绪，可那情绪瞬间又被压抑住了。 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 “这样吗？” 凯撒心虚地看向总监，发现总监的视线仅仅只集中在那位谜语女孩的脸上。 这目光很像审视。应该说就是刚才的审视。 凯撒顷刻想起来，他望向身后…… 那女孩，刚才是不是就站在他的同个方向？ “你个小调皮鬼，又给叔叔们添乱了？”总监眼神猝然恢复温度，他表情温和地拍拍女孩的脑袋，神情好像无奈又关切，俨然就是慈父的形象，“对不住啊各位，钢琴继续吧，我带她到别处玩去。” 随后舞池有不少人挽留他们，特别是女孩，可总监都摇头笑着婉拒了。 凯撒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这地方不适合他，他怎会惹出这么多乱子？还是赶紧走的好。 可是，内斯呢？ 凯撒在周围望了一圈都没找到，不久前才来问过他亚实情况的啊，当时他急赶忙赶的，问完就扔下他走了，真奇怪。 难道，亚实也找不见了？ 凯撒急了，她这会不该不见的，他感觉他有好多疑惑想问她，还有内斯也是。他感觉自己胸腔中积满了未知情绪，得马上找个泄洪口泻掉才行。 这时，他忽然在人群中找到一双熟悉的眸子。 他以为那是亚实。 只有亚实才会有这样，又纯洁，又妖媚，又脆弱，又坚定的眼眸。 “亚……” 他半途惊醒。原来那不是亚实，是那女孩。 而那双眼眸也没有望向他。 远一点，在他身后。 谜一般的女孩，连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深意。 但他身后的男人，明显接收到了。 洁世一缓缓从凯撒身后行出来，尽管他的步履缓慢，谨慎，将信将疑，他还是行出来了。方向与女孩的重合。 现在，凯撒能肯定了。 那就是一个女人。 待凯撒真正开始找内斯，内斯已然出现了。 一上来就薅着凯撒的膀子催促他快走。 “干嘛啊？又不用赶飞机。” “闭嘴。” 凯撒被内斯神经兮兮的急忙弄得反感，殊不知自己先前状态跟内斯现在比也大同小异。 “你这家伙……总得跟总监说声吧，这样不告而别多不好。” “闭嘴。” “到底是什么事啊？！” 凯撒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接一个的谜！他本来还有一腔情绪堆积着，他都没发泄！为什么要受人发泄？ “闭嘴。”内斯依然是这句，不过一声比一声更沉，更冷，“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到底还有多少的谜语藏在这里？ 凯撒抬头，宴会厅穹顶上，耶稣像没有再嘲笑他了。 而是怜悯地，审视穹顶下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