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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meimei不记得了也难怪。他每日都会来这里为绛珠草浇灌甘露,日日不停歇。你不觉得他很善良吗?”林黛玉点头,“是很善良,可惜没大有常识。河边的花草其实是不需要浇水的。因为河边的土壤多湿润,花草的根须完全可以摄取到水分。若花草已经摄取到足够的水分,便是浇再多的水,花草也不会吸收。就像我们人一样,喝饱了水就不想再喝了。而且多浇的水分会渗入土壤里,让土壤变得更加湿润,反而会把花草的根须腐坏,更加不利于花草的生长。”林黛玉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因为她在无忧山庄的时候曾和水颜一起养花。为了让花早日开放,她们常常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给花浇水,结果……就把花浇死了。她俩还伤心了好一阵,后来听了先生的解释,又翻查了书籍,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林黛玉讲的头头是道,警幻听的一愣一愣的,被哽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神瑛侍者浇的不是普通的水,是甘露。因此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也就是下凡前的你。”林黛玉这才想起来这株草是自己,心里别扭了一下,道:“所以呢?”警幻笑道:“你看到他还不明白?你感念神瑛侍者的灌溉之德,因此同他一起下凡,准备将雨露之惠还于他。”“……还雨露……?”林黛玉小脸皱成一团,“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告诉爹爹,让他收集雨露送去荣国府。”警幻又被哽的无语,心中略微有一丝不快。心说绛珠下凡不过几年,竟成了榆木脑袋,当日可是一点就透,根本就没这么费劲。最单纯的绛珠都变成了这样,怪道下界会变得面目全非。一想到这,警幻更气闷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她不过就是打了个盹,原本已经在荣国府直到林如海快死时才会回去的林黛玉竟早已离开了荣国府。又如甄英莲,本应一辈子无法与亲人相认,连自己姓氏名谁都不知晓,现在却母女团聚。其她人的命运也或多或少产生了改变……这些人都是在她案前挂了号的,命运已定,她连‘红楼梦仙曲十二支’都已经编排好,只等日后进献。说白了,她们既然在她这里挂了号,就好似成了她手里的提线木偶。如今一个一个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情何以堪。一旦传了出去,她还有何颜面在!?因此,她定要将所有人命运拉回正轨之上,让这些人按照她所谱写好的命运,走过一生。警幻原是想让跛足道士与癞头和尚助她,但僧道二人突然失去联系,如同这大千世界中已无二人踪影一般。警幻无法,迫不得已亲自出手。变数虽多,但最重要的,便是促成绛珠还泪一事。于是,就有了将绛珠魂魄引入离恨天之事。警幻唯一没想到的是,已经转世成为林黛玉的绛珠根本就不按她的思路走,甚至还反驳于她。再瞧瞧林黛玉的还雨露之言,警幻顿时觉的林黛玉其实是在戏耍自己。林黛玉见警幻表情有些扭曲,立刻警铃大作,悄悄向后退了两步,紧紧盯着警幻的一举一动。打算一察觉到不对,她就立刻逃跑。几个月下来,她对自己的跑步还是很有自信的。警幻也察觉到林黛玉被自己吓到了,忙露出春风和煦的微笑,柔声道:“绛珠meimei所言甚是。只是此甘露非彼甘露,如此做,是还不了雨露之恩的。”林黛玉抿了下唇,“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其它可以还的。”“不,meimei还是有水可还。”警幻笑道,“meimei下凡前曾说,要用一生的眼泪还了那灌溉之情。”“我说的……?”林黛玉面色古怪起来,“越加奇怪了,从不听闻还有‘还泪’之说。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记下了,以后我哭的时候会记得找东西把眼泪接住,再送去荣国府。”警幻实在是压不住心中怒火了,厉声道:“好个绛珠,如今竟是变成了蠢物!将‘还泪’之情妄加曲解。”警幻所言的‘还泪’实为林黛玉被情所伤,为贾宝玉留下的伤心泪。但林黛玉年纪小,尚不懂男女之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单纯意义上的‘还泪’。因为近来受到许多人的疼爱,林黛玉的性子也越发娇惯起来,此刻见警幻竟骂她为蠢物,不由也恼怒起来,“说报恩的是你,说还泪的也是你,我可半点都不记得有这回事。若不是看你是位仙姑,你以为我会理你!?什么此甘露非彼甘露就报不了恩,难道我的眼泪就可以抵得上甘露,没得好笑!”林黛玉见警幻脸色铁青,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只是心里气不过,又继续说道:“你说我是那长在灵河旁的绛珠草,受了天地精华雨露滋养才修的人形。我就是要报恩,也应该先报天地才是。更何况绛珠草长在灵河边,需不需要雨露灌溉还两说!难不成数百年数千年就只绛珠草修成人形,没有其它的花草?若不是,难不成她们也要还这灌溉之情?”林黛玉觉的口有些干,停了停说道:“如果没有雨露灌溉也能修成人形,那就没有所谓的灌溉之恩。这神瑛侍者的行为,和给水里的鱼浇水有和区别。反而,因为他的无知,很有可能差点害了绛珠草。”警幻气的嘴唇直哆嗦,指着林黛玉,怒喝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林黛玉把小脑袋一扬,个头虽小却绝不输势气。她又想到神瑛侍者浇的那一瓢瓢的水,估计她一辈子昼夜哭泣的眼泪都赶不上,那不是要让她哭死了。她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哭要死的?更何况报恩有千百种方法,她又为什么要选这种损己的做法?跟‘以身相许’一样,又蠢又没有意义。“我强词夺理,你就是空口无凭!”林黛玉冷哼一声,“难道做神仙的都不会哭吗?非要下凡了才能哭给他。神仙的眼泪不比凡人值钱?反正我是不认这恩情的。即便真有恩情,那就等我重回天上,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甘露还给他。”林黛玉说的掷地有声,警幻一时间愣住了。林黛玉趁她没回过神的功夫,赶忙撒丫子跑了。只是这里到底不是普通地方,林黛玉无从去处,只凭本能往前跑。中途想到这里是梦境,只要醒来就好,谁知掐了自己的脸竟会感到疼痛。林黛玉震惊,开始对自己是否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