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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方才不知道疼,她刚提醒他,这就开始呼痛了。杜仲疼的此言咧嘴的将自己伤口处的衣衫撕开。他确实应该先治好自己的伤,只有这样,才能给李棠卿治伤。“手脚麻利点!待会他们找到我们,小心将你射成刺猬,让你拔都没法拔!”李棠卿见杜仲盯着自己胳膊上的箭出神,就知道他这又是怕疼了。身为皇宫最顶尖的大夫,竟然会怕疼,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那个,妮子啊!不然你帮老夫拔吧……”杜仲犹豫了一会,又偷偷抬头扫了一眼外面,生怕杀手追来了,纠结了半响说道。李棠卿蹙了蹙眉,“胆子小?怕疼?”“谁说的!算了,随你怎么说,你先给老夫把箭拔下来!”杜仲梗着脖子说道,打死不承认自己怕疼。他可是大夫,平时经常安慰别人“不疼,忍一忍”的大夫,如今轮到自己了,他是真害怕啊!尤其是耳濡目染的看到病人呼痛,杜仲不是怕疼,更多的是心理的恐惧。李棠卿拧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的杜仲心里直发慌。“你看着老夫作甚?不要忘了,你胸口的箭还是老夫给你拔的!”杜仲像个孩子似的翻旧账,“哎呦!”他忽然痛呼一声。李棠卿为啥看着他,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抬手就将箭羽拔了下来。痛的杜仲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手捂着发出惨叫声的嘴。“放心,在树林里面就算你喊破了大天,只要不是距离我们很近的人都听不到!”李棠卿扫了一眼杜仲,不屑的说道。杜仲闻言放下了心,不过,最剧烈的疼痛已经过去了,他的胳膊伤的箭已经拔掉了,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个血窟窿。他灵机一动,当即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按在了胳膊上。见胳膊上的血被止住了,他如法炮制的为李棠卿将胸口的伤重新止血,撕下了身上的衣衫,将伤口缠绕起来。李棠卿身上只穿了一个肚兜,干瘪的身子,瘦弱的像是假小子一般。就算如此,杜仲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李棠卿扫了一眼杜仲,不是她不保守,而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这个老不尊,平时就像老小孩一样,在李棠卿的心目中顶多算是一个长辈。她不急不缓的将衣服穿上,胸口的血迹已经干枯在身上,像是开在胸前的一大株彼岸花。“妮子,咱们怎么办啊?”杜仲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如今已是正午了,再这样拖下去,他们今天就进不了城了。万一皇上怀疑他们私下里做了什么就糟了。李棠卿也急啊!她还要去救大阿哥。大阿哥被关进宗人府掐头去尾的算已经两天一夜了,这两天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宗人府里面的环境他可否能够受得住?她这边遭到了埋伏,那么,宗人府里面会不会也有人给他用私刑?这些都是李棠卿如今的担忧。以前总是听他在耳边叨叨着要带着她归隐田园,如今,她忽然也有了这样的想法。本以为自己是个恶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来到了京城之后才发现,京城就是一个大魔窟,她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想要报仇更是难上加难。方才看见阿难答向大阿哥复仇,珠兰找她复仇,让她忽然明白了,无休止的报复只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恶性循环。就算她为夏家村的村民报了仇又能怎么样?被她杀死的人,那些人的家属再继续找她报仇?她劝阿难答放下仇恨的同时,也是在心里同样的劝慰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一个劲的执着于一件事只会将自己逼上绝路。如今的裴谦元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李棠卿不止自己要放弃复仇,等她回宫以后,她还要劝裴谦元放弃。只有放弃心中嗜血的执念,他们才会有明天,真正属于他们的明天。“妮子啊,不然我们冲出去吧!我方才看家杀手都已经进入树林了,只要我们冲出去,冲进城内,就不用怕了……”杜仲说道。“不可,”李棠卿打断了杜仲的话,“你肯定树林外面没有人在埋伏着?倘若我们现在出去了,将自己暴露在毫无遮挡的环境中,我们就是活靶子!你忘了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冲进来的?”李棠卿说道。她至今还没有摸清这群杀手有多少人,万一外面还有埋伏,被他们里外夹击的话,就算是九条命的猫也活不下去!“那怎么办?我们时间不多了啊!”杜仲急了。如果皇上起疑的话,彻查他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了霍郑身上,到时候他没命事小,万一牵连了霍郑可怎么办?“如今只有等到天黑了。”李棠卿抬头看向上方的烈阳,“天黑以后,杀手的势力受到影响,再准的箭法也会失去准星!”“可是天黑之后,我们就进不来宫了啊!”到时候整个京城都开始宵禁,更何况紫禁城了。“你现在出去,依旧没有命进宫!”李棠卿呵斥一声。他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杜仲被李棠卿这么一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只能安安静静的和李棠卿一起等天黑。“妮子啊,老夫自以为自己隐姓埋名的本事够大了,没想到今日碰到行家了!”杜仲等的无聊,开口说道。“你想死?”李棠卿威胁道。这个老不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挑一些惹人烦的话说。“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呢?”杜仲连忙说道,顿了顿,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妮子,你给老夫透露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夫心里好有个数!不然的话,老夫这心里直膈应!”第二百五十一章没有脉象“不管我是谁,叫什么名字,不都还是我?”李棠卿毫不在乎的说道。杜仲想了想,觉得李棠卿说的也对,不管她是李棠卿,还是穆青,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身份,他只知道她是那个傻乎乎的妮子就可以了。二人坐在灌木丛中,等着天黑,深秋的天气,中午和晚上的温差总是相差的让人很不适应。还没到晚上,二人早已饥寒交迫,李棠卿由于方才失血过多,面色又惨白了几分,单薄的唇上干到起皮。“妮子啊,咱们这样能撑到晚上吗?”杜仲看着李棠卿,担忧的说道。他倒还好,伤在肩膀上,及时的得到了治疗,对他的身体机能损伤不大。可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他不用把脉都知道,这孩子已经撑不下去了。“你能撑住,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