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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把,这反应绝不夸张,他自小就这一个弱点,任谁碰一下都要加倍讨还回来。李道咬牙切齿:“顾津,你是不是活腻了。”他浑身上下摸索个遍:“我刀呢。”顾津一听这话转身要逃,可没等迈步,却被他拦腰捉回,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落入他怀中。她不禁轻笑,抱着手臂讨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李道脸色阴沉:“还他妈笑?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是不是不知深浅?”他说完故意咧嘴舔了下门牙,见她表情一寸寸收回来,似乎真被唬住了。他看她几秒,突然埋头,在她脸颊脖颈处乱咬乱闹,又拿刚长出的胡茬蹭她耳后,大掌也攀上去挠她咯吱窝和腰眼。顾津反应了下,再次咯咯笑起来,抱着手臂在他怀中左躲右闪,却怎样也逃不过他的魔掌,浑身疼痒难耐,简直是酷刑。李道弯唇:“还闹不闹?长没长记性?”她摇头笑着,眼尾不经意挤出两滴泪,忽然之间,溢满的欢喜情绪急转直下,毫无预兆地变了味道,化成漫无天际的委屈和悲伤,眼泪越滚越多,瞬间便不可抑制。李道愣住了,半天才拿掌根帮她抹掉泪:“开玩笑呢,当真了?”顾津赶紧摇头,挣扎着起身,自己擦干泪。他大概知道了原因,心中一叹,赶紧又把人搂回怀里,装傻哄着:“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手又重了?”顾津抽了下鼻子,也装傻应道:“是啊,每次都重。”“找了个小祖宗养着,还真得供起来?”他一挑她下巴,又在她背上轻拍:“让你还回来,行不行?”顾津也知自己没有控制好,努力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微微一笑,半晌,抬起手在他颈后挠了下。李道身体紧绷,面上露出一个极丑的表情,却忍着没有动,牙缝挤出几个字:“平衡了?”顾津抿着嘴点头,她有些贪婪,觉得此刻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哭笑,也不用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她脑袋埋进他怀里,小声道歉:“对不起。”李道没应。气氛在两人插科打诨中缓和回来,他抱着她说话,直到腿发麻。周围某处爆发一阵笑声,湖边稀稀散散几顶帐篷,灯光朦胧,三五人围坐一起,有的聊天打牌,有的放肆喊唱。歌曲早已不在调子上,只词句勉强能听清。李道动了动腿,“麻了,自己坐会儿?”顾津后知后觉应一声,赶紧下来。李道朝那个方向瞧了眼,不屑道:“鬼哭狼嚎,唱的什么玩意儿。”“你唱个听听?”她在他旁边草地上坐下:“你会么?”“会么?”李道冷哼着重复,又斜她一眼:“想听?”顾津点头。“给你一个点歌的权利,算你运气好,别人可没这荣幸听我唱。”顾津撇了下嘴,想一会儿,脑中曲库仿佛瞬间当机,愣是一首也想不起来,只好说:“都可以,别太有年代感就行,年轻一点。”李道快速弹了下她脑门,目光警告,又清清嗓子,也没犹豫,开口便唱起来,可第一句就破了音儿。顾津忍住笑,赶紧捧场:“挺好的。”李道瞪她一眼,别过头找了找调子,这才又唱;“关上门,一个人,行李上车,将心情化妆成初恋的快乐,我要我,为自己找回自我,找到些什么……”顾津霎时动弹不得,整个神经被李道的声音牵了去,本以为他只想弄出点怪动静哄她开心,未曾想到他唱歌竟然真的这样好听。李道还是以往那种坐姿,稍稍岔开腿,手肘搭着膝盖,两手交握。他望着湖面,眸中幽沉,样子安静又不乏深情,这种状态跟以往冷硬嚣张的形象大不相同。李道没看顾津,却察觉到她的目光,五指按住她头顶,将那小脑袋瓜扭回去。唱到高潮处,他声音徒然沙哑压抑,带着隐忍的爆发力:“你的爱会将我灌醉,我没有所谓,太过清醒怎么陶醉。你的爱像是杯太浓的咖啡,让我失眠彻夜……”他低低唱着:“付出全部,拿回什么不清楚,也许爱过至少学会找到感动或知足,难说当爱落幕赢或输……”顾津看着湖面,歌词句句唱在心上,心跳也随着他的调子忽高忽低,再一次看回他,整个人融入低沉的歌声里。不知何时,李道停下来。他看向她,嘴角含着笑意:“怎么样?”顾津本撑着下巴,听他问话稍微直起身,两手四指并拢弯曲,拇指朝下相触,不经意比了个形状,小声说:“醉啦。”李道微愣,好像心脏真的被她取出来,放在她手中肆意搓揉。他竟有些手足无措,触了触鼻梁,又撸几把头发,最后干脆将人拉回怀里可了劲儿地吻。这个吻仍然是李道主导,两手分别托着她后脑和脖颈,由浅至深,由轻淡到浓烈,得心应手。很久后,顾津迷糊着还想问:“刚才是什么歌?”“名字记不住。”“我没听过。”“老歌了。”“还听不听?”他问。顾津点头。李道抹了把嘴,手臂环紧她,黑暗中再次传来蛊惑人心的低沉调子:“…baby,baby,baby,不想牵挂,心就要起飞……baby,baby,baby,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就够了,别想那么多……”顾津靠着他手臂闭上眼,思维有些混乱,不知那一声声沙哑懒散的“baby”到底是唱词,还是在唤着她。晚风吹拂,带着潮湿气息,湖面倒映灯火,微微晃动。不远处仍有人撕心裂肺地吼着,她却感到静极了。最后李道把她抱回车上,又返回取两人落下的衣服和洗漱品。李道打开后备箱放进去,视线一晃,有个东西撞进他眼里。他绷了下唇,把那东西拿出来,是几天前在路边买的绣花鞋。借着月光打量,上头的红色流苏随着动作不断晃荡,那微弱绸光晃花了他的眼。他忽地想到什么,顿时心猿意马。李道最近太过放纵,不懂收敛,只要把顾津和那档子事联系起来,就彻底失了方寸。男人到底是冲动又自私的动物,没碰过还好忍,一旦尝过滋味就难以割舍。李道最近有种感觉,做一次就少一次,他把这种贪婪思想理解成男人普遍都有的欲望,断然不想承认在这过程中得到的满足跟归属感。拇指将那鞋面捏变了形,犹豫再犹豫,一咬牙,一狠心,到底拿着鞋子返回车内。有人被闹醒,半宿未歇。第二天清早赶路,顾津还窝在副驾上睡着。李道没叫醒她,帮她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