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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的窸窣声陡然从身后传来。薛铖蓦然转身,搂着溯辞弯腰仰倒,勾着铁索的飞镰几乎贴着面门而过,一击落空后又很快连着锁链被拽回。薛铖拔剑出鞘,立即带着溯辞直起身看向袭来的人,只见四个各持一对飞镰锁链的蒙面人慢慢走入屋内,在光滑的木板上留下一个有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来者何人?”薛铖冷声发问,但意料之中的未得到任何回应。蒙面人的目光在薛铖面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在了溯辞身上,溯辞心头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蹙眉道:“黎桑?!”那一瞬,蒙面人动了,锋锐的飞镰脱手而出,齐齐掷向溯辞。薛铖即刻提剑就挡,然而溯辞没有趁手的兵器,仅靠薛铖一人难以拦住四对飞镰,她看着一只漏网之鱼切向自己,闪身避让的同时伸手握住了连接的锁链,顺势轻身而起,攀上了房梁。赤裸的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溯辞翻过房梁,带着那截锁链绕过木橼落向地面,同时手上发力狠狠一拽。那铁索飞镰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扣在蒙面人腰上的,被她猛地一拉,令那蒙面人猝不及防向前跌了几步。薛铖瞅见空档顿时一剑荡去,与此同时溯辞将锁链在手上飞快缠了几圈,向反方向发力狂奔几步。这些蒙面人善用飞镰远程布阵,但一旦近身自然敌不过薛铖的快剑,一个避闪不及便被薛铖一剑贯胸。鲜血溅落,看着同伴抽搐着倒地,剩余三人顿时后撤几步,又将飞镰向薛铖缠去。此刻溯辞距薛铖已出五步之外,忙甩开锁链正欲上前相帮,然而后背陡然一凉,令她生生止住步伐扭头看向身后。只见雨幕重重间又有三个蒙面人持剑跃入屋内,剑锋直冲她而来!薛铖被飞镰绊住手脚,却也察觉了她这边的异状,顿时惊叫道:“溯辞!小心!”溯辞急中生智,一把抓起锁链绞住逼近的利剑,弯腰侧翻,又避过了劈下的两柄剑。但这几人训练有素,很快从溯辞手中脱身,又齐齐攻来。细长的锁链在她手中如长鞭般舞动,一次又一次化解了逼至眼前的杀招,但这些人武功不俗又是有备而来,溯辞不会用飞镰,仅靠铁索能守却难攻,也渐渐有些吃力起来。薛铖那边又捅穿一个蒙面人,这才得以从层层锁链中脱身,回护溯辞。看见她被铁索勒得发红的手,薛铖心头涌起怒意,狠辣的剑招不遗余力地施展开,顿时迫退了那三个蒙面人。那三人互换了一个眼神,又提剑缠向薛铖,一人虚招先行,后两人专攻薛铖空隙,顿时紧紧咬住了薛铖的注意力,令他无法分神。而溯辞刚喘一口气,想到那几个使飞镰的蒙面人,不敢大意,立即回身看去。然而除了那两具倒地的尸体,另两名蒙面人竟凭空消失在屋内。四周幔帐随风而动,竹帘低垂,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处。她握紧了手里的铁链,屏息凝神四下张望。眨眼的瞬间,凉风吹开幔帐,一名蒙面人赫然出现在一侧帐后,同时飞镰脱手而出,击向溯辞。溯辞同时甩开锁链,链条缠住飞镰,她翻转手腕蓦然用力一拽。但这回,那蒙面人不知何时接下了缚在腰间的铁链,在她发力的同时突然松手!溯辞猝不及防,顿时向后急退,而就在这瞬,她身后另一个蒙面人掷出锁链,缠向她的后背。溯辞用尽全力翻身避让,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铁链缠住她的两只手臂,顿时将她拽着向后倒去。而面前的那蒙面人疾步而来,也将锁链缠住她的腰腹,二人一见得手,同时朝屋外奔去!“将军!”溯辞被拖着向后滑出,惊声疾呼。薛铖这才注意到她的险状,惊怒之下被面前的蒙面人抓到空档,在腿上留下一道剑伤。他眼也不眨,反手切断那人手腕,又一脚踹开挡路的一人,飞快朝溯辞奔去!使锁链的两人轻功极佳,须臾之间便奔出屋子,闯入漫漫雨帘,雨水当头浇下,顿时将溯辞淋透。薛铖眦目欲裂,想也不想地将手中长剑狠狠掷出。这一剑极快也极准,破空声响起,而后将一个蒙面人的头颅扎了个对穿!铁链脱手,溯辞身形一滞跌倒在地,但双手的束缚已松,她立即爬起身,一边去解腰间的锁链,一边奔向薛铖。另一个蒙面人显然被骇住了,步履有一瞬的停顿,甚至被溯辞拉着向后退了几步。等他骇然回首,只见雨幕中薛铖疾步掠来,虽失了兵器,但那双眼、那一身迸发而出的杀气足以震得人肝胆俱裂!只一个恍神,薛铖拦腰搂住溯辞,同时也握住了那截锁链。手臂青筋暴起,只听他厉喝一声,瞬间将那蒙面人拽了回来。后头那三人一见失了先机,很快抽身而退,眼前这人正要咬破毒囊自尽,就被薛铖卸了下巴。手如铁钳般死死捏着那人的下颌,大力之下几乎要将他的牙床捏碎,薛铖在确认溯辞安好之后,慢慢附身看向他,冰冷的双眸中怒火燃烧,他说:“回去告诉黎桑,北宫政还没交到他的手上。他若再敢动溯辞的主意,我哪怕是闯了天牢,也必斩下北宫政的头颅为他践行!”一字一顿,饱含威慑与杀意,那人手足冰凉冷汗涔涔,被薛铖捏着下颌狠狠掼在地上,一脚踩在心口,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呼。“记住了?”薛铖冷声道。那人捂着下巴连连点头,等薛铖一松脚便连滚带爬地逃窜而去。这样的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园主人,薛铖刚把溯辞抱回屋中,几名侍者便撑伞而至,一见这满室狼藉和二人狼狈的模样便连连告罪,立即差人给他们送来伤药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棉布。园主人似乎也是经历过风浪的角色,手下处理起尸首血迹也十分利索,不问缘由、不好奇窥探,只是委婉地告知薛铖这些损坏的幔帐恐怕要记在帐上了。薛铖摆摆手,一言不发地抖开棉布紧紧裹住溯辞,侍者见状很快清理干净屋舍告罪离开。薛铖拥着溯辞坐在火盆边,等人走干净了才掀开棉布查看她是否受伤。湿漉漉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依稀还能看出铁索勒过的痕迹,看得他面容紧绷、眸光森冷。“我没伤着,就是胳膊有些疼。”溯辞轻声道,低眸就看见薛铖染血的衣摆,惊道:“你受伤了?!”“皮rou伤,不妨事。”薛铖掀开她的衣服,看着手臂上的淤痕,又轻轻捏了捏各处关节,这才松了口气,道:“没脱臼,回头好好揉揉,怕是要青上好几天。”“淤青而已,倒是你。”溯辞连忙去拿药粉和棉布,跪坐在他身侧,又伸手去卷他的裤腿,却被薛铖拉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搂进怀里。“哎呀,先把伤口处理了。”溯辞拍了拍他的肩,皱眉道。“一会儿,就一会儿。”薛铖埋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