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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辆车已经不知第几次进修车厂,除了外面那个盒盖是原装,里面的零件几乎都被大动过,惨不忍睹。秦爸在饭桌上提起此事,心痛之色溢于言表。孝顺儿子秦晏舫察言观色,立即表示要带爸爸去购车。秦爸秦妈的眼神是放光的。第二天全家人就兴冲冲地去了4s店选车。徐风这两天是住在秦家的,他在b市倒是有一套房子的,就在明谭高中附近,是当年一个人在这里读高中时徐妈为了他住宿方便买下的。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徐爸仍然觉得徐妈的做法太过太过娇宠儿子,提出反对。徐妈一句话怼回去:“钱是我出的,房子也不是给你住的,碍你眼了?你还买不起呢!”徐爸默,他的确买不起。徐风自从高考完就没再回b市,那套房子一直空着,里面的家具攒了灰,他懒得打扫,时间不长,所幸就在秦家住几天。他与秦晏舫关系不错,高中三年最二的时光都给了彼此,大学里一直都有联络,又是公司同事,讲话都是不遮不掩的。两人一举一动间总透露出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偶尔也勾肩搭背,举止亲密。秦母对于这一点颇为担忧。秦母这几年跟上潮流,看了些bl。bl文化替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加上,新闻里时不时出现“xxx宣布出柜”的消息。秦母眼界大开,发现原来不止有“男女”一说,还有“男男”、“女女”。秦母相信真爱无国界,但是传宗接代是大自然赋予的责任。因此,秦晏舫与徐风之间你来我往的聊天与逗乐,在秦母眼中,十分地扎眼。老秦家三代单传。秦母对徐风,总有些暗戳戳似有若无的警惕。徐风不懂秦母的内心戏,但他看到了秦母对他莫名而来的抗拒。这天秦晏舫要带父母去买车,原本他也闲来无事,准备与去4s店替他们参谋一下。他刚站起来,被秦母的目光逼退了。秦母的目光里戏很多,徐风没解读完全,但是大致意思应该就是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徐风绝对不是上赶着要跟人家其乐融融的人,秦母不高兴他去,他不明就里,但是尊重长辈的意见,就不去了罢。**徐风一时有些后悔自己没把车子开来b市,现在出行只能打的坐公交。百无聊赖,去自己的母校附近溜达了一圈。学校的cao场翻新过,重新浇铸了一圈塑胶,最前面的红旗下他还被拉去做过新生入学演讲。算起来,他离开b市也有10年了,明谭中学周围的建筑布局翻新改动很大。徐风信步走进一条小巷,巷口立着一座古老的“品”字牌楼,立柱与额枋都是普通的木材,刷了一层红漆,斗拱结构比较繁复,描了天花绿彩。正中的两个椽子间架了快匾。徐风知道这条路,里面是盘水镇,以前放学为了不饶远路,全校学生都是骑自行车直接从这个镇上的小巷子里穿过去。古色古香的小镇,白墙黛瓦连成低低一片,石板路与台阶的缝隙里填着青苔,走过去不时能看见画栋宗祠,与远处的摩天大楼不尽相同。已经过了十年,徐风一直记得这个镇子,再往前有一块石碑立在巷口,巷子后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他在那条巷子里吃过大亏。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是他高中生涯唯一一个耻辱,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此耿耿于怀。第14章见家长秦父身在4s店,心系那辆里程50公里的破夏利。修车厂打电话过来说他那辆破车修好了,并且建议他开满60公里后直接送去废品站。下午的时候秦晏舫打电话给徐风,让他替秦父去取下车。徐风闲着也是闲着,何况现在寄人篱下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当即顺着手机导航找去修车店。下了公交站走一段,远远就看见门面了,里里外外停了好几辆车。徐风一眼望见杵在店面前秦爸那辆满目疮痍的夏利,车身的绿色烘烤漆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说句实话,没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这车断不会变成这副模样。果真如同秦晏舫描述的那般:你一看就知道是哪辆了。徐风走进店里,有个脸色黢黑的男人抬头招呼他,看样子是这里的老板。徐风指指外面的车子,将修车□□递给他:“我来取车。”老板一脸抱歉:“小哥,不好意思,你那台车修是修好了,我这边忙,还没来得及总检。”说完指了指角落的一排塑料凳:“要不小哥你先坐会儿,我马上找个人来总检,要不了多久的。”徐风现在不忙,随意应了声,拖过角落的一条蓝色塑料凳坐下。刚坐下,电话进来了,隔间高压水枪发出的声音太吵,他拿着手机走到卷帘门外接听。制片人来的电话,公司制作的广告宣传片已经剪辑完毕,发布日期也定下来了,他打过来,跟徐风谈下资金回笼。徐风站在林荫小道上,身边是乒乒乓乓的打击声,听起来像在打铁。杨雪听不大清楚:“总监你在哪儿呢?”徐风继续往旁边走了几步:“在b市,没事,你说你的。”制片人在电话里汇报客户资金的事儿,店里边走出一个人来个小伙子开始替秦爸的车子例行检查。发动机一发动,车身抖得跟哮喘一样有气无力,发动机的声音奄奄一息,像是随时要歇菜。徐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势往车铺方向回望一眼。车铺里有一个吊车的升降台床,正吊着检修的一辆白色的小汽车下降,到达地面之后,那辆车里车门里钻出了个穿着短袖黑t的女修车工。徐风把目光移开,半道在虚空中顿了顿,又溜了回去,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惊了一下。那道黑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是梁春雨。徐风瞬间有些想笑,心想这是哪儿来的缘分?天赐的不?与前天一样,仍然是侧条纹的黑色运动裤,黑色板鞋,大约太热,她没穿工作服。梁春雨绕到车头,从旁边一排排放工具的架子上挑了个合适大小的扳手,俯首埋在掀开的引擎盖下,肩膀随着手臂动作一动一动。她鼓捣一阵,将扳手连同一截黑色塑料管子丢在一边,取一根新的真空管,陪着着接口大小换到发动机上,拿着钳子的手腕翻转,夹紧铁丝头拧紧夹片。徐风这时似乎才想起来,梁春雨替郑淼开车时说过,她之前的两年都在修车。夹片拧紧后,她放下钳子,腰更弯下点儿,双脚一前一后拱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