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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趋地跟着,半晌想起一事来,“咱们此次怎么这么巧,偏遇上了二太子,难道二太子也下了江南?”陈珂没说话,片刻才道:“今年暴雪连连,许多地方受了灾,圣上让二太子去赈灾了。”他事先不知道此事,是在遇见元昀后元昀亲口说的,陈珂与二太子虽然已认识一年有余,但还未真正交心,更何况皇家子弟岂是他一门商户能高攀的。很多事虽好奇,陈珂也明白不能多问。“怪不得。”东远道,“我见二太子这一路眉宇紧锁,莫不是赈灾不顺?”陈珂斜了他一眼,“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东远一只手提着灯笼,空出来的那只手搔了搔头,嘿嘿笑:“我这不是好奇嘛。”“好奇能害死猫。”陈珂道,“有些事看在眼里烂在心里,切莫拿出来说,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东远给吓的缩了缩脖子,嚅嚅道:“知道了。”自父亲陈知悬过世后,陈珂便挑起了整个大房的担子,为人更加稳定,处理更小心,再加上陈珂年纪愈长,愈发不喜母亲凡事只为自己考虑的性子,连带着,与母亲犹为亲近颇得母亲真传的妹子陈淑他都厌恶起来。是以,陈珂回了东府,给莫氏请了安便出来了。回房歇下,一夜无话。正文第十七章设宴第二日一早,东远便将陈珂给各房备的年礼一一送了,又特特去了陈锦的小院子,将年礼及一瓶药膏一并送了。陈锦因不便见人,便让音夏迎出去了。虽说陈珂是大房那边的人,但到底都是陈家的人,人家巴巴儿的送了东西来,总不好怠慢了。东远是个喜欢笑的,大老远便听见了他的笑声,陈锦靠坐在床上,听见东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音夏jiejie,多日不见,愈发美丽动人了。”他虽说着调皮话,却一点不让人觉得讨厌。音夏作势要打,脸上却带着笑:“好个东远,随大爷出了趟门,这嘴更是油腔滑调了。”东远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来,说话间眼疾手快地塞到音夏手里,又变戏法地从另一只手里拿出一个檀木做的匣子,匣子巴掌大小,看着很是精致,“年头将近,大爷给各房都备了年礼,我这一房房的送过来,到二娘子这儿正好是最后一家。大爷说了: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权当给三娘子送个彩头,望三娘子来年顺顺利利,一切都好。”音夏也是个聪明的,加上往常大爷也经常私下送玩意给姑娘玩,倒也一点不意外,笑道:“大爷有心了。大爷这次回来短时间该不会走了吧?这过了年便要回老家祭祖,一来一回恐怕也得小两个月吧,铺子庄子上的事可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料理一番。”“音夏jiejie说得极是,这不,大爷昨天才刚回来,今儿一早便又去庄子上了,因我来给各房送年礼,所以就没跟着。”陈家虽只是商户,但生意做得俨然不小。光各地铺子便有上百处,银铺、当铺、绸缎庄、古玩店,方方面面均有涉猎,虽说大部分田产农庄都在二房名下,但大房所占之数也够陈珂忙的了。如今年下,各地铺子要查账,虽各铺有账房先生,但统筹上来还是需要陈珂一一过目的。近日府里未见陈知川,便也是这个道理。送走东远,音夏进来。音夏将怀里的小药瓶拿出来给陈锦看,陈锦见那瓶子小是小,但通体透着绿,又听音夏说:“这瓶子还热乎着,想来是刚才东远一路揣在怀里的道理。”陈锦让她把瓶子拿到近前来,仔细端详片刻,然后才收回目光。心道这陈珂还真是大手笔,这样上等的一只玉瓶,竟用来装了药膏,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音夏见陈锦看得出神,也凝神来细看,但见瓶身颜色碧绿,绿色中还带着淡淡的黄色,被自然光线一照,能反射出美丽的光芒,音夏一怔,似想起了什么,看向陈锦。陈锦早已收回了目光,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大哥有心了。”音夏又把小匣子拿出来打开,摊在陈锦面前,是一串珊瑚手钏,看着也是精致之物,只是有玉瓶在侧,这手钏难免失色不少。“东远走时跟我说了这药膏如何使用,待明日钟大夫来换药,便把这药膏让他看看能不能跟现敷的药一起用。”陈锦点点头,“父亲什么时候回来?”自钟大夫为陈锦接骨后,陈知川便没再来过,因为当年那江湖道道的一句胡话,陈知川一直对陈锦心怀芥蒂,所以陈锦被冷落也不是一两回了,但音夏每每想起这些,便打从心底为陈锦感到委屈。姑娘分明有天人之姿,却毁在一句毫无根据的话上。更可气的是,老爷竟还听了信了,从此便当自己从未有过这个女儿一般,不闻不问。若不是这次姑娘下狱闹出的动静太大,估计老爷根本不会多加理睬。“如今年关,很多事需要老爷去处理。我听服侍夫人的竹清说老爷这半个月来都住在别庄里处理事务,估计也快回家来了。”陈珂回来了,表示陈知川也快回来了。过了年到初六,陈知川便会带着陈珂回老家祭祖,这是陈家每一年的重中之重。陈家祖籍徽州,竟跟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但前世她对陈家并未过多关注,所以直到近日才知晓此事。那日红珠来回了话,说她哥哥说,三太子身边并无舒展此人。竟无此人。那么舒展是否还存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所以她得想办法让陈知川带上她一起去徽州。陈珂昨日方回,又在老太太处呆了半下午,晚上回去休息一晚,翌日一早又下庄子去了。陈夫人因回了老太太,阖府举宴给陈珂接风洗尘,老太太知道这媳妇儿向来处事周到稳妥,便放心交了她去办。陈珂傍晚自庄子上回来,东远迎出门来跟他说了此事,陈珂笑道:“二娘有心了。”又问东远:“设在东府还是西府?”东远说:“二夫人原是想将席座设在东府的,但考虑到老太太的身体,如今又天寒地冻的不易走动,便将席座直接设在老太太院子里了。二夫人说等爷回来问问爷的意思,若是不妥再改